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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测戏读李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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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0 17:49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2016-11-08 李不嫁 101新文学


在宇宙的监狱中呢喃
白云 - 夏天来了突然觉得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什么好悲伤



前言:
我注意李不嫁的作品有半年多了,几乎收集了网络上能够收集的作品做了档案,我用心弄“莫测评论”和“101新文学”微信群和公众号后,到处打群架,短兵相接,临时认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如我所愿,微信的李不嫁也进入我的微信群,他声明自己爱文学安静,不爱理会诗江湖,我喜欢大诗人都能安安静静,前不久,他突然打字:莫测老顽童敢不敢评论他的专辑:《在高墙与电网下诗意地栖居》,我看都没看,回道:先收藏了,好像还没有莫测不敢评论、批判、夸奖的诗人和作品吧。

最近微信群的管理和公众号撰写编辑逐步走向正轨,我首先推荐进入101新文学运动文学鉴赏底线的作品,首推我认为是当下中国或未来中国最好的诗人,百定安第一个上了轿子,如我常说的,新一个百年的文学运动怎么玩,想一想胡适先生当年怎么玩,我们也可以大胆假设,逐步完善,推荐60后百定安活动后,我独来独往推荐了60后诗人东森林,感觉有了心得,今天才推荐诗人李不嫁。以后,我计划结合微信群临时发起的群众联合评论经验教训,以后可以根据我推出的个人专辑,再进行联合评论,因为我在推广和磨合101新文学现代诗文体的鉴赏、评论底线,等大家都有了底线的大致认识,再回头,进行联合评论过往的作品,岂不是更好玩,再说了,李不嫁,百定安,东森林都是质量、产量比较平衡、稳定发展的诗人。还有几个莫测重点关注的诗人如:叶辉,法清,秦巴子,森子,张执浩等人,都可能会通过没有围墙的微信联系上,101新文学正在逐步消解各种各样的流派、理论、体制围墙。

  ||马桶

  没有镜子
  但我照例梳理发型,捋直胡子
  从它深橙色的尿液里
  照见自己一忽儿青紫,一忽儿深红
  我不想显得邋遢或一蹶不振
  它在墙角,
  在一个又一个前列腺的夜晚
  滴答我们淋漓不净的情感
  在胃痛腹急时,它决定我的屁股
  而屁股有时决定脑袋
  我应该在它的边缘上久坐下去,沉思,遐想
  尽量不去想肮脏的世界

  ||树
  靠墙的那棵树
  再高也高不过墙头
  除了飞鸟,谁也翻不到另一个世界去
  况且,我们的身体都很有些年头了
  我放风时它就起风,左三圈,右三圈
  累了就安静地坐下
  听树叶摇晃时光
  而在那一边,隔着十八个监舍
  提审室里传来狂暴的咆哮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去监狱的场景,聚焦狱中生活上厕所的一系列动作,夹叙夹议,有黑色幽默,有深思,也有抗诉。我读过他所有监狱背景系列作品,总体感觉应该是李不嫁早期的作品,在写作观念和技法上和近作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还是可以从中找到让我能阅读兴奋的作品,首推《马桶》和《树》。其余虽然也可圈可点,我直言不讳说,造成作品价值观直白的修辞技法简陋了些。写作观念并不太落伍,相对而言,在那时是衡先锋的,在那大家还是朦胧抒情的旧社会,能写出这样一系列作品,也领先当下滥竽充数的所谓诗人许多,马桶的小部分冷叙事,隐喻。树的意象置换、转喻都说明李不嫁的诗学观念是领先同学的,至少领先那时的我。那是我还在用自动写作法,发明超现实的分行文学(现在认为是废话)。

  接下去的作品,我模仿中学语文老师传授的作文考试速读秘籍:读头、读尾、再中间。开玩笑的,接下去的作品是按照李不嫁博客的排序从近到远挑选,写什么的题材和怎么写的技术综合产生的阅读兴奋程度来挑选,最好压轴的是对网络到处转载的着名作品《一个人的长征》进行赵国独一无二的莫测式解读鉴赏。

  ||奴隶的艺术

  多少年前,在炭河里
  种红薯的农民,一锄头叩开西周
  一个上山开荒的村民
  从人面纹鼎认出青铜的面孔
  像自己,咧开了嘴,哭得很难看
  于是他笑了,为到手的一小笔横财
  于是我也笑了,在多少年后
  为奴隶们的艺术,如此登峰造极
  流传到任何年代都没有走样
  当我们走进博物馆,四羊方尊的仿制品
  依然冷森森的。每只公羊
  都被奴隶主养足了体力,朝我们狼一样扑来
  2016-8-15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一语双关,指桑骂槐,从新闻事件开始,与自己亲历的博物馆参观事件居中,再到牛逼的传统诗学的赋比兴的兴,我粘贴下来——每只公羊都被奴隶主养足了体力,朝我们狼一样扑来。

101开放的现场诗学交流扯淡经常是吸引蒙面的高手,有朋友指出李不嫁的作品是类型化写作,我小部分认可,也好阿,在排行上,习惯性的两句一行,最后的结尾常常有三句,我认为这也可以是个人习惯,这些毕竟是外型,我觉得李不嫁大多数作品自我复制的程度是不高的,不像有人评价同样做媒体工作的陈先发九年写一首诗,当然,我亲自动手操刀解剖的另一位最近获昌耀奖的谭克修校长,那种自我复制写作游戏不存在李不嫁的系列作品中。为什么?



  ||哎哟,妈妈

  一个人老了,就得像一棵树
  一声不吭地掩藏起风霜
  尤其是男人,老去时应似松树
  有一副松树凌寒的样子
  将受过的刀伤结成硬痂,不露一丝软弱
  我见过许多烈士暮年仍旧壮心不已
  但不知道他们的力量来自哪里
  直到有一天去看望父亲
  他从病床上爬起,用一只胳膊
  费力地撑起因车祸而打满石膏的身体
  这个七十三岁的老人,竟然疼得孩子气地喊了声
  ——哎哟,妈妈!
  2016-10-25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我好像没有看到一个人这样评价过李不嫁:作品书写吸收欧美后现代哲学文学的精华,巧妙地采取迎面躲闪的东方特色国家的冒险写作,是一个诗学具现代和后现代技术于一身的诗人,他的诗学价值会逐步被汉语写作地区的诗人,世界现代诗歌界,以及特色国家的未来诗学家发现的。

李不嫁作品除了有明显的伤痕文学表象,更具有后现代哲学文学的闪光点,“别把自己当人看"——就是上帝死了,人也死了的,中国特色的后现代精神在文学上的体现。解构宏大叙事,幽默恶搞宏大叙事,自嘲自己,自嘲家人的题材在李不嫁的高产作品中比比皆是。《哎哟,妈妈!》只是其中之一。

  ||前妻

  那时她单薄,面黄肌瘦
  像湖区常见的血吸虫病人
  腆着大肚子。镇医院的产科医生
  像接过快递包裹,熟练地
  将啼哭的小生命取出来
  交到我手上。平原上土地肥沃
  撒什么种子都容易开花结果
  离开了妈的孩子
  像阿猫阿狗,为躲避欺凌
  飞快地长大了
  她来看望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站在门口,像洞庭湖老去的杨树
  腹部那道蜈蚣样的伤疤,应该淡化了不少
  2016-10-15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前妻》可以是个人史白描,也是一个不露声色的巨大社会历史变迁的隐喻和对阶段性政治意识形态的讽刺。这种技术和标靶确立,需要一个在特色国家活着的人有不一般的胆气和才气,必需是智勇双的诗人才可以尝试的。

  ||麻醉术

  如果没有麻醉,我定会
  痛死在那一年突发的阑尾炎
  我清醒地看着手术刀
  嗞嗞地划开牛皮纸一样的右腹
  医生的手指灵巧地探进去
  从热气腾腾的肚肠中抠住了它
  ——瞧,捉住了,像一条滑溜的泥鳅
  切!我说。给人带来痛苦的
  得像教会清除异己那样狠
  睾丸,连同被爱情折磨的输精管
  也包括这颗时时怒吼的心脏,切吧
  留一副麻木的躯壳,我眺望窗外蓝蓝的天
  2016-10-12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生老病死是古今中外诗人常常写,常常新,常常出彩的主题,关键在小我如何巧妙的与大我,与社会公众话题契合?李不嫁的作品大多数在努力靠近,个别作品以及抵达到“千古愁”核心了。“麻醉术”可以单一的所谓冷叙事的简单事件,如早期后现代发起人威廉斯的聚焦“红色手推车”,“冰箱里好吃的冻杏子”,怎么就不可以博采众长,现代的批判精神和后现代的虚空顿悟与一体呢,何况我们是在“稀里糊涂代”生活着,“稀里糊涂代”是比喻我对:现代国家,后现代精神,前现代政治的弄不清楚的处境。

  ||在岳麓山仰望流星

  每条路都通向天空
  但只有鸟能飞到那儿
  攀上山顶,吸足了氧的我们
  轻盈得就要飘起来
  山下的江水也在上涨,浮起橘子洲
  和沉甸甸的青年毛泽东头颅
  湖南大学那点点微弱的亮光
  被踮起脚尖的树木遮挡
  忽然划过的流星雨
  像一大把击碎的结石——
  星空总在剧痛,自从把我们遗落在尘世中
  2016-9-4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这才是后现代的宏大叙事的高级诗学解构,对主流历史解构的写作实践,翻译家经典监督诗人伊沙要多翻译些后现代哲学书籍才会一知半解,我莫测认为他“在黄河上撒尿”并不后现代,那是后泼皮。


  ||湘江北去

  浮得起大的,
  橘子洲、谭家洲、牛头洲、月亮岛
  也浮得起小的,
  迁徙的鸟,留守的鸭,安放在扁舟上的家
  浮得起重的,
  高速公路,航电枢纽,新建的港口
  也浮得起轻的,
  一片树叶,一根钓竿,满江红透的夕阳
  却浮不起一片钥匙,
  攥在冬天走绝路的老人手上
  浮不起一双球鞋,
  暑假的孩子,一闪身,滑进挖沙船布下的深坑
  2016-9-23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这个作品句型与李不嫁其他众作品不同,感觉比较小清新,层层递进的三段论,最后那段出其不意转喻到人的关注关爱和担忧上。了不起的借花献佛手段。

  ||在雷锋纪念馆

  我读过雷锋的童年
  小时候,和我一般年纪
  上山砍柴,被恶狠狠的地主婆
  砍了三刀。我看到他
  捂着带血的手
  在小学课本里怒目圆睁
  我没法追问故事的真实性
  在雷锋家乡
  这个雨水明亮的秋天
  我们的车驶过乡村,不时有
  妇女站到镜头前兜售蔬菜和瓜果
  风撩起她们的草帽,风,也朝着遗忘吹拂
  2016-9-14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某些习以为常成为阶段性理性、伦理常识的名词,也成为必需解构的公众话题,但是,写作者必需有技术解构,必需有理直气壮的理论基础可以解构,必需有胆识才敢解构,李不嫁的解构明显正统后现代美学,比上世纪红卫兵起哄似的土著流派撒娇,精良的垃圾、反动主义等伪流派的曲线讽刺,诗学手段明显高级多了。

  ||大病一场

  大病一场犹如婚姻
  漫长,无望。在中心医院
  那个酷热的夏天,他们停了我的药
  拔掉了氧气管,等我妻子来续费
  一天过去了,同室的脑瘤患者
  推去了手术室再也没回
  两天过去了,一个年轻人住了进来
  和我一样,剃光了头等医生开颅
  把头脑里有害的部分切掉
  三天过去了,他把我扶到窗前
  我看到落日纵身一跃,来不及喊声救命啊救命!
  2016-8-10

  ||菩萨心肠

  菜市场的女贩子
  杀鸡前,总要把鸡抚摸得安静
  不让它受惊吓。她是有菩萨心肠的
  压在地震废墟下
  用最后一口气给婴儿喂奶的女人
  她是有菩萨心肠的:吃过人奶的不会变成狼
  在强拆现场,被铁棍暴打,遭电击的
  那几名海南妇女
  也是有菩萨心肠的
  她们的惨叫声里没有咒骂,只有对凶手的悲悯
  我的母亲也是有菩萨心肠的
  改信基督时,只听她喃喃自语:
  菩萨,从今往后,你要自己保佑好自己
  2016-5-3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对中国式信仰的解构,批判,诙谐介入,赞许等元素也是李不嫁作品的一个大板块。中国人真的有信仰吗?我以为核心信仰是祖先崇拜,其他类型宗教都是围绕人情世故展开的,是装饰性的仪式的,李不嫁通过改变信仰的母亲的不经意的中国式问候:“菩萨,从今往后,你要自己保佑好自己”让人哭笑不得,当然,只有莫测这等诗感超群的人写得出这牛逼的评论解读文章出来。


  ||一个人去南洞庭看鸟

  他们一大群人去砍甘蔗
  我一个人去看鸟
  我们走在同一条道上
  砍甘蔗的人南腔北调
  来自湖北江西
  湖北佬戴着乌黑的草帽
  帽檐压得很低很低
  江西老表只揣着一柄锋利的镰刀
  他们来洞庭湖讨生活
  割稻摘棉花,栽树种桑麻,钟相杨幺起义时就已如此
  黄昏时他们纷纷钻出甘蔗地
  顺着大路往回赶
  平原里,矮小的身影越走越矮
  一群乌鸦似的大鸟,从他们的头顶向我飞扑过来

(101文学群大宝贝摄影)

  ||起风之前

  冬天的浏阳河
  看了千百遍的风景已经陈旧
  只有这片芦苇丛
  在延颈眺望中白发苍苍
  你忍不住去抚摸,去搂住这内心柔软的一团
  你忍不住站成其中的一棵,并低声呼唤
  一切没有根的,一切纤弱者
  一切生于低洼处的,一切永无出头之日的
  也都到这里来,铺天盖地地来,翻卷起柔韧的巨浪
  你已经像一棵芦苇紧缩起自身
  是啊,要起风了
  而在起风之前,我不得不拽紧你拔腿飞奔

莫测阅读出的兴奋点:上面两个作品是李不嫁博客最初发布的作品,应该也不久,一年多以前。还有些象征、意象派的传统技法,但是,在叙述语调上开始形成许多人说的“类型写作”了。只要言之有物,怎么语文外部形式的类型的言,我觉得都是可以,我认为,李不嫁的作品亮点多,暂时我“不定型说”,“总而言之说”,万事万物都在运动,运动中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用文学的无用之用作用给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读者,比如作用了我,我就写起莫测式的101评论样板起来,也可以影响更多人加入101文学运动,不是芙蓉镇那个疯子敲锣打鼓的恐惧警告:“运动喽,要运动喽!”

  ||一个人的长征

  大队人马开走后
  老乡家收养的伤员
  有的被杀,有的追上部队
  大部分隐姓埋名
  变成了本地的屠夫和木工
  他们的命运,在长征的宏大叙事里
  早已被一笔带过
  只有一个叫杨东福的人
  选择了原路返回,从贵州到江西
  凭一条腿,一根打狗棍,把拣回的半条命送回家乡

莫测干货:我走马观花看了虚拟世界的夸奖如潮,有对李不嫁《一个人的长征》不同评论者的真诚鉴赏、评论、解读,也有根据字面意思,洋洋洒洒写作联想散文的。在这篇随笔、点缀式评论文章的结尾,我也露点“大师级”现代诗评论的干货。所谓对宏大叙事的解构这是认识汉字的成年人都能够说出来的,但是,一点文化也没有,为什么,作品明明白白说了,还要读者重复干什么?难道作品是李不嫁精心查找野史,根据他人亲历事件编辑成分行文学吗?就像许多三脚猫张嘴闭嘴所谓的意象,必需显摆自己博学,拉出意象派鼻祖庞德的——在地铁站——人们拥挤的脸——湿漉漉的黑色枝头盛开的花朵

到底那个词是意象?那个句子是意象?掉书袋者可以扯淡出相当有学问的文章,为什么?俺话锋一转,晕一下头脑反应慢的人,李不嫁的《一个人的长征》文本的表面语义的确如他重点提示的:他们的命运,在长征的宏大叙事里早已被一笔带过。

致于是被谁一笔带过,追究起来谁都可能智慧不够,因为文本表层语义不是寓言,表面的语义是钓鱼的浮标,寓言是在水下和鱼群共舞的美味食物。寓言是什么,我也模仿当下流行的望文生义联想式评论,解读一把:

1、长征可以是任何时代(过去现在未来)的冒险事件。2、东福可以是任何主动被动介入事件的阿猫阿狗。3、明哲保身不是什么丢人丢脸的事情,就像比较现代文明的欧美军队对俘虏不会鄙视,还会给予极高的尊重,4,我们都在做一个人的长征,无所谓宏大叙事,无所谓孤独的个人,永远在路上。5隐含则作者对某个事件的自我解嘲,自作自受,不需要廉价的同情等等。

记住,我嘚啵了半天,结尾是个“等等”,这就是吸收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哲学、美学的写作观念,融会贯通了东方哲学精华的,当今中国最出类拔萃的诗人,才能够创造、创作出的作品。写作的本质是人的创造力量展示,创造和创作的前提是人的独立思考与创造精神。我们对世界的观察,只要活着,就不能停止。真正的写作学注重作者的起心动念,用心在外在的世界和内在的世界的融合,不同文体需要的句式不一样。什么方式的思考,对应什么方式的表达言说,诗的语言是诗人思考的外在表现。

20161108莫测于福州草稿


李不嫁,1966年生于湖南桃花江,1988年毕业于湘潭大学哲学系,早年出版有诗集《恍若隔世的故土》,80年代末因故停笔,2014年回归诗坛。现居长沙,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兼职教授,潇湘晨报新闻研究室主任。
李不嫁新浪博客地址: http://blog.sina.com.cn/u/3979531954



台湾简政珍诗学言论:“似有似无”的技巧不是没技巧,而是自然的隐约,现代诗在经过超现实主义语言实验到后现代诗学,诗好像是技巧的代名词。许多人忽视了:当读者阅读时,就强烈意识到其中的技巧时,这个技巧一定有问题。“似有似无”的技巧不是游戏、耍弄,不是语言实验,不是乏味散文。与散文比较,需要慧黠的读者来区隔。表面上两者文字同样流畅,但散文是讯息的直接传述,几近说教与言说;而诗藉由意象留下语言空隙,需要读者想象的回味与填补。



长笛手评论莫测:梁雪波,简单,程维,朵渔、潘维也不可能能改变当下的诗歌现状。也没有那个人有能力改变当下诗歌现状。前几天,我和他们中的两位见面聊过。 中国现代诗还在路上,诗和诗人也是。唐诗宋词用千年累积的东西,而现代汉语诗不过百年。在认识和观念上,真正发轫才几十年而已——从七十年代末至今。莫测兄在诗歌界争议挺大,但我认为他是真性情的去评说作品,眼光独到,哪怕吵架也是。深刻尖锐永远比大众化的平庸要珍贵。个人表示敬意。中国哪有公正客观的文学奖项?有些的顺口溜都要去参评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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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6 18:26 | 只看该作者
 杨典:“高烧派”诗评

  尽管一百多年前,兰波就说了:诗人皆兄弟。但是在对诗歌本身的评论上,人情关系却成了最大的阻力。兰波作为一个有“卑贱血统的高卢蛮人后裔”,他可以上天入地,卖军火,贩黑人,参加一个人的革命,却自然很难体会到中国社会中特有的微妙。中国诗人作为一种动物、异形和恐龙,又在现代中国这个非太阳系星球上,有着太多走样的基因和形象。

  写了就得有人看,有人说,有人被感动或者被别人否定。

  而诗歌又是免费的。所以我也就爱说不说,你们也爱听不听。

  我一直认为,一个诗歌批评者,也应该自己具有好的诗歌创作水平,譬如艾略特、波德莱尔、叶芝或布罗茨基,譬如姜夔、袁枚、王国维、梁宗岱、冯至等。我们在前人所辑《历代诗话》或欧美诗论中,看到的不少好的评论,其作者也是好的诗人。不写诗,至少也该具备好的文学创作水平,譬如别林斯基或者纳博科夫。否则,所谓的批评就会变成盲目赞美,罗列著名格言或词语来为修饰一些不恰当的诗句,拿历史上那些著名的“秋天”来形容一个平庸的秋天,这种断章取义是评论吗?我以为这是语言游戏和恶作剧罢了。

  而且评论了半天,最后还牵扯出一个“国学知识分子诗人”的头衔。

  什么是国学?这个问题太没意思了。但显然又很敏感。这里附带出了一大堆艺术与文学以外的意思,如传统文化、复兴、批判欧化、民粹主义、民族主义、极端民族主义……等等和诗歌关系不大,却可以充分被诗歌利用的东西。“国学知识分子”这顶帽子,听说季羡林和李零先生都不愿意戴,我看就别瞎扣了。更不能随便往诗人头上扣。只有中国人才会这么在乎这个“国”字,而且是狭隘地在乎。其实你就是用英语、法语和世界语写作,你也是中国人。没人会拿你当西方人。纳博科夫用英语写作,就不是俄国人了吗?他翻译与注释的普希金诗歌以及有此产生的《微暗的火》,都只能更加证明其俄国血统。中国人不是一件夹克,想穿就穿想脱还能脱。现代诗人只是用汉语白话在写作,诗歌中有传统文化符号而已,跟国学的关系真的很小。

  而且,中国人的一贯作风就是“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

  现在标榜谁是国学的那些人,一旦时局有变,往往也就是批判国学的人。在广场上喊口号的人,也正是在全球经济异化中走得最快的人。中国文人都是在《资治通鉴》的招数里走出来的,百足大虫,死而不僵,这些教训难道历史上我们还见得少吗?

  至于对一种传统语言的借用,被误读为性格,这更是不合适的。

  我从来不认为写古代的符号就是传统,正如我也不认为写口水话,白话或色情话就是叛逆,或者就是什么先锋美学。一首汉语的好诗,应该在其语句中使用它该使用的语言。偶然出了一句古体诗并非就是不是现代了,只要它用得恰到好处;正如某些时候突然有了口语,脏话或混话,也未必就是不传统了。薛蟠的苍蝇诗也是曹雪芹写的。目前的不少“先锋群体”(自封的)就是在语言问题上,和老一代今天派、和前后朦胧诗、第三代以及官方那些诗人在对抗。这个对抗是否成熟?现在还不好说。我个人也并不认为他们就代表先锋。因为历史上一切先锋艺术、文学的成熟,都需要一个漫长的演变过程,不可能在现代汉语才只有九十年,新诗才只有三十年的情况下,就出来一整套成熟的先锋派。但是我认为“语言对抗”本身却有点催化剂的意义。因为汉语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二十几个朝代,397个皇帝,几百个经典文学家和诗人,以及汉赋唐诗、明清话本、民国白话、毛泽东文体、打油诗、黑话、口头禅、段子、标语、口号、西方翻译作品、新生代外来语、网络异化词语……每个时期,每个种类都是汉语的构成部分。没有一个种类能代表全部汉语。

  但是历史上每个时期的新语言,都来自一系列的对抗与反对抗。这是事实。譬如韩愈古文与唐宋话本传奇的对抗,就会产生唐代语言;腐儒与狂禅的对抗,就会产生宋明理学与心学的语言;新文化运动和八股文对抗,就有民国现代文学的语言;食指、北岛等人当初和后毛泽东时代的官方话语对抗,就会产生《愤怒》与《回答》等语言。而无论什么语言之间的对抗,其根本交战的双方就两个:即白话和文言。也就是所谓的地下和地上。胡适之曾用《白话文学史》一书详细讨论了这个口语在文学中的核心问题。这里就不谈了。我想谈的是:一首诗如果不是来自对抗,而是来自归顺,这说明什么?

  目前,的确有很多人的诗来自“归顺”。

  莫非大家都意识到“颓废是英雄主义最后的闪光”?这是自后期象征主义以来,经过几代人的迷路才遇到的一个安全岛。而且还过时了。我看也并不是这样的。诗人性格不一,写的东西自然千差万别。但是好诗,一定能立刻动人,或让你感受到它未来的深远意义和可能性。现在的很多诗却并非如此。而“归顺”基本上是让人绝望的!跟招安差不多。不,不要跟我说柏桦,或者后期的北岛。北岛是从激情到后现代的转型,是一种对早年风格局限于时代的自觉。他们从来就是一个,不是两个。至于柏桦,他的《水绘仙侣》以及近期的一些诗歌言论,与他早年反差极大。他把这个定性为“文学的逸乐观”,这也是要和早年的激进对抗和比较而言的。单纯看现在的北岛或柏桦,都根本不成立。但是很多年轻一些的人就不太一样了。他们没有意识到,其实《水绘仙侣》也是在纳博科夫对语言与文体学激进感召下才有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逸乐文本。至于其中的明朝、古诗和传统文献与情感的云集,恰恰是其表象。这就好像后期的庞德在《诗章》里写点中文,没人说他写的就是中国诗,那恰恰是表象。庞德只是学到了东方诗的简练,他的本质一直是《美国》和一些零散不成熟的纳粹的美学,是被诗化的社会达尔文主义。

  没有一个人的诗不来自对古代与前辈的诗的影响。即布鲁姆所谓“影响的焦虑”。而胡乱写批评,就是没有焦虑。今天派动辄把谁搞成大师,和下半身群体那些人动辄把谁搞成大师一样可笑。譬如柏桦是个善良的人,他对大多数人都称“天才”,从不会激烈到完全去反对谁,包括对伊沙,也包括对陈东东。我小时候他还说我是天才呢,我也请他写过对我的艺术与诗做评论,但那又如何?!他还是他,我还是我。而对陈先发、杨健等江南一些诗人的诗。我想很多诗人也看得见,不少江南诗人具有和世俗与经济社会浮躁的对抗性,但又十分缺少对语言方式和词语的对抗性。“吴音清婉”,是这个地区的历来风格。主要是,我认为都太不精炼了,而且晦涩的造语有时出现在不合适的地方。把一些叙述风花雪月的诗动辄说成是复兴汉语传统,这是撒谎。汉语是单音节语言,句子太长,不如写散文。其作品譬如陈的《丹青见》或《鱼篓令》等,很难在瞬间吸引我。只有一首《绝句》,我觉得还不错。只是对词语的运用我觉得很不够极端和简练。陈的原诗是:“月亮,请映照我垂注在空中的身子/如同映照那个从零飞向一的鸟儿”。我试改之如下:

  月,映照于我高悬的肉体

  如擦亮一只从O飞向一的鸟

  改诗与否不是目的,我只是想说我个人对语言简练的理解。

  每个人读诗都可以是另外一首。陈、杨等先生的诗很多,别的我就不一一例举了。对于好诗,每个诗人应该拥有共同的敏感性。但他的诗在大多数时候我未能敏感到其惊人。可能我写诗太久,对一般性的词语风景已经麻木了。类似的作品在杨健等人那里也一样多,何谈优秀?我只觉得陈是一位优秀的散文作家或“箴言作家”,譬如其《黑池坝笔记》,其中的句子不乏惊人的。但他并非是优秀的抒情诗人。因为一个优秀的抒情诗人应该具有“集中词语”的精神和天赋,而不是分散词语。再则,如果写了一些诸如达摩、姚鼐或者梁祝,就是写作的“原创”,那原创就太多了。鲁迅写故事新编,海子都写过一大堆老庄,钟鸣还写过一大堆花鸟虫鱼,莫非都是原创?太夸张了。我相信陈先生自己都会觉得有点言过其实。词语被符号化,或者分散,这和词语是否是“汉化”或古典无关。每个汉字的来源都是古代汉语,但其拼贴与连续的方式,决定了语言的时代属性,也决定了是诗歌还是散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譬如翻译的诗,那种分散是由原文带来,没有办法)。词语分散就如一杯被冲淡注水太多的酒,也仍是酒,但是永远也不可能醉人了。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孙文波、臧棣和钟鸣等老一些的诗人作品中。

  不过相对而言,余怒的诗是简练的,极端的。但又缺乏情感。

  如果说每首诗都曾来自情感,那这个问题就可以不谈了。而实际上并非如此。余怒很聪明,能克制自己不让诗的语言激进到自己不能掌控的地步。但是我在其作品背后大多数看到的是一颗冰冷的心。他的技巧遮蔽了他的爱、激动和抒情的野性,而他自己觉得最好的《野兽》,却最后只能是一大片词语的堆砌,很难感染人。诗能这么写吗?当然能。谁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没人拦着。但这只是技术,还远不是艺术。余怒的短诗有不少漂亮的,可我看到的多数都是机器,只有少数属于心灵。

  当然,也不是就说他们。我的诗也是有缺点的,我自己很清楚。我一直远离诗歌圈子,也是不想被影响。我丢掉了早年一些诗歌中好的东西,以此换取更吸引人的技术和题材。

  我知道自己的在哪儿,什么阶段该写什么,以后要写什么。

  但这并非是最后。我也在探索。

  讨论讨论,先讨伐与检讨,然后才是争论、辩论、评论。我在论坛里看见所谓“讨论”,除了吹捧,还有什么呢?我说是一群奴才在盲目赞美一个庸才,这话有点过分,但话糙理不糙。奴才不是骂人,是当国民性在某些领域显得盲目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过的。庸才也不是骂人,是指当这个盲目性所负载的诗人被搞得信以为真的时候。人在发高烧的时候,一定会觉得世界和声音都很遥远。这是因为血热与筋络堵塞了耳朵,使听觉麻木了。我不相信到了2008年了,中国诗歌界忽然就会涌现出了那么多天才,跟唐朝发癔症似的,人人竟然都成了汉语诗的代表。每年还发那么多奖,开会、吃饭、吵架……这一点都不真实。一个世界充满了对什么的标榜,就正好说明这个世界缺什么。

  世界上任何行业都有天才和庸才之分,做饭还分一级厨师和家庭主妇呢。难道一概而论就能抵消写作的差异?

  难道说谁是庸才,就是不客观的吗?林彪曾说:“毛主席是世界上几千年才出一个的大天才”。他就很客观?说天才其实很简单。而在一个诗歌根本不能影响社会意识,不能影响人们生活和历史的时代,动辄说谁是庸才,比动辄说谁是天才要好得多。不要把诗歌界搞得也跟政治界和娱乐界一样,需要靠互相吹捧才能共存共荣的地步,那样,中国当代文学真的将变成一场可耻的宴席。

  所以我说:批评就要从对批评的批评开始。

  我们还没有学会真正的现代文学批评,就好像中国人还没有学会民主和宪政一样。这也没什么新鲜的,大家都在同样的大环境里。

  复杂的诗歌界基本跟黑社会一样,具有很多神秘的牵制和外力。

  1、在批评中说好话的往往都是在互相吹捧。

  2、说不好的或者批判的,往往又会被看作是心理不平衡。

  3、说废话的没有人理睬。说话也需要学习。

  4、不说话的基本是有城府的、有人情的或者不知道说什么的。

  5、有思想的不说话,说话的没思想。

  其实有朋友劝过,让我不说话。就跟目前大多数版主一样。这样岂不更加息事宁人?对论坛或对我以后的人际关系,也自然更好。《今天》也推荐过我,在同一个平台与虚拟的生物链上,我没必要得罪任何人。关于版主的态度问题,我想目前的十多个版主里,估计也只有我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其他的不是沉默,就是马上被一群三流追星族用冷嘲热讽给凉在那里。面对好或不好的东西,睁眼闭眼。这办法我也会,都是在祖国内地长大的,“老子的队伍才开张”,眼扎毛都是空的,谁还不知道怎么做人?但是文学的目的是为了对个人心灵的教化。你们不是总标榜传统吗?《中庸》开篇第一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所谓教”。论坛虽小,时间也不长,却也算是某种中国诗歌界的缩影。我看既没几个有真性情的人敢文以载道,也没几个谈得上真教化,却有一大把自称很“传统”的诗人在误读中庸。再说,是传统就是好的吗?我想如果整个论坛从版主到普通会员连一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有,那可真像食指曾说的那样:“我的愤怒将化为一片可怕的沉默”。

  《今天》是从说真话开始的,希望论坛保持这个传统。

  现代社会,诗歌是一个完全没有丝毫实际利益可取的领域,如果在这样一个领域还不能有真性情,说点真话,那就真的太可怕了。当然,谁都可以继续沉默。沉默也是每个人的权利,和认真地说话一样。从现在开始,对论坛上诗歌批评方面的问题,我也可以保持沉默。

  话就说到这里。不写了,也不改了。就这么发。我也没有精力一直对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连续絮叨。

  你们喜欢吹就继续吹吧。高烧中的孩子都不喜欢吃药。

  2008-9-25

《“高烧派”诗评》http://www.jintian.net/bb/thread-7362-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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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7-4-12 21:45 | 只看该作者
反正吹牛也不犯法,有啥不敢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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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7-4-11 19: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淡色的雾 于 2017-4-11 20:18 编辑

李不嫁的诗就是当代夜行人的呐喊。至于诗歌的艺术部份,尚未盎然。当然,比起未满老师们的那种诗写,多了世情的凄美与人情的悲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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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7-4-11 08:0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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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7-4-11 08:0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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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7-4-11 07: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叶如钢 于 2017-4-11 07:09 编辑

太迷醉了。
评家大忌就是完全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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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7-4-10 18:36 | 只看该作者
莫测评论 发表于 2017-4-10 18:32
不嫁是101桂冠诗人种子选手,精彩的长篇大论在101公众号


缘来如此
卧底在线 在先
101前景堪好
只是要适当估计 顾及观者接受底线
凤不会当群殴的一份子
事先声明
呵呵
虽然有所顾忌和妒忌
难免的
不好看的文字趁早别让诗兄逮着
估计被逮着很荣幸,假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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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8:34 | 只看该作者
赵国赵家动物农场,现代诗基本是被名利玩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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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8:32 | 只看该作者
采凤 发表于 2017-4-10 18:30
深刻尖锐永远比大众化的平庸要珍贵。

诗问

不嫁是101桂冠诗人种子选手,精彩的长篇大论在101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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