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在象征主义的诗写
——王永好诗歌浅议
文/张弓
阅读诗人王永好的诗歌，一种直觉告诉我，不能用常态的审美视角去欣赏，否则，无法进入诗人的精神领域。他的诗歌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认真读完王永好的诗稿，脑子里闪现一个词——象征主义？没错，王永好的诗歌貌似象征主义的表现手法，我只能在是与非之间，选择一个定语：游离，这种比喻是否妥当，暂且不说，或者留给同仁评说，既然是诗歌评论，广开言路，大家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看法。对我而言，我仅是一家之言罢了。
什么叫象征主义？早在十八世纪法国文学史上，曾经出现一种流派和文学思潮，年轻的诗人让·莫雷亚斯在《费加罗》报上发表了一篇文学宣言，主张用“象征主义者”来称呼当时的前卫诗人。这份宣言标志象征主义流派的诞生。
事实上，在此之前，象征主义作为新的创作方法，早在浪漫主义盛行的时期已经萌芽。许多浪漫主义诗人在一定程度上运用了象征主义的手法：暗示多于解释，含蓄多于畅尽的发挥。象征主义的先驱波德莱尔和马拉梅、兰波、魏尔兰等象征主义名家就已经发表了大量的象征主义作品。
为此，象征主义对于诗的语言进行了很大的改造。对于日常用的字和词加以特殊的、出人意外的安排和组合，使之发生新的含义。象征主义不满足于描绘事物的明确的线条和固定的轮廓，它所追求的艺术效果，并不是要使读者理解诗人究竟要说什么，而是要使读者似懂非懂，恍惚若有所悟；使读者体会到此中有深意。象征主义不追求单纯的明朗，也不故意追求晦涩；它所追求的是半明半暗，明暗配合，扑朔迷离。
主义的三位主将是马拉梅、魏尔伦和兰波。《恶之花》的作者波德莱尔被认为是象征主义的先驱(鼻祖)。1891年，莫雷亚斯首先宣布脱离象征派，许多象征派诗人也纷纷向自己选择的方向发展，不再遵循共同的象征主义艺术标准，象征主义流派从此解体。但是，象征主义作为文学思潮和艺术风格，影响却非常深远。
王永好的《洪荒纪》一诗，就是一首典型的象征主义诗歌。洪荒纪这个诗题，似乎在告诉我们，这首诗要写一场洪荒，然而，王永好笔端的洪荒，纪录了什么？
“看啊，六月从狂恋的云床滑落睡袍
光滑的胴体，失魂落魄的自由落体
坠入七月漆黑的山谷
一群跌落的白马被雷电惊吓狂奔
从幽暗的马房夺门而出
饥饿的狮群闯入失守的牧场
咆哮淹没哀嚎
天空塌陷在天际
大地挤满陷落的浪花
污浊的幕布堆砌零乱的道具……”
六月的一场大雨，洪荒始作俑者，它从狂恋的云床滑落睡袍，坠入七月漆的山谷，这个词语已经打破了传统的表述，而它的象征意义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六月的大雨，坠入七月漆的山谷，象征着洪荒给人们带来了灾难。我们不仅看到了咆哮、天空的塌陷、陷落的浪花等等气势磅礴的洪荒，如果诗人仅局限于对洪荒的叙述，这只能算是一首庸诗。诗人接着说：“低矮的洪荒为狂热的生命献祭，为时间的原罪献上救赎的苍白花瓣”。谁让这场洪荒为狂热的生命献祭？！破坏生态环境？崇拜金钱主义？最终导演了这场洪荒悲剧？让我们的为时间的原罪献上救赎的苍白花瓣！这时，王永好的诗歌又体现出一种超现实主义的含义，所以，我论述他的诗歌作品，采用了游离象征主义的观点。
“看啊，沉沦的山岭、乡野，缤纷的花园
一艏巨大的画舫在白焰中煅烧
洁白的骸骨沉入漆黑的墓穴
惊恐的鲫鱼、鲤鱼、鳜鱼、草鱼们挤作一团
泥鳅、黄鳝、甲鱼们在忐忑中游行
在大街上喧哗，在床上打滚
在桂树、香樟树、合欢树枝桠间吟唱
在货车、轿车顶上蹦跳
在公交站台，焦急地打着盘旋
在急切地等待一辆巴士……”
王永好的这场洪荒，它已经泛滥到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危及了许多人群。象山野、墓穴、鱼、树木、车辆等等日常司空见惯的言语，叠加在一起，通过新的安排、组合，予以言语新的意义。
“载送自由的身躯向着更自由的远方和未来
投奔不可预见的荒原
乘着邪恶的滑板
面带神秘的微笑站在楼台的江湖
目送踟蹰惊慌的人类节节败退”
当我们读了上面这段诗句，我们已经知道，诗人要通过《洪荒纪》这首诗歌，他要告诉我们什么结果？！这正是象征主义手法要达到的目的：让诗歌作品不满足于描绘事物的明确的线条和固定的轮廓，它所追求的艺术效果，并不是要使读者理解诗人究竟要说什么，而是要使读者似懂非懂，恍惚若有所悟；使读者体会到此中有深刻含意。
王永好在《做鬼和做人一样艰辛》一诗中，他借用一个五十年的比喻，阐明了做人与做鬼一样地艰辛。唯物主义者是无神论者，世界上不存在鬼。那么，诗人为什么要用五十年这个时间概念，来写人与鬼的关系？如果不从象征主义的修辞手法去解释，就不能读懂这首诗。
“五十年后请你们不要再来看我、不必祭奠并表达思念
我墓穴的大限已到，将被铲除出你们重金租用的这块荒地
如果那时你们还没有淡忘我墓前那块石头的悲惨命运
------他一生的成功就是铭刻我死去的名字
请你们面向苍天凝望，我会看见并怜悯你们悲泣而无奈的面容”
一块墓穴使用期限五十年。花了重金租用的这块荒地，将被出租人收回去，那块墓石——唯一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石头，也将结束它的用途，被铲除之后，子孙只能面向苍天凝望，死者的灵魂会在天空中“看见并怜悯你们悲泣而无奈的面容”？这里的墓穴大限、重金租用的荒地、石头的悲惨命运等词语，象征着什么含义？诗人没有告诉我们，他也不能把他想说的意思表达出来，否则，就不是象征主义诗歌。王永好的诗其实不是单纯的明朗，但也不会晦涩。在这种半明半暗、明暗配合、扑朔迷离中，成就了王永好象征主义诗歌的艺术效果。
“五十年后，这块石头要被砸碎或搬走
我又轮回为一个孤鬼在这个尘世随波逐流
这里要竖起另一个死人的墓碑并篆刻他同样虚妄的浮名
多么滑稽而又可悲啊
做鬼和做人一样艰辛”
王永好要揭示什么？原本死后有一个藏身之地的鬼，五十年后又什么都没有了。轮回成为一个孤鬼，在尘世随波逐流。而他原来的位置，被另一个死者的墓碑刻上他的名字，而且是虚妄的浮名。因为，再一个五十年，那个墓碑也会遭遇同样被铲除砸碎或搬走，沦为下一个孤鬼，在尘世随波逐流……如此循环的五十年，多少鬼要游离失所，难道做人才艰辛？做鬼就不艰辛？！也许，作为象征主义的诗歌艺术，反对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者如实地描写客观现实。他们认为现实的物质世界是虚幻而痛苦的，只有隐匿在背后的内在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作品中运用大量的暗示和象征来隐喻表现人的内心世界。
纵观王永好的诗歌作品，我仅是抛砖引玉，从如何去欣赏作为切入点。如果没有找到阅读方法，很难理解他诗歌中喻示什么？他要向读者呈现怎么样的内心世界？诗歌作为一个艺术创作的载体，它的表现形式可以多样化，但最终目的只有一点：达到理想中的艺术效果。王永好的创作风格，可以说自有建树，虽然不能说是一种独辟蹊径，却在某种层面上，可以看到，他借鉴和运用了象征主义的手法，使他的诗歌作品在技巧上独立、新颖，言语上的字和词加以特殊的、出人意外的安排和组合，使之发生新的含义。我们在欣赏他诗歌作品，一定不能停止在传统的审美情绪去阅读，应当打破传统，用新的视角去品尝，他诗歌的艺术氛围自然就有意在言外的收获。
张弓，男，福建连城新泉镇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专科毕业。诗人、评论家。自由撰稿人。其诗歌、散文、文学评论作品在《诗刊》、《中国诗人》、《福建文学》、《福建日报》、《闽西日报》等全国报刊发表，现居福州。网刊《海峡诗刊》主编。
王永好诗歌
《洪荒纪》
看啊，六月从狂恋的云床滑落睡袍
光滑的胴体，失魂落魄的自由落体
坠入七月漆黑的山谷
一群跌落的白马被雷电惊吓狂奔
从幽暗的马房夺门而出
饥饿的狮群闯入失守的牧场
咆哮淹没哀嚎
天空塌陷在天际
大地挤满陷落的浪花
污浊的幕布堆砌零乱的道具
低矮的洪荒为狂热的生命献祭
为时间的原罪献上救赎的苍白花瓣
看啊，沉沦的山岭、乡野，缤纷的花园
一艏巨大的画舫在白焰中煅烧
洁白的骸骨沉入漆黑的墓穴
惊恐的鲫鱼、鲤鱼、鳜鱼、草鱼们挤作一团
泥鳅、黄鳝、甲鱼们在忐忑中游行
在大街上喧哗，在床上打滚
在桂树、香樟树、合欢树枝桠间吟唱
在货车、轿车顶上蹦跳
在公交站台，焦急地打着盘旋
在急切地等待一辆巴士
载送自由的身躯向着更自由的远方和未来
投奔不可预见的荒原
乘着邪恶的滑板
面带神秘的微笑站在楼台的江湖
目送踟蹰惊慌的人类节节败退
看啊，诱惑解放了诱惑，洪水像白银光亮
欲望获得城堡，鱼鹰在城市的秃顶盘旋
欺骗带上王冠，万民缩回暗穴膜拜高耸的宫殿
地狱的液体翻涌，向着天空祈求洁白的云朵降下巨大的辇车
叹息在欢呼雀跃的鱼群中间纵情驰骋
将人间蓬勃的猎场镀银镀金、镶嵌琥珀和玉石，翡翠与玛瑙
将恐惧从万年一叹到千年一叹到百年一叹变卖为夜夜惊心时时叹息
喜剧正在热播，笑容灿烂，一颗颗珍珠从眼眶析出
在胸膛流淌出摇摇欲坠的山峰
未知的情节充斥着暴力和色情
横卧在古老的屋顶，豪华的大地的丝绸
让纵欲的星球掏空躯体暴露腐臭的千疮百孔
看啊，风暴早已泛滥，雷霆歇斯底里
雨水化身不可一世的瘟疫
像血一样浓稠
不屑撒哈拉的饥渴和死海的沉疴
在刀锋和仇恨之间施展魔法
冲垮幼发拉底河上的绿洲、大马士革的花园
黑海的黑更黑，红海的红更红
撕毁玫瑰花和谷仓、左手和右手的平等
大西洋的寒流和太平洋的暖流格格不入
落基山脉安第斯山脉没入北极的轻笑和南极的苦痛
旷世的厄尔尼诺再现亿万年的洪荒
怒吼的炮弹令诺亚方舟倾覆也阻挡不住
无比自由的鱼群不再惊慌失措
巨浪越过乌云的头颅
向着银河系外的未知进发
人间的洪荒向着宇宙的寂静和安宁泛滥
《桃花赋》
世俗的花儿，流淌着炊烟和蜜汁
梅花的冷艳和兰花的高洁
都不及你卑微的漩涡
红海的波涛 大理石上的灯盏
闪耀白日的披肩，黑夜的粉钻
我们追逐你
如同潮水的生理周期
从一片荒野到另一片芳华
从春风的手到冰雪的尸骨
从欲望的眼睛到罪恶的深渊
素洁而又鲜嫩的花朵
无人束缚你的手脚雕琢你的妆容
斟满温暖和幸福的花朵，远离高傲和孤僻
在山岗、原野和巷陌庭阶
一簇簇粉红兼浅红
青春的浆液灌满你枝头的疏影
你是年轻姑娘满面红光，笑靥如酒
邻家的女儿甚或青楼花魁
更符合世俗的口味或欲望
一条条粉红吊带裙
若隐若现光洁的肌肤
我们滚烫的眼球，颤抖的鼻翼
被你火辣的腰姿击中
在你炽热红唇里点燃惊雷闪电
从云端的高邈,坠入低矮的溪流
春风的祭台坐化物华的道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娇美的妻子，兴旺的家庭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可爱的姑娘，诗人的邂逅与怅惘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旷达的高士，隐逸的杯盏
流水的情人，市井里的玫瑰
乘坐遥远的轻舟，粉色的诗笺迤逦而来
众生的女神，独行者的女巫
都倾心于你俗世的火焰
醉心你豆蔻的芳华和香甜的果实
无人在意你万世的孤独，你人间的况味
时光的色板，山川的华袍
你可以斩断忧郁的锁链，仇恨的枪管
粉嫩贫瘠的沙漠，咸涩的洋流
滋润爱情的裂缝，生命的沧桑
我要将你种满穷苦的心窝，病痛的血液
我要将你种满鏖战的疆界，对峙的炮口
我要将你种满漆黑的悬崖，黑夜的深井
我要将你种满每一个人，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种满宇宙里所有的星球 种满暗物质、引力波和无边的黑洞
种满你世俗的暖流，善良的灵魂
一个粉红的世界，你辽阔的繁华
《做鬼和做人一样艰辛》
五十年后请你们不要再来看我、不必祭奠并表达思念
我墓穴的大限已到，将被铲除出你们重金租用的这块荒地
如果那时你们还没有淡忘我墓前那块石头的悲惨命运
------他一生的成功就是铭刻我死去的名字
请你们面向苍天凝望，我会看见并怜悯你们悲泣而无奈的面容
在活着的时候我是一粒尘埃无倚无靠
感谢死去让我能拥有属于自己一块地盘
不再漂泊，不再是一叶浮萍饱受雨打风吹
在泥土里铸造石头的宫殿，我建立了自己的国度
用多年虚度的尸体碾成的灰烬坚固地扎根于泥土
五十年后，这块石头要被砸碎或搬走
我又轮回为一个孤鬼在这个尘世随波逐流
这里要竖起另一个死人的墓碑并篆刻他同样虚妄的浮名
多么滑稽而又可悲啊
做鬼和做人一样艰辛
《铜镜》
她的背影华美
几千年前幽暗的容颜
沦落为今天的一簇花开
愀然端坐在我惊诧的眼前
我想着她身前的波澜，如何
度过这万年的劫难
如何将一片汪洋的全部波涛收敛在寸心之间
如何在尸骨和污泥里双眼紧闭
如何等到一名盗墓贼将她从一颗心上掠走
如何经过一双双眼和手的抚摸和垂涎
如何将这世间的一切当作尸骨和污泥缄默
世俗的人啊，还有我
请不要将她婀娜的身姿翻转
你看到的一张脸
就是她千年的肉身定格
如果你真的将她翻转
那森森白骨会穿上一身行囊
在你的身前端坐的是
你无限不甘的千年
《上海碎记》（组诗）
《鲁迅公园》
------与凡墨、秋灯吟草、林隐君、卞云飞同游
投枪和匕首还在
奋笔疾书在公园石板上
笔管为老者、孩童掌握
水书遒劲锋利
转瞬被虚无抹去
横眉冷对还在
一尊铜像面容森严
市民们唱歌跳舞
只有，树木伸长的脖子
已被冬天鞭打出筋脉和温驯
公园里雄性激素还在
凡墨的躯体阴柔鲜活
秋灯吟草、云飞和隐君
将她打印在钟情的模具上
红色花朵黄色藤蔓
和她古典棉裙上的暗花
成为时光废墟上的簇新展品
“不在沉默里爆发，就在沉默里灭亡”
沉默还在
鲁迅端坐在林木幽深里，春天
他眼中是否再有蓝色的铜泪爆发
即将走出公园，我听见
一声破空的京腔呐喊
在上海繁华里细若游丝
《多伦路文化名人街》
穿红色旗袍的女子
在多伦路文化名人街拍婚纱
她被一面墙上的目光解剖
身后的那些人
为她俗世的生活献上祝福的浪花
而她并未认出他们
前方坐着的少女塑像面色忧戚
身形孱弱
我想胸带红花与她
步入洞房，给她尘世的幸福
而她已早到半个世纪
我为我的迟到忧伤
我认得她是丁玲
她从未邂逅我
也不会向我注入爱恋
纵使我提前千年等候
《上海外滩》
哥特式、罗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
五十二幢洋楼，在上海盘踞
万国建筑博览群
揪着旧上海的颈项抓铁有痕
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上海中心、上海环球金融中心
摩天大厦比拼高大上
万国再次抢滩登陆
在上海追逐又一轮繁华
繁华随潮汐浮光掠影
黄浦江茕茕孑立
或呜咽，或奔腾，或平静
日夜东流
《十月》
收割机再次复活
我看见发情的铁牛骑在田野的脊背上奔跑交媾
稻浪蜷曲的头发被遗弃
浪尖丰满的乳房像金色的瀑布泄入时间贪婪的巨嘴
裸露的泥土静坐在空旷的剧院，谛听
秋天的乐团吹奏的小夜曲
月光悠闲踱步，水面湛蓝纯净
雁阵缓慢飞过熟睡的天宇
死亡的气息并未灌满整个大地
我听见桂花的香气摩挲鼻翼飒飒生风
新婚的菊花
身披太阳的光芒五颜六色
天高云谈，十月在人世间往复轮回
来生如何轮替
站在山巅眺望斑斓的原野
人类的思绪秋意苍茫
《我已经退到一粒沙子的心脏》
在一根鞭子的穷追不舍下
我正在全力从波澜壮阔中撤退
我退出了海洋
退出了江河
退出了溪流
退出了池塘
退出了玻璃杯
我终于退回了眼眶
不再晶莹和饱满，它干涩凝滞，即将消融
但我还是被逼迫撤退，
我已经退到一粒沙子的心脏
那根鞭子啊，
它毫无怜悯，依然高扬
《 报复》
黑暗坐在我的身旁默默无语
它却用眼睛勾引我的宫闱
我美丽的嫔妃禁不住走出幽谧
一个失尊的君主
我因为它们的欢愉而忧郁
我坐在黑夜身旁默默无语
用眼睛勾引它的宫闱
它美丽的宫娥款款而出
也是一个失尊的君主
它也难逃因我们的欢愉而染上的忧郁
《我不是想起了你，而是想起了丝绸》
我不是想起了你，而是想起了丝绸
它光滑的正面，你出浴后嫩肤的柔滑
它明亮的色彩，你眼睛和酒窝泛起的欢笑
我想起它是睡衣穿在我身上的温存
一条锦被正压在我身下的柔滑
是你在我的前方或者背后楚楚
奔跑还是安静都风情万种
这些都不是我想起你
黑夜掉落的声音砸破我的睡梦
我光滑的丝绸被上突然滑落你
将我惊醒
《有时你是我驾乘的一匹千里乌骓》
有时 你是我驾乘的一匹千里乌骓
思绪追云逐月
高山险谷一跃而过
把酒临风
满怀豪情泛舟一片汪洋大海波涛汹涌
有时 你是三月春夜我手中的一杯红酒
爱情羞然绽放
月色如帘轻掩热唇
含情对视
无限柔情蜜意花蕾般一瓣瓣芬芳起舞
有时 你是十二月寒风中我手中的一根刺条
猛烈的抽打出去
鞭笞这周遭的寒冷
或者我裸露的脊背经久不息
这疼痛的滋味
会犁开满腹的泥沼而快活万分
有时 你是秋阳西下我手中总是端着的一碗粗茶
碗中菊花金黄如阳
我啜饮其中滋味如醴
回味岁月云烟
百丈飞瀑激流终欢一泓清泉涓涓
《祖国，请允许我用我的生活来爱您》
祖国，请允许我用我的生活来爱您
每天清晨，您柔和的晨曦抚摸我的窗子
你看到了我幸福的睡脸
我一夜酣睡后惺忪的样子
我张开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微笑
感谢这洒满阳光的新一天
祖国 我现在坐在了桌子的旁边
香喷喷的早餐就在我面前
我的肠胃禁不住诱惑开始舞蹈
我大块朵颐的样子多么生动
我要让我每一个部分都充满能量
让我生活的信心和旭日一同飞升
祖国 我现在正行进在宽阔的路上
两边的路景美丽熟悉却日新月异
迎面的行人他们个个面带微笑，彬彬有礼
我没有时间欣赏公园里老人们的慈祥和安闲
川流不息的车辆让我不由得放快了步伐
我要努力跟上这加快的节奏
祖国，我现在坐在了办公桌旁
今天的工作还真多
但我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智慧
我不会画地为牢、按部就班的做完我的工作
我要在工作里放入我的热情、思索和灵感
让每个同事都向我投来敬佩的眼神
祖国，现在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一天的工作后我有了一些疲惫
但我并不急于回家
我要和朋友一起在酒吧里喝上一杯
我们会聊到爱情、事业、友谊，或许还有您
然后我会美美的睡上一觉，
等待您在另一个明媚的清晨把我叫起
祖国 请允许我就这样用我的生活来爱您
《人生》
这用生命铸就的杯盏
满贮大地的气息
百花的芬芳
端起这迷离的酒具
啜吟小鸟幽鸣的森林
微风清唱的明丽
喜马拉雅山颠的绿苔
和阳光下
太平洋底玛利亚纳海沟的阴冷
高举这小麦 玉米酿造的酒杯
歌唱土地的繁殖 辛勤的劳作
为乞儿干杯
为寒冷干杯
这充满海浪的杯盏
给每一块礁石以激情
每一粒沙子以轻抚
仰视天宇冥然中的光彩
容纳百川入拥的杂糅
终有一日
这多彩的神器定将倾覆
晶莹浑浊的液体泻入泥土
无论是 甘醇还是糟粕
都将结束痛饮的欣忧
《你未看见，我是漆黑的悬崖》
陡峭的悬崖上，一束花儿开的娇艳
她开了又谢，谢了再开
不知几干年
崖壁苍黑
今时，我们得相见
“你看见，我是一朵芬芳的花
你未看见，我是漆黑的悬崖”
作者 ：王永好：网名，诗人长风-----，男，汉族，197I年生，安徽寿县人，现从事媒体工作。《现代诗选粹》《中国好诗社》和《凤凰花开诗刊》编辑。其诗从自然万物中撷英萃华，在时空流转里感知生命真谛，从社会万象里顿悟百味人生。诗风或酣畅淋漓，或清新婉约，或虚静如水。在澳门出版诗集《王永好自选集----时间的沙漏》。 |
发表于 2017-6-25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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