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天空总是异彩纷呈
——连占斗诗歌印象
文/张弓
欣赏连占斗的诗歌作品，有几个特点：意象纷呈、排比喻示、内涵开放等诗写特点，在他的诗歌园地，象异彩纷呈的天空，呈现诗歌的审美情绪，使读者能够从他的诗歌作品中，领悟艺术的陶冶。
意象在现代新诗的运用，是诗人在一刹那表现出来的理性与感性的集合体。它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直接的，一种是间接的。诗人连占斗的诗歌作品，善于采用直接的意象，抒发情怀。
连占斗在<<氧化>>一诗中，反复问：今天我到底看见了什么？首先，从他作品的意象中，出现了：
“送死的队伍一直在敲锣打鼓
河流一直要溢出岸堤
街道一直要卷曲起来
只有天空悠然自得，若无其事……”
敲锣打鼓的送殡队伍在街道上经过，而“河流”要溢出岸堤，街道卷曲起来了。在这场生离死别的场景中，亲人的泪水象溢出岸堤的河流，使得街道也卷曲了。只有天空依然是老样子，若无其事。这里的二道意境，一个是死者的亲人以及街道上的人，一个是若无其事的天空。前者带着悲哀与怜惜，流淌着伤心的泪，似乎要溢出岸堤；后者是一个苍茫的天空，对任何事物都是漠不关心？
“花朵持续地凋谢
小草找机会挨近我的腰
石头也擦亮眼睛盯住路人
只有大地忘我地奔跑着
好像远方充满了无限的魅力……”
诗人不仅看见了送殡的队伍，还看见了凋谢的花、挨着诗人的草，甚至是“石头也擦亮眼睛盯住路人”？石头意指什么？它为什么要擦亮眼睛，盯住路人？诗人并没有给出答案，他只是说：大地在忘我地奔跑，好像远方充满了无限的魅力？这些意象在诗歌中显得支离破碎，在诗人的作品中，他到底要呈现什么？
“车子渴望停下来亲吻泥土
蝴蝶梦想窜入你我的被窝
阳光十分温驯地穿针引线
似乎要把整个村子缝成一件艺术品……”
诗人仍然用意象营造诗歌的氛围：车子渴望亲吻泥土、蝴蝶窜入被窝、阳光穿针引线，直到把村子缝成一件艺术品？诗人铺盖了这么多的意象，看似支离破碎，最终要表达：
“只有诗句慢腾腾地把万物包装起来
但不赠送，也不储藏”
该诗题<<氧化>>，诗人意指人世间的许多事物，象死去的人及眼泪、凋谢的花及腐朽……等等都只是一个符号，最终都不能获得永生，诗人用诗句把它们包装起来，不能作为礼物赠送，也不能当作实物储藏起来。这样理解，连占斗的诗歌显示了其作品折射的意义。
连占斗的诗歌还体现在他善于运用排比喻示，使诗歌的韵味更丰富，且表达的事物更完整、到位。他在诗歌<<给云团一个比喻吧>>，他是怎么比喻云团？
“……比如，天空的遮羞布
比如，一群流浪汉
比如，一支无法驾驶的军团
比如，一群将洗劫人间的暴徒
比如，一群狂热的乌托帮分子
比如，一群喜怒无常的精神分裂者……”
既然是比喻，诗人作品中的云团必然有所指向。他在一大堆的排比中：流浪汉、驾驶的军团、洗劫人间的暴徒、乌托邦分子、精神分裂者……这样具体的意象，均与人有关。“一群艳丽绝伦的仙女、一群悠闲自得的仙客、一树无法复制的花朵、一幅最惊叹的画卷、一曲曲掏人心肺的韵律”显而易见，诗人的这个云团并非是云，而是指人和人们生活的世界，他要拿这么多的事物比喻云团，想说明什么问题？诗人用排比来抒情，节奏和谐，显得感情洋溢、气势更为强烈；他在这首诗歌中，告诉我们：
“……还是没有一个人人称手叫绝的比喻
可以与四季的云团相匹配
当然，这不影响云朵的存在
更不影响今晚云朵的诡异与惊艳。”
人与自然是和谐的，在包罗万象的世界中，人类所能创造并留下的财富，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当我们经年累月地生活在这个地球上，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人，干过什么事，都不影响云朵的存在，“更不影响今晚云朵的诡异与惊艳。”这最后一句诗，画龙点睛，把整首诗要表达的意思告诉了读者。不是人的世界才是丰富多彩的，也许，天空中的云朵比大千世界更诡异与惊艳？！
连占斗在他不少作品中，都是运用排比句法，比如：<<天狗>>一诗中：
“……一只屡遭凌辱的狗
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一只流浪了长年累月的狗
一只肌肠辘辘的狗
一只缝头散发的狗:
一只把角落当圣殿的狗
一只眼角点缀着伤痕的狗
一只对人间深怀眷念的狗
一只一心只想与人为善的狗……”
某个夜晚，诗人遥望天上的星星，他把星星比喻为各种不同类型的狗，让那些星星在诗人眼光下，有了狗的性情。
“……但我不明白它如何跑到天上去的
是不是它在人间陷入了绝境
就像肉体达到极限灵魂只好出逃出去
我也不明白变成了天狗之后
就可以衣食无忧了还是可以天下为家了
就像鹤立鸡群的人们
再也不用理睬那些凡尘琐事了”。
诗人在问天狗为什么跑到天上去？因为人间有太多肉体上的苦与精神上的痛？！因为天上可以鹤立鸡群，不用理睬凡尘琐事？！其实，诗人在巧妙地运用比喻，就是在揭示人类社会不是天堂，而是肉体到灵魂都将经历拷打的欲望世界？！诗人在<<灯塔>>中对于灯塔的比喻、在<<后来>>中一贴药的比喻，异曲同工，巧用排比，喻示人生哲理。虽然用这种手法创作诗歌，并非连占斗独创，且他在诗歌作品中的运用，是否达到较为完整的艺术效果？有待诗人在今后的创作中去提升和创新，这里用他的诗歌作品进行解析，抛砖引玉而已。
内涵开放也是连占斗的诗歌特点之一。任何一个诗人在灵感突然涌现，他会有一股强烈的创作欲望，这种欲望因人而异，但是绝大多数的诗人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在诗歌作品中，闪现思想的光斑。连占斗的诗歌也体现出内涵开放的特色。他在<<我把落日烹成一顿晚餐>>一诗中，反复强调这顿晚餐用了多少材料烹制，是在母亲节献给逝世的母亲。诗中一个情感饱满的诗人，对于天下慈母的追思与怀念，跃然纸上。他在<<一群大鸟>>中，抒发了诗人对于人与自然的忧患意识？<<归鸟>>中对于鸟的关注与忧虑？……
总之，连占斗的诗歌虽然谈不上什么门派，也套不上什么诗歌主义？但是，他对于生活的观察，以及在诗歌作品的意象、比喻、内涵等等，从艺术的角度，诗写了一个异彩纷呈的诗歌天空，在他的诗歌创作生涯中，留下了难能可贵的足迹。
张弓，男，福建连城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专科毕业。诗人、评论家。自由撰稿人。其诗歌、散文、文学评论作品在《诗刊》、《中国诗人》、《福建文学》、《福建日报》、《闽西日报》等全国报刊发表，现居福州。网刊《海峡诗刊》主编。
连占斗：《给云团一个比喻吧》十六首
给云团一个比喻吧
多年来
我一直想给天上的云团一个恰当的比喻
比如，天空的遮羞布
比如，一群流浪汉
比如，一支无法驾驶的军团
比如，一群将洗劫人间的暴徒
比如，一群狂热的乌托帮分子
比如，一群喜怒无常的精神分裂者
好像什么都像，又似乎都不恰当
当然，我也给了它们其它的比拟
如，一群艳丽绝伦的仙女
如，一群悠闲自得的仙客
如，一树无法复制的花朵
如，一幅最惊叹的画卷
如，一曲曲掏人心肺的韵律
当然，还是没有一个人人称手叫绝的比喻
可以与四季的云团相匹配
当然，这不影响云朵的存在
更不影响今晚云朵的诡异与惊艳
我把落日烹成一顿晚餐
——献给母亲们
我把落日烹成一顿晚餐
像糕点一样香甜，像饼一样圆
我把那些彩云制成佐料
把所能采集到的天上之物也悉数取来
烹成一道道小菜
哦，这样的晚餐算不算丰盛
哦，如果还不够
我请求上天抛下食物来
哦，天空
我要把这顿美餐献给天下的母亲
如果他们高兴了
请告诉星星
那么多的星星才足够对应母亲们
哦，大地
请把这顿美餐送给我在地下的母亲
如果她高兴了
请告诉月亮
我已经月光下等待多时
希望能接收一首母亲节的小诗
一群大鸟
我不一定得把那群飞鸟赶进巢里
天空更适合于它们
虽然黄昏已经逼近
我不一定得把那群飞鸟张开的翅膀
当成登天的梯子
那阵势似乎将把整个人间携走
虽然，那只是短暂的宣誓
我不一定猜得准那群飞鸟会飞入天堂里
但它们一定会非常接近天的边缘
虽然云团已经挡住了去路
我不一定得把那群飞鸟截获成我的心像
我多么希望它们拓宽我的胸膛
虽然它们己经时不时地窜入过我的内心
我不一定得把那群飞鸟当成天空的护卫者
天空确实遭受太多的侵扰
虽然，此时它已经衣食无忧
一群鸟，一群大鸟
一群只在天空书写句子的鸟
我将束手无策
我准备把天上的残云全部扫入襄中
天将暗下来
我准备把天上的残云全部扫入襄中
据为已有后种点巫术
明天再放出去
替我行骗天下
而今晚，我必须管束它们
不让逃逸到四方去
它们是多么的不规矩
像所谓的流民，像一群群流浪汉
它们脱管后，必定骚忧君子们的良辰美梦
今晚，我更必须截留住它们
让天空遮无所挡
让天下敬畏天空的纯粹
天空下，只留住月亮的清辉
才匹配与天空共舞
只有这样，才是君子的夜晚
此时，我必须出手把残云截住
悉数扫入巨大的襄中
不论愿意与否
我的囗襄多么浩大
多么的正确与饥饿
天狗
我确实要把那颗星星看成天狗了
一只屡遭凌辱的狗
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一只流浪了长年累月的狗
一只肌肠辘辘的狗
一只缝头散发的狗:
一只把角落当圣殿的狗
一只眼角点缀着伤痕的狗
一只对人间深怀眷念的狗
一只一心只想与人为善的狗
但我不明白它如何跑到天上去的
是不是它在人间陷入了绝境
就像肉体达到极限灵魂只好出逃出去
我也不明白变成了天狗之后
就可以衣食无忧了还是可以天下为家了
就像鹤立鸡群的人们
再也不用理睬那些凡尘琐事了
安顿
如果可以，我就落脚于此
就像落脚为寇一样
千山之中险峰相连
百溪之中曲径通幽
如果可以，我就此生儿弃女
就像一位浪漫的骚客一样
携手于万亩良田
并肩于千顷烟花
如果可以，我就此耕读一生
像深山中的一位秀才
不怕锄头铿锵之声
不畏万卷浩翰经书
如果可以，我就此成仙
天蓝蓝，地浩荡
白云自由地往来
翅膀无拘束地飞去
如果可以，我就此收起画卷
山舞动，川飘柔
万类生灵飞扬起
飞扬起，天无限，地无垠
不尽雪花入怀来
氧化
今天我到底看见了什么
花朵持续地凋谢
小草找机会挨近我的腰
石头也擦亮眼睛盯住路人
只有大地忘我地奔跑着
好像远方充满了无限的魅力
今天我到底看见了什么
车子渴望停下来亲吻泥土
蝴蝶梦想窜入你我的被窝
阳光十分温驯地穿针引线
似乎要把整个村子缝成一件艺术品
只有诗句慢腾腾地把万物包装起来
但不赠送，也不储藏
灯塔
烟雨中青山消逝过
烟雨中青山的轮廓模糊过
烟雨中青山上的灯塔不曾灭过
此时，烟雨是一层道具
漫天盖地地卷来
此时，青山是一个舞台
正面反面都可以出演
此时，灯塔是一座神灵
高于青山，也高于烟雨
烟雨里，青山是瘦小的
青山上，烟雨是虚设的句子
灯塔属于高大善
灯火不停地吐出人类渴盼的台词
归鸟
几只飞鸟在天空飞来窜去
我怎么也辩不清它们的轨迹
一只从左，一只从右
一只从南，一只从北
它们胡乱地交叉着
我判断它们在欺诈
欺诈我们人类
但我还是把它们当成了情侣
总怕飞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但它们没有
它们总在我的目力所及之内
那就任由做出各种粗暴蛮横的动作吧
致了夜幕拉下
这些飞鸟终于归巢
它们也一一落在我的心坎上
甚至还说，亲爱的，我回来啦
噢，亲爱的
天空压迫到你的翅膀啦
黑夜蒙上你的眼睛啦
我回答时心里竟也酸溜溜的
水珠
一阵大雨过后
无数的水珠留在叶子上
无论是大树的
我:
的叶子，还是小草的叶子
无论是野花的瓣上，还是芦苇的飘絮上
都是水珠立足之所
这些从天上降到人间的使者
或许只有它们看到了人间的模样
而大部分雨水已经急忙地赶到水沟里
赶到小溪里、赶到江河里
或者深藏于地下
只有这些水珠抓住了机会
它们多么像一群挣扎者，紧紧抓住所有的机会
好像一失手就会失去了这个世界
它们多么像一群舞蹈者，紧守一个个舞台
好像不再表演也将失去一生的机缘
它们多么像一群成功者，兴奋地登高炫耀
好像流失到江河或者逃循到地下的其它雨水
都是匆忙的过客
此时，我真的不忍心将它们当作
被大部队遗弃的一群游兵散将
从黄昏刮来的风一直把我吹入暮色之中
太阳在落山之前
天空常常派来云团遮住
夕阳大概要分娩吗
或许是想脱掉衣服沐浴吗
或许是要私藏些秘方带到远方去吗
或许是要给人间制造点神秘感吗
噢，天空
我无法猜测你
云团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它们不仅仅是工具
它们跑来遮挡太阳
可能要收储夕阳全部的绚烂
可能要为自己储藏足够的能量
可能要让太阳消杀掉它身上的毒素
可能要让光线点缀它的艳照
噢，天空
噢，夕阳
噢，云团
我站在大地之上
像所有的植物一样
徒有这些幻想
从黄昏的刮来的风一直把我吹入暮色之中
后来
后来，才知道时间是一贴万能的药
后来，才知道这贴药适用于任何人
后来，才知道这贴药能治愈你我所有的伤痛
后来，才知道任何人都已经使用了这贴药
后来，才知道使用此药的人只能变老不能变年轻
后来，才知道老去的人更加迷信此药
甚至认为他们的一把老骨头都能变成神仙
后来，才知道因为此药无色无味
便于储藏、凉干、服用
无意服用的人都长生不老
有意服用的人也都地老天荒
后来，才知道这样的人
不是你，也不是我
而是他
今天一巷的佳肴供我品尝
这一巷的佳肴是多么的古老
好像是时光之手亲自制作的
它的芳香飘满所有人的心坎
这一巷的佳肴是多么的齐全
什么东西应有尽有
好像上天已经把所有的佳品都摆了出来
这一巷的佳肴多么的让人陶醉
它们都伸出手来让我添吻
好像我是它们的王子
我，今天就是这一巷的王子
一路地往来，好像往来于故国
我，今天多么心旷神怡
因为这一巷的佳肴为我所有
我伸张着所有的触觉、味觉、嗅觉
俨然一只躲藏于食物中的幸福的虫子
它们把一巷的情感和时光让了出来
我也把一生的记忆铺张开来
恰好是这一巷的长度
一巷的长度恰好是一幅画的长度
一巷的长度恰好是一首诗的长度
一巷的长度恰好是一个人的高度
恰好，它们都盛下了这一巷的风韵
黄昏暴雨乍泻
黄昏，暴雨乍泻
暴雨的淫威无物能抵挡
它或许代表了上天的意旨
或许是人间的自虐
在暴雨中，雷声赶来了
我们无法知晓它是来助阵的
还是来阻止的
它从天空中赶来
穿过暴雨而抵达人间
暴雨是来自赦的
雷电照亮了它
满天的闪光足以照亮它的身影
暴雨把自己分解成无数的水珠
并滴落在万物和大地上
它来请求大地的谅解
大地很快收留了它们
而我们却不答应
把暴雨和雷电都当成了猛兽
叫喊
木头在成长的时候
春天听得懂你的鸣籁
夏天听得懂你的嚎叫
秋天听得懂你的啁啾
冬天听得懂你的咆哮
木头成熟之后
情侣听懂你的风花雪月之语
木头老去之时
天地听得懂你的私密
木变成棺材后
鬼魂听昨懂的你心迹
噢，木头
当你被丢在路边、荒野时
谁听得懂你的叫喊呢
当你被烧成黑碳，甚至灰烬时
谁听得懂你的呐喊呢
黄昏偶得
一
暴雨后，天空被清洗了一遍
干净、纯洁
早晨洗过的脸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二
台风后，小草上的花朵凋落迨尽
剩下零星的几朵不知在哀叹还是在庆幸
我走过它们的身边时
仿佛它们还要伸过手来握住我
三
地上几瓣落叶静躺了很久
好像没有人会再欺凌它们了
此时，刚好又有脚步从它们的身上踩过去
似乎没有人感到疼痛
四
落日在下山之前尽量把光芒放大
并把周围的东西染红
人们称它们为晚霞
难道，夕阳就此永别了吗
不，第二天不是重新升起了吗
因此，那些光芒不是用来告别的
而是来庆贺的
五
河水一波一波地追赶着
好像害怕会落伍
而事实上从来没有
除非断流
但是，我还是给了它们以赞美
六
那些学生们在场地上踢球
人们在小道上奔走
而我收获他们的影像
仿佛是我自己是在时间里不停地流动
作 者 简 介：
连占斗，1964年生，福建省大田县人，福建省作协会员，大田县作协主席， 1990年以“福建三家巷”参加《诗歌报月刊》第二届全国现代诗歌群体大展，著有诗歌集《太阳的语言》《田野的钥匙》《光与影的阶梯》《天地之吻》《大地的心跳》等五部。作品先后在《星星诗刊》《诗选刊》《诗歌月刊》《福建文学》《滇池》《黄河诗报》《海峡诗人》《泉州文学》等发表，曾入选《2011年中国诗歌读本》《2010-2011福建优秀诗歌选》《2011-2012中国诗歌选》《中国当代汉诗年鉴·2012卷》 |
发表于 2017-7-3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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