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7-7-8 09:03 编辑
万寿寨:隐忍与锋芒
擎天一女豪,沙场夜点兵。
一匹踏碎月亮头颅的桃花马,腾跃在历史的暮色。
“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崇祯皇帝激情诗赋的快意,攀爬在时间的寨墙。
傍崖飞栖,凌空危挂。我看见秦良玉的白杆兵,在寨楼上迎风试刀。旗台、官厅、点将台、演武场、瞭望台、老兵营,一瞬间,照亮了我古意的虚境。
一碗碗巴蔓子的千古忠信,一碗碗舍巴日的冰释前嫌,一碗碗土家儿郎的生死壮行。
以身换身的坦荡,以心换心的血性,以命换命的忠诚,摔碗声声,在土家酒碗的呼啸里,酣畅淋漓。
从摆手舞的秘境,我听清清朝土家诗人彭施铎的诗句:“红灯万盏千人叠,一片缠绵摆手歌”。舞曲与鼓点,歌乐与炮仗,小摆手与大摆手,一幅幅农桑耕织、狩猎征战、民族迁徙的煌然画卷,回旋奔放,粗犷雄浑;一树树龙河流域的野山茶,花香四季,古韵苍茫。
瞩望寨北万寿山上百余米高的男石柱,凝望寨南七十余米高的女石柱,我心如流星。历史的隐忍,是与天地齐寿的憧憬;时间的锋芒,与日月同辉的渴望。
我卑微的感动,唇齿生辉。我低微的艰涩,心生彩翼。我紧紧握住,一地桃花缤纷的蹄声。
万寿寨,清丽的骨骼和纯粹的灵魂,已从夜色的指尖,缓缓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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