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 ,坍塌了,还是王勃的滕王阁。
这卷滕王阁记,虫蛀,烟熏火燎,还是抑扬顿挫的音调。
我上了这楼,看见了王勃的落霞,孤鹜,长天,秋水,
美轮美奂,还和大唐的一样。楼空荡荡的,
我还看见了,一个湿漉漉的人,他问我,唐诗三百首
你读了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诗吗?
絮絮叨叨的他,人还是俊朗很有风骨,他的眼睛有毒,
一眼看我,就戳穿我诗人的西洋镜。
他仿佛和我是一类人。
我听见了他的腹中饥饿的回音,咕咕,咕咕。
我的西铁城老古董的表的嘀嗒,嘀嗒,
我的表比我还像一个唐代的诗人唱和他的饥饿。
我回绝他高谈阔论的继续,
一个诗人,如果他是,我宁可装聋作哑。
我的兜里,还有诗刊的微薄稿费,我的晚餐。
这人,他的表演,拙劣的和我一样,
仿佛等我邀请他晚餐。
一个欣赏凭吊落霞,孤鹜,长天,秋水的傍晚,
我辞行了,他还是优雅的回话。我回了一楼,
一楼的画像,我看了,突然感觉血滚烫滚烫。
一个湿漉漉的人,他居然是王勃的脸。
我上了这楼,楼还是,人不再了。
突然,泪就滴答滴答的,湿漉漉了我的一件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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