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煤矿
虽然我与它还差一句对白
也仍然处于饥饿状态
仍然蜷缩在井底下
用贫穷,把自己耍得滴水不漏
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
熟悉着我和煤粉一层层闷热的分别
我的宝贝们,你们的爸爸
秋风一吹,身体就矮下一截
在一杯酒的诉说中
我不入此间,谁敢长啸一声,落英纷纷
黑一圈,那是深渊重了
白一分,正好太阳
我知道,每一次的上和下
都孕育一条蜿蜒不息的江河,滔滔不绝——
每一波都拨开重重幻象,高过蓝天
每一波都一如从前,左突右挡
在她们和我全身的每一间骨头深处
在每一张枯槁的嘴上面
在晒干的月亮,
这个时代无用而艰辛的赞美声中
悬空而来的人啊,你不必替我感伤
我已有所交代并瞒天过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