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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笔底雾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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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3 18: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彭林家 于 2017-12-3 18:43 编辑

     

                                              ——敲吟中国散文诗的当代美学观和审美风格的趋向

                                                                                                彭林家

       名家是一部智慧的教科书,以自我个性之道的风格脱颖出一面面时代的旗帜。在思维无限扩大自由的疆土上,潜移默化的笔锋和鲜活灵性的文采,有意无意的跳跃在字里行间,不仅流露出不同于常人的感知力和洞察力,而且闪烁着千年的宗教意象和集体文化的遗风,促使一切经验世界的组合、联想和判断活动。随着个性潜意识的活跃与集体潜意识的蜿蜒流动,一任自由组合的语言强化,破坏习惯权威的心理定势,淡出淡入,出神入化,重新排列、传动和拿捏文字符号的咀味留香。那么,在盈满亏缺或阴阳调和的心理流程里,或者一颗诗人的驰心在激情感受的奔腾与纯情糅合的萌芽中,要获得一种弹丸脱手的微笑,必然要以充沛情感的诗爱而圆润精美、敏捷流暢,逐渐地的感悟转换为不经意之间的思维缝隙,渐悟与顿悟的自主情节则会让我们散文诗人不停地寻找找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己的行为笔杆,悄悄地渗透着神思中央的一方,像一池心湖的碧莲摇曳在情绪、情感和意象合一的深层契合之点。不管是侧影、倒影的横斜,还是正形、殚形的笔立,“横看成林侧成峰”的艺术观景点总希望在散文诗的道路上,以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等多种艺术手法,由字而意,见文吐凤,沉沉地引起每个作家的神思都能由悟而明,由小而大,从而使自我、超我与本我的三魂归一的精神之道得到充分的展示和释放,或者在“智”能中观照自然的光亮,见情成道,步步生花;或者在“慧”能中显现后天的风情,见性成佛,心心相生。因此,从当今文坛的名家风格里,理顺未来散文诗的创作趋向,不仅是名家笔端上栖息的庄周蝴蝶,不断地中和着审美反应;而且也是所有散文诗作家的思想为了心中一道靓丽的彩虹,慢慢地脱离着浪漫主义的色彩热烈和笔触奔放,尽力地禅性着未来超现实主义的发展方向。
“晚风,舔着我的肌肤,为我的血液挠痒,挠出了绿浪滚滚……”这,客体与主体的对白,外景与内辞的交流,形成了抽象诗歌内视点与具象散文外视点的互动。从内视点与想象作为现代主义诗歌的基本语言表述模式,并结合起“超现实” 的幻觉、“超理智”的梦境,就成了当代诗歌的理想处境。那么,诗性核心与占有时间人工符号的散文所构成的散文诗,是抒写心灵或主观情绪的文体,以其独特的审视人生方式,即运用比较自由的形式抒写心灵或情绪及其波动,一波三折,起伏转喉,就像波德莱尔所说的那样:“散文诗这种形式,足以适应灵魂的抒情性的动荡、梦幻的波动和意识的惊跳。而一组“动荡、波动、惊跳”的词汇进入魂灵的幻觉。在超现实主义看来,就时有时无地说出了散文诗的心事主张,把我们带进一条“道” 的象征主义风景线,为隐显山涧沟壑的心理情绪,更好地探幽着我们复杂情感的歧义,独创一条新型的艺术之道。
         毋庸置疑,中国诗歌蕴含的自身尺度标准,历经了几千年的嬗变,渐渐地成为跨国界的视野,像瑞典的诗人如庞德、特朗斯特罗默等情有独钟。然而,中国的新诗写作的理论依据基本上来自国外的潮流观念而奉为圭臬,有些观念已过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在实际应用当中很容易被混淆、误解和曲解,导致一些诗人生产了大批量的文字垃圾,使审美标准分不清好坏与高下、诗与非诗,仿佛让真实情感和思想深度犹如蚊子的哼哼代替了缪斯的歌唱,无形地跌落在精神尴尬的幽谷深渊。对散文诗而言,禅心思维的探索倪端伸向文以载道的信息传递,就给我们的笔参造化探索出一条通向妙笔生花的之道,像活跃在当代文坛的散文诗的代表人物中:邹岳汉、王剑冰、海 梦、冯明德、龚学敏、蔡 旭 、箫风、夏寒、洪烛、亚楠等一批优秀的散文诗人,一方面,他们用古典诗歌的营养滋养到新诗的创作,不仅找到了打通古今中外的创作路径,而且为我们未来的散文诗坛指明了方向。一方面,他们用象征主义的理念渗透在各种思维领域,有意无意还利用了禅心思路的渠道,凸显多向思维的魂胆而挖掘散文诗的艺术之趣,更为中国散文诗的当代美学观从不同的角度找到了审美风格的文化趋向。

                                                           一.秒针,嘀嗒着灵动的才思
       生命的时光在秒针里嘀嗒流逝,伴随着社会文学向人的意识形态挪移,散文诗文体的“诗性”问题是当下中国散文诗界绕不过去的心法之坎。那么,这种“诗性”的运转之道,在有无之间的虚实相生中,摸着相反才能相成的脉络理顺万物的运行,让“性”的气根、气骨和气韵散发在“情”的气感、气格和气浪里,窥视一缕事物本身所具有能力与作用合成的音符,通过无数个散文诗人的共同发现、连接和融合的感悟性能,重新为其揉合一曲对立统一的韵律之歌。无疑,一个散文大诗人、编辑家就想听到这节奏的旋律和内在韵律的转变,似乎是一座巨大的古城堡作家的呼声,伴随着精神的风飙和流行风的簇拥。邹岳汉先生在社会责任的担当中,为推动某个时代的脚步,首创中国散文诗的年选本,远远近近,我们便从先生对散文诗观点的学习和理解中,仿佛见到了一缕现代散文诗的光影闪烁着人们明亮的眼前。
     奉读《中国年度散文诗》主编邹岳汉笔下的《暴风雨打在窗外》:“脚下坚实的大地,也开始微微地颤栗了。狂风暴雨的铁骑,踏着一路雷声闪影奔袭而来。”读着这样的凝重文字,心理的情感伴随着情绪的地震,一下子就让我在“大地”“ 颤栗”“ 铁骑”“ 雷声”的语言符号中袭击着心灵的中央,一个“踏”字的意象则敲击着人与自然的围困,孕育着破坏自然的前奏。自然,这种背景下的情感缝隙必然导致着思想裂痕的演义,你看那“困守坐落山谷间的那间小木屋里,像是被黑森林里窜出的一群龇牙咧嘴的怪兽,迅速包围。”那么,这种因果关系的深入,表面上看是实证主义的机械的论证。但是,随着诗家创作意念的进一步的延续:“扑打。不停地嚎叫。”就加深了情绪、情感与意象的渲染,使主题的纵横意格逐渐向集体潜意识迈进,意脉的根须也开始蔓延和收敛:“四面敞开的门扉,一齐关闭。”按理而言,自然主义是用事物本身的性能接轨于环境的意造,升华为人性热爱自然的道德规范。然而,仁德的忧虑还在绵延,你看那“怪兽们越发狂躁了。噼里啪啦地敲击身单力薄的窗户,发泄着被拒之门外的愤怒。”试想,对于暴风雨的肆虐,那“怪兽”继续“狂躁”和“发泄”,被人类自我的保护能力“拒之门外”。但是,现实中的意识暗淡,如“雨如弹丸,一滴重似一滴。一马平川的窗玻璃上,奔泻一条条暴涨的河流,又迅速地汇聚成一串紫葡萄般晶亮透澈的湖泊。洪波漫野。”作者为了更进一步深化主题,便借助“怪兽”、 “河流”、“湖泊”的物象为载体形成一种违反自然生活的意象,并以夸张、拟人、小说或散文的描写等手法,将暴风雨的恐怖、狂躁和怪异,渲染出一种散文诗的灵动、跳跃和文字的张力。因此,诗家无法平静,尽管只有杉木皮的低矮的屋顶的遮盖:“而室内,静谧如初。温馨如初。虽觉些许凉意,狭促。”但是,诗人那种对自然和谐的关注和责任意识的担负,把镜头的视野由拉远推近,营造一种室内室外的情绪迥异、情感变换和灵活转折。因此就无奈地说出:“塌陷在绵软舒适的麻布沙发里,破例地,我点燃一根略带霉味的卷烟,吸一口,悠悠地吐出一个个灰白的,毫无分量的烟圈。”这样破例的反常态的理念造成陌生化的情感外现,使散文诗的一种写作突破,就不要说自我代笔着一个时代的发言和呐喊,单单就是一组“舒适”、“破例”、“ 霉味”、 “分量”这样的词汇蕴涵所形成鲜明的对比和相互映衬的美感,就足以说明了诗人个性潜意识的预防、担心和忧虑,对于恶势力的蔑视,作者以坚强的意志在自我强化中抵抗暴风雨的力量,表现在人与自然的的相处,在必须要一种敬畏的意识,不然,那些霉味的卷烟散发的信号就会像作者笔下的文字那样:“而后。看它们轻盈柔曼地变幻着妖媚的舞姿,向上升腾,向低矮的用杉木皮遮盖的屋顶,渐渐逼近,扩展,消散……”置身在这样一种苦中求乐的精神氛围里,诗家的笔没有停止,作者进一步的细致的描写,把这种心态形象化、具体化,并给予情感的濡染而彰显诗文的内涵辐射,“偶尔,以旁观者漠然的一瞥,投向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玻璃的,另一个癫狂急迫污浊横流的世界。”静一静地想,在暴风雨的包围中,一层玻璃与一个污浊横流世界的相隔,袭来的恐怖不是危言耸听,如此层层铺垫与推进,处于危险的境地却以“旁观者漠然的一瞥”来应对和蔑视而表现得十分形象真实,无形地,隐籍着那些污浊的东西终究会被正义力量所的洗涤和淹没。
     这篇选自2012年2期的《中国诗人》,著名散文诗作家、编辑家邹岳汉先生,诗家借助情景交融的想象力驰骋,以象征的意蕴,面对暴风雨的袭击,意旨着勇于蔑视恶势力的强者,对于暴风雨和遭遇暴风雨的包围,为了反衬在暴风雨袭来之际的“我”泰然自若,以多维感官的共时性体验,让意象一次次缔结隐喻的方式,在历时性的达意里,不断地在诗思上呈现意立象、象成言和象存意的章法。这,不仅意味着对大自然敬畏之心的缺失,而且深刻的揭示了现代文明所造成的恶果。从修辞的手法看,从散文诗的立意把各种绘声绘色的艺术手法引进诗文的想象,使诗中的“魂”化为形而上的“道”驰骋于超然的气度,让诗中的“魄”化为形而下的“器” 穿梭于情感的中央,一会儿是说是暴风雨是铁骑,踏着一路雷声闪影奔袭而来;一会儿是说是卷烟,轻盈柔曼地变幻着妖媚的舞姿,外象内意,创造着可怖的氛围与作者乐观态度形成强烈的对比和反差。文本中,暴风雨是一个梦魔的象征,现实中失去牵引和自制力的窗门,任凭风雨冲刷,风暴袭击,在无边的心海中沉浮,这正是诗人自身的写照。同时,诗中展示的窗外光怪陆离的奇幻景色,又成为诗人厌恶现实、渴望自由的内心情绪的象征。即使是抒写处身困境中的体验和压抑,语言的表达错落有致,:情感丰沛,跳跃自然,仿佛时光的秒针时刻嘀嗒着名家的才思,彰显一级作家的思想意蕴。

                                                                 二. 语言,抖落一串文字的幽香

       语言与文字的训练来自于意识与潜意识的交融,在散文诗的旅程上扮演着篇幅短小、灵动鲜活的角色,隐隐约约地蕴涵着诗的情绪和幻想,具有浓郁的诗意形象生动又蕴涵哲理。当陈述的文字所引起的联想首先引起语言的科学遐思,其中的过程由于诗家产生了感情和态度的效果,渐渐地化成语言的情感用意,驱使文本的运作衔接着拟人的客体情绪,绵绵不断地流动在非理性的禅心世界,忘掉了伦理、功利和欲望的理性人生,使散文诗的本性从言语符号里挣脱出来,出现纯正的情感演绎而走向了语言系统的大视野。因此,很好地运用语言文字的总是那些不同于常人的智者。那么,全国鲁迅文学奖二、三、四届评委王剑冰先生,在心怀生活的热情和关注成功运用语言的例子中,为我们散文诗界找到写作的妙意和文字的乐趣;我们也从先生对散文诗观点的认知和启示中,分享着某种看不见的审美趋向——
     品读《散文选刊》主编王剑冰笔下的《石窟》:“我们无从知道雕凿者的构制方式,布局何以偶显零乱又条理有致。”无法想象的思考是一种远古遗风的幻象,在现代思维的辐射中,自然难以找到古文明的脉络或者人性神思的折射背影。因此,诗家开始从外进入内心的探索:“创造的才华,覆盖了整座山峦。即使是局部也这般生动。这是古阳洞、宾阳洞和卢舍那大佛的铺垫。” 那么,宏观的集体文化以“覆盖”二字为支撑点,转动着局部的潜意识信息挖掘,反射着面与点的主题意识和宗教意识的超然情感:“洞窟使北魏这个小朝代在历史中明亮了许多。第一声凿音从那时响起,一直响了四百多年。叮当的敲击,如飞鸟一次次漫过美丽的伊何。“百年的猜想,千年的沉寂,单是一个“北魏”就会想起拓跋圭所建立的平城(大同市)定都,由国语鲜卑语改为汉语。佛教的兴起,促进了封建化和民族融合。一个“漫”字则是这种精神的衣钵,使伊河两岸的龙门石窟潜藏着芸芸众生的继承和发展。从地理的资料来看,伊河,是黄河南岸支流洛河的支流之一,源于熊耳山南麓的栾川县陶湾镇,流经嵩县、伊川,蜿蜒于伏牛山北麓,穿伊阙而入洛阳,东北至偃师注入古称雒水的洛河。洛水是流经中国文化史上古都洛阳的一条著名河流。那么,与洛水汇合成伊洛河撑起的“伊洛文明”,映现着西方历史学家言眼里的“东方的两河文明”。由此,作者开始思索石窟的另一种状态:“冷峻的山岩,不开花,不长草,不生温柔,只生佛。”
      是啊,任何生命的存在都是一种佛的法缘,因缘而生,没有独立不变的自性。试想,这种藏性的根源往往来自于三魂七魄的精神合一。不然,生灵的我癡、我见、我慢、我爱将会在“意”的作用和“识”的刺激中,使分别之心无法反馈花的开放和草的温柔,况且环境本身的性能就失去了阴阳反应的功力。因此说,佛是一种人们对宗教意识的精神寄托,不仅是平常百姓的心思依靠,注重修行﹑持戒﹐以求得“自我解脱”,属于君子修行的小我小爱心理学,而且也是能人心法的智慧启悟,强调利他为民而普度一切众生的疗效。提倡以“六度”为主的菩萨行﹐相当于圣人修行的大我大爱心理探究。为此,诗人心魂进一步拓展:“假如赋予这些洞口以语言,漫山遍野回荡的,必是一片雄浑的诵经声。”这里把事物人格化的修辞格达成以拟人的手法,让洞口说话,让无言的情感化成有声的情绪,从而使主体意识杜撰意象的文本,在客体与客体意识的交流中,修辞立诚,形成渐悟性的禅心而使人与物之间产生某种神秘的联想:“这是大大小小拥挤的永不打烊的铺面,每个都储藏了巨大的精神物资。风雨之中,万念之上,佛端坐其中,不仅经营着信仰,也经营着艺术。”那么,这种精神的幻象和思想的外延,除了景物的铺垫和情感的释放,更重要的顿悟是在“ 信仰”与“ 艺术”的二个词语中进行主题意象的升华。信仰是对某种理论、思想、学说极其信服而作为行动的指南。艺术通过形象塑造来反映思想感情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如果二者的结合就成了虚与实的阴阳统一,也就是宗教意识的超自然力量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载体上得到显影,成为双层经营的现代文明和局部象征修辞的具体表现。由此“经营”的宏观向度的隐喻和微观维度的换喻,在历时性选择和共时性的组合坐标里,为对等原则的审美功能促成的思想和方法、形式与内容的辩证统一。为此,作者自信地说出:“众多的脚步自喧嚣中走来,在这里找到各自的收获。”诗文假如就这样结束了,意识也就是意识了,失去了留白空间的凝重遐思和不定点的空间回味。因此,在潜意识的深入延伸中,佛到心知的名家继续调动心理的能量写到:“其又是龙门山的一个个穴位,摸索这些穴位,整个东方都灵动起来。”穴位是人体脏腑经络气血输注出入之处。在经穴和经外奇穴的两条线路中,都可以反映各脏腑经络生理、病理变化。所以,一旦接受针灸、按摩或注入药物等刺激都可以达到治疗目的。常态下,穴位的变化就是一个人或一台机器的变化。在思维的迁移中,这里一个“灵动”文字的磁性方阵,如古代阵法里的方﹑圆﹑雁行﹑钩行等多种方阵。那么,这些吸引力的文字,无意之间就把我们带进东方穴位的世界,当其潜意识的思想辐射着地球人体的运转中,这里任何穴位的触动就会直接影响世界人们的目光。无疑,就放大着《石窟》的存在历史价值,呈现艺术本身的内视点与想象。也就是说,散文诗是典型的内视点文学,将读者心灵视点和精神视点带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艺术世界。由此而来,在情感返观内在的精神视点,比照一切披露心灵世界的精微之处,仿佛就是一种中国人的骄傲和佛教文化的民族觉悟。
     从潜意识的绝对命令上看,若是对于一个大作家来说,是凡是圣,必然要克服先天的五行所带来的心理阻碍,如同修行的圣人那样化性化情,从色到空的旅途中要不断地在自我习惯中否定自己,形成反常化的艺术程序,增加感受的难度和时间的延续,获得一种陌生化的文字组合和思维结构。显然,《石窟》的象征意义的艺术之痕,从集体潜意识的千年古文明挖掘出一组佛教思想的原始意象,无论是创作手法还是语言表达,都是在一种意识与潜意识的对接中,思维经络的纵横充分利用象征的歧义抵达散文诗道的本性,灵性的蠕动着虚与实的相生,不断地演绎着散文诗的艺术创新。就像佛一样“本我”的明心见性,明白阿赖耶识的“超我”平衡,才能纠正末那识的“自我”现实。况且语言是一种的社会符号,在广泛的认可度中,名家王剑冰的散文《绝版的周庄》入选上海高中语文课本,以自主情节的多维思考的立体化而形成内意外情的表里互动,引起那一串串选鲜活文字的幽香,成为人们久久难忘的情感记忆。自然,刻碑于周庄的精神芳流,也流动在当代散文诗人的心里向往。

                                                         三.梦镜,如海一样的诗情传话

         人生之梦像大海一样浩瀚,无边的意象在有限的时光中,诗家的自我个性与散文诗性的独立形象一起。他,唱着自由抒情的歌,掀一点韵律的波浪,翻一点节奏的浪花。因此,在中外散文诗学会主席的目光里,偏散文和偏诗都是对散文诗的误解,虽然其本身诗性和散文性的元素,均是解放的诗或浓缩了的散文,去掉散文铺叙的情节与过渡的桥梁。但是,在推动散文诗的脚步声中,我们不难从先生对散文诗观点的学习和思考中,感受着散文诗的非定位标准才是一种 “诗道”的现代诉说,如反听内视的情感传话,使外在世界在心灵化过程中被进行分解和重新组合的诗歌,在遵照客观事物的一般规律,并以留恋自我关照对象的散文眼光去打量世界,形成内外视点的文学视野,由此而猛然觉悟了杂乱众说的纷纭,诗家为我们捧出一朵散文诗的清香花朵——
         每每吟起《散文诗世界》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海梦笔下的《海滩拾贝》:“长长的海滩,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那是岁月走过的痕迹。”吟着吟着,就会觉得“海滩”、“脚印”、“痕迹”所折合叠印的画面,诗家用一串脚印的表象,轻轻地带我们走入海滩的意境。这,不仅仅是情绪与情感的折叠,贯穿着某种自我经历的牵挂,而且也是贝壳与众多生灵的集体潜意识象征,包涵着远古的大海对一波一浪的物象景观,在某个瞬间的感悟里,时间、空间与主体触觉的契合点在发现、连接与糅合的统一里,性灵的感应会突然引起自我精神观照的遐想:“此刻,她在何方?那风中翻飞的海燕看见了什么?竟如此狂欢!”那 “翻飞”、“海燕”、“狂欢”的物象联动和思绪的追问,仿佛让读者跟随诗家也在风中雨里,看见静止的贝壳和飞舞的海燕等许多生命的存在,只是一刹那的流星,一种匆匆过客的帆影,在意识与潜意识的交接里,为了留住这种思念的快乐和短暂的美好:“我俯下身去,捡拾青春的花瓣。脚印里留着一脉温柔的体温,如一樽浓香的美酒差点把我灌醉。”那么,一切“花瓣”、“脚印”、“体温”的生命犹怜,在青春易逝的温馨快慰中,诗人在生命关爱的联想中,以大海的背景和贝壳的载体,表层上象征昔日的温馨和甜蜜,或者感情之海所失落的青春。其实,这深层的挖掘里也孕育着人与自然的留恋和回归。因而,情不自禁地触动着自然灵魂的呼唤:“我看见,海潮拍打着少女的花裙,象一只受惊的蝴蝶在海风中轻轻飞舞。”这种,文本以“海潮” “少女”、“蝴蝶”为隐衷物象,嫁接着“拍打”、“受惊”的动词、形容词来升华主题的强劲意旨。然而,在天、地、人三魂的作用下发出“情” 的意象“ 风,停了,我眼前留下一片迷雾”。那么,这种爱情留下的痛苦的疑虑,反刍自然界的风和人魂形成联体的潜意识期盼,一种无法合一的感叹究竟是天赐还是人为?为了这种没有答案的回答,作者只有说出:“我拾起一枚贝壳,那是大海在风浪中丢的一只耳朵,耳朵里装满了亲热的情话。”一只耳朵是现实的存在,另一只耳朵是远离这个红尘世界,两者之间的对立所促成现实与理想的对垒,也就是意识与潜意识的艺术构建。诗人在“拾起一枚贝壳”的意象铺垫中,进一步表艺术现主体的意象,尤其一个“丢”字形成诗一般的禅意,耳朵变成了大海的器官,形成了六根互动的象征意识。生活中,也只有舍去我痴、我爱的七情六欲的执着,才会有轻松、放下的甜蜜和对大自然热爱的不变情怀。一个“丢”字的内涵不仅蕴涵着一片爱情的示意,从情节故事到时代恋人的回味,一种让人可以感悟到诗以外的花瓣在真善美的心海里,恋上了这个“中国梦”的美好时代。
         《海滩拾贝》是海梦走向象征主义的行程,诗人抓住了一个“拾”字,使想象得到了空前的解放,营造出一种“我”与大自然同一的审美境界,既写出了摆脱社会羁绊的狂喜,也流露出迷雾逞心的茫然。由此唤起读者一种强烈的超脱感。这是诗人作为一个“洞观者”所透视的真实世界和真正生活。那么,这章选自2009年8月第1版)《新中国六十年文学大系•散文诗精选》,是著名的散文诗编辑家、作家海梦的爱情诗而切入到哲理诗的双向理解,在失去与得到的矛盾中,一种欢乐和希翼的复杂心态,“自我” 就像一个与大自然沾亲带故的漂者,希望自己就是蓝色花朵中的一脉暗香,让一个追踪心灵的“自我”,在于大自然 一往情深的“本我”中, 使“超我”的审美的沟通上达成了意与象的高度一致,让共时性的贝壳与历时性的情话,构成了隐喻与换喻的象征性手法,寓意着爱情夭折联想到对自然的热爱、破坏和回归等多种焦虑来表现,促使某种以诗为内核的融合梦镜,像大海一样的散文情话,映照在我们挥之不去的心中。


                                                           四.尘听,幻化成一朵觉悟的拂云

       透过玻璃镜片,一个作家凭着个人的敏感和想象力来创造超自然的艺术,也许能看穿的是一种隐藏着一个真实的永恒世界;隔着玻璃镜片,由于红尘的执着妄想而无法看到可感的客观世界深处。所以,对自我的自性观照是一种认识、战胜和超越的禅性过程。当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讲着别人故事的时候,一种心理障碍的跨越需要克服着先天的五行所带来的性情,才能回归游化生活惬意的状态,不仅是作家最美的家园,也象征着散文诗文体自由、随意和多角度的隽永特征。这种潜藏的精神意旨如同藏性而反射到作家的脑海,必然要通过一种特殊内涵的模糊而未知的东西或者当一个字、一个意象所隐含的东西超过显而易见和直接的意义时,象征性的蕴涵便会有一种神思的符号映现在意识的心湖,如同潜伏的野凫翩然而飞。那么,我们从冯明德先生对散文诗观点的吸收和感悟中,像散文诗一样生活的人们在因为编、写散文诗的时刻,一种晦藏的神话原始意象,也就会随着自主情节的张弛而渐渐浮出思想的水面。
        妙品冯明德《散文诗》杂志社总编辑的《听觉》:“罗马街头,听风。一把传统的油纸伞,被吹翻。伞骨,仿佛十指,撑开天空。雨,不遮雨;晴,不遮阳。”听觉是感受和辨别声音特性的感觉,有音高、响度和音色的区别,分别由声波的频率、振幅和波形所决定。主要来自于肾脏的器官效应和神灵的主宰。从生理五行与创作力角度来说,肺生肾,肾生肝而藏志,肾好智慧则盈而水肾生花,不然烦脑伤肾需要“智”除去烦脑。因此,遇事为人心静恬然,像儒家讲智一样,智能养肾养万物,行持久了就能生阳水而积足元精,也就是引起利比多的创造力。所谓水性的柔和则成圣的性根,如孔子听韶乐一般,精通乐理,在齐闻《韶》而“三月不知肉味”,由此的禅性与和谐的心境,形成六根感应的效果。一切的声音、颜色、芳香都可以互相沟通,如同人与神的对话一样,主观的内心世界与客观的物质感应,互为表里,以隐喻和换喻合成的象征媒介,实现相互沟通和感通的共同语言。在心理学上被称为“通感”或“感觉移置”就是象征派诗歌的主要风格标志。那么,诗家在使用耳朵的感受器官看风,听觉仿佛变成了视觉,以“油纸伞”为载体,启动“传统”二字的象征,遐想着罗马街头青铜雕像仿佛见证了公元前27年曾经的辉煌,却以“吹翻” 、“撑开”的二词暗示着兴盛与衰亡。然而,今天的罗马只能是空空的伞骨架,失去了昨天的功效。由此,作者叹惜到:“异样的风,让思绪绕罗马大圆柱拐了一个弧形的弯,不知是雨了,还是晴了。”诗文中的“雨”、“晴”从“不遮、不知、还是”三个空间的思维回荡,尤其是那个“拐”字,隐喻着意大利威尼斯广场的历史时空,从弹丸的罗马小国到统治300多年的古罗马帝国版图扩大,基督教产生、传播和消失。因此,作者的笔在激情的跳跃和激荡中说道:“当米开朗基罗让大卫站在冬的寒冷中,萌动的春情,便衣不遮体的随风流浪。赤裸的不是大卫,是风。”意大利是罗马的故乡,艺术家米开朗基罗代表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雕塑艺术的最高峰,在501-1504年期间完成了雕塑《圣经》中的犹太少年英雄大卫,在这种集体潜意识背景下,作者为还原当时的“本我”景象,借助于“春情”、 “流浪”的心境诉说历史的演变,也还原了象征主义是主观唯心主义的认识,借用基督教“人的世界是神的象征”的公式;因此而感叹大卫不是当年的风流人物,而只是一缕清清的风从我们生活的缝隙里悄然地穿过!
       那么,从《听觉》的这一章来看,诗人象征的笔在禅心的作用下,以六根灵动的心法描写“自我”的散文诗个性元素,在绵绵不断的灵感中,一口气写了十一章,相当于波德莱尔于1840年发表的十四行诗如《对应》的“通感”理论表现中,.不仅事物 与事物互相感应,而且事物与人的心 灵也互相感应,形成了人与自然、人与六根以及各种艺术形式之间的内存应和的关系,使这种隐秘关系之“道”在一个复合的统一体中,折射出事物的本相。比如在:“沙发扶手上,听呼吸……也许,一种呼吸听不到另一种呼吸,但是,那一把至今还保留余温的沙发扶手听到了,呼吸是彩色的。”试想,隔离的时空,一种能量的呼吸是无法击穿灵一种的呼吸能量。但是,那种重量、影像和显影后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依然照耀在现代人内心的七曜,便是一种吻合着人性“自我”的精神叠印,只不过在表达没有达到真相情感的宣泄,需要通过圆形思维的佛教思维方法,在对等原则的审美功能里,从选择轴的意象投影在组合轴的物象上,把隐喻的共时性向度与换喻的历时向度形成一种象征坐标,分别从静态与动态、横向与纵向的维度考察社会结构及其形态的视角;彰显一种语言功能的鲜明的标志,使相似性附着于毗连性上,多角度、多层次的方法挖掘潜意识的“原我”本质,其结果使象征性、复杂性和多义性成为诗歌的实质。比如,作者笔端的在“花朵灿烂后,听哭泣……植物,也有植物的语言,嫩绿的羞怯,艳红的坦荡……让你阅读一种生长……我读不懂植物,植物读懂了我么?”
      那么,这种原始意象的挖掘,以浓郁抒情的深沉进行诗化的叙事,似断实连,跳跃性的结构组合,无刻板枯燥支离破碎的弊端,而有浑然一体和谐完整的画面推移、意境转换、乐感充沛的震憾性效果,是建立在以心映心的禅性思维基础之上,舍去了经验主义的渐悟意识,通过直觉的手段,由外直接进入内部的潜意识世界,由心魂的主体与客体契合成神性的功效;或者说是一刹那的灵气影像,才能沟通植物的情感而倾听植物生命的喜怒哀乐。反过来说,那也是反客为主的情感换位,如果是这样的顿悟,一切的听觉就是“自我”对“本我”的直通快车,像诗人笔底的“听信息、听诗、听水、听敲门、听勺、听涛、听羊咩、听火车”都属于自性观照的内意,在情绪音符和韵律情感的伴奏下,当化成外境的时候,就是语言与情感的啮合,尔后,排列形象的文字便成了散文诗的空灵意象。在题材上侧重描写个人幻影和内心感受,在艺术方法上否定空泛的修辞和生硬的说教,强调用有质感的形象和暗示、烘托、对比、联想的方法来创作,只不过是在展现个人生存际遇和情感经验的同时,无言地把个人的情绪体验升华为人生的情怀,或者跃升为众人的感动,仿佛大自然是着一尊庙像,在那里倾听佛家皈依做法的木鱼声、庙瑟音和心空的天外神籁,不断地感应着性灵与生命的呼唤,静静地磁化着元性元情的诗化趋向,一种色、香、味的隐约语声穿越象征的森林,,望着你也望着我。尔后,投以熟悉的眼神和神秘的微笑,绵绵不息着柔和的管乐,,无边无际扩张着心灵和肉体的狂欢,从小爱的起点到大爱的终极衍射,远远近近地赋予清晰的现实指向,那么,蓦然的回眸中,最终达到通过“自主情节”的心理流程得到事物的原形,返回远古集体潜意识之中,便从容完成了典型的象征主义散文诗的社会性与审美性相统一。国家一级作家笔下的《听觉》就是这种寓意的折射!

                                                                五.看雪,一个宛转像是你手上的月

        一个宛转的微笑,像是我写给你手上的情感符号,究竟是诗的散文还是散文中的诗,我不知道有雨中的相亲掺入着心理的甜泪,周围的鸭子成群,竹竿们被风吹弯。你还傻傻地在屋檐下面等候水中冒出的诗……不管怎么说,散文诗的本性融合了诗的表现性和散文描写性的某些特质元素,有意无意地蕴涵着语言的精短、内部的韵律和文字精美的哲思,引起散文诗的语言系统在方法上,使文学代表着语言主权的地位显得至高无上,而不是一首诗个别言语或者一本书的意义本身,才会有读者将灯笼们一页页地翻开,像是思维银幕上的雪花银,映照散文诗的独立形象,孕育着能指的关注,舍弃了所指的忽略。因之的思维走向阐述了散文诗的语言意义不是依据现实的文字流动,也不是作者的单一意图,而是语言本身系统的产物。换言之,散文诗的文体语言不光是主体与客体的契合,而更要注重客体与客体的自由组合。而这种渐悟性与顿悟性的尝试,所形成语言与文学的“器”与“道”的对应关系。我们也从龚学敏先生对散文诗观点的认同和妙笔中,多了一份对诗文之道的理解和传达情感的表达方式。
请吟《星星诗刊》常务副主编龚学敏笔端的《 重庆万盛黑山谷雪景》: “那些稀疏的雪是风在枝上描出的花朵。在黑山谷,冬日的湖水成为雪在童话中开始怀春的一位女子。”文章一开头,我就读着一种象征主义的意味,一组“雪”、 “风”、“枝上”、“花朵”的意象,在动词“描出”的旋律中,幻象出一幅 “湖水”、“雪”、“童话”、“女子”的图画,诗家绕过逻辑思维的正常通道,无所羁束;尔后,以禅心的栈道而直接显示事物意象之美,显得娇媚动人,由此而来的联想,“我在木屋里用松脂走过的路配合时令,茶,和炉火,包括一些温暖的词。让她们萌芽。”那么,这种从主观的意识里寻找客观背后的潜意识情感,分别以“松脂”、“ 茶”、“ 炉火”“ 萌芽”为思维媒介的红娘引线,穿梭在时空的隧道,油然地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声音徐徐袭来:“钟声正在不经意的纸上凋谢。万物寂静”。
      试想,“钟声”的韵律不是在某个空间停止摆动或撞击,而是在“纸上凋谢”的怜惜私情,由所指到能指的精神关怀。在声韵运用美学里,《文心雕龙》刘勰在《神思 》中提出了“寻声律而定墨”的语音修辞主张。那么,“钟声”的节奏韵律化成语言文字的音乐,声韵格律的物质律动演变成生命的情感。假如用逻辑思维的比照,是无法让听觉走进视觉的移借和互通。那么,这种心理经验的嫁接也只有在“通感”的思维方式下,进入禅心隧洞的潜意识里拾趣。也就是说,诗人由“我”的渐悟性到“钟声”的顿悟性,完成了散文诗的言语与文学本身的语言对接,突破了文本起初的艺术含量。像在三个“如同”的修辞排比中,“如同那么多放在水中,我们无法搬动的名词的剪影。如同万盛。如同冬日里黑山谷的雪景后面掩藏着的春天”,读者读着,我仿佛感觉到“搬动”的是剪影画成了一个龚学敏的“名词”性情,幻化“掩藏”的春天盛开着一枚《星星诗刊》的像章,演绎着由名词“万盛”的符号结构、形容词的“雪景”特征,动词“搬动”、 “掩藏”的行为,无意地形成了一组散文诗的句子结构;其中的心理过程或者个性化的自主情节也就凸显客体与客体的融合。因此,不管散文诗坛如何变故,主题思想的挖掘必然要以小放大,实现散文诗的灵巧所承载的文章之道,犹如山谷雪景的记忆依然是记忆的重庆,像水浸在纸上,把爱情漫了出来。那么,“浸”与“ 漫”的因果情思翻动便折射着人与自然的依恋,犹如力透纸背的仁爱之花,诗人将道德的上古文明缩写成时代的钟声,倒流的时光,仿佛悠然地敲响着“中国梦”的东方大门!
          名家笔下表现作者基于社会和人生背景的小感触,注意描写客观生活触发下思想情感的波动和片断。这些特点,决定了题材上的丰富多样和形式短小灵活。一口气读完(载《星星•散文诗》2015年第一期封二照片配诗,作者心情的沉重和欣喜,物质的富有和精神文明的滞后,力求发现或破译隐藏在日常事物后面的真实,让互不关联的事物形成潜意识的映照,便是象征主义艺术手法的体现,蕴涵着这个时代久未触摸的精神蝉鸣,远离自然的人性渴望,直到思想入秋的瞬间,自然界的头上才是一片去年飘落的枫叶,仿佛是迎面而来的心湖波纹泛起久违看见的爱情浪花。如此种种的原始图腾逆转着文明进步的劣根性,驱使我们敬畏大自然的情怀得到提升。那么,顺着名家这种艺术的思维走向,用象征、暗示、隐喻的现代艺术手段, 昭示着保护自然的无限蕴涵。从这个角度而言,散文诗的载体只是“美”一种幻象,需要我们对着某一时空的客体,实现主体心魂的理想呼唤,语言的文字所承载的纯洁符号,有时候就会像月一样的雪白,一个宛转的意识便成了真善美的身影留念。

                                                                          六.诗魂,端坐成一个散文体的意象

          散文为体诗为魂是一种创新的格调营造,在情感的诉说的过程中,神思的心魂不断地游弋在抒情、哲理和内在音乐情绪的躁动,一读就懂,越想越深。从本质上看,像郭沫若把散文诗当成新诗,超越无韵格律的限制,好比裸体的诗肖像影盖,幻进幻出,不借重音乐的韵语而直抒情绪,获得一种诗魂主体的守护。在推移与映照步步莲花的观念里,不仅内容上保留诗意的散文性细节;而且使形式兼有散文的外观,一任情绪与情感的演变在短暂与永恒的光阴里,伸缩散文诗的灵魂自由;或者说,不像诗歌那样分行和押韵,但又不乏内在的音韵美和节奏感,而让读者在发掘生活的诗肠与深意里,一边抒情地吟唱社会与人生的正能量,一边发现喜悦与美的精神回味。从而使文学的本质与情感语言的一致性,使各种题材的表达中呈现
“参证”的科学语言和“情感”的文学语言,在散文诗里的联袂。我们从蔡旭先生对散文诗观点的描述中,获得了一种思维方向的滋润,对接着人间仁、义、礼、智、信的感动和人性的回望。
        品读不退休散文诗人蔡旭笔底的《那一双眼神》:“一双眼神倚在门框上,望着我从楼梯一级级地退落。”诗文的起句就定格在心灵的窗口,使诗魂的意境形成一个主体与客体的空间回环。那么,在这种契合的切点上,诗家的意识开始以“我”为载体,由内向外扩张尘情逐渐扩散,其思想的意旨是在简洁、明了的艺术创造中,徐徐回归于本情的原始物象,实现“道”的对立统一,诗家于是就说:“那一双慈爱、热盼、祝福与叮咛,在我面前一级级升高起来。”这样,通过一系列暖调的词汇,渐渐地寄情那“眼神”的深邃和人间慈爱的心肠,为坚守仁德的孝道,升起真、善、美的人性挚爱,悠然地抵达一种恒古不变的母爱怀抱,像科学的语言那样“参考验证”着人类远古的情怀,完成散文诗的“本我”意旨。然而, 随着性情的施展和时间的静静挪移,诗人在动情的回想和心境的变化,陈述着一种“情绪感触”的文学语言:“让温暖与悲凉的激流同时从我胸中涌起,在楼梯转角处,终于淹没了我的眼睛。”显然,作者的主体融合了客体而形成了反客为主的情绪,化成了角度的换位,一个“涌”字折射来了那种“眼神”的正反蕴涵,正者为阳光的温暖,反者为阴凄的悲凉。那么,这一阳一阴构成的情感之道,促使人心最柔弱的部分在“转角”、“淹没”、“眼睛”的辞味里,反刍着美的惋惜、善的眷恋和真的追随;散文诗的曲线韵律,首先由平静、波动缓缓地开始动荡,然后由“涌”字的惊跳进入潜意识的幻觉、洗礼和意象的再现:“那是我的母亲,在我每次离家时,一再复制的情景。40多年,一次次粘贴的情景。”显然,从复制到粘贴的细节里,诗人的甜甜的回味和苦苦的思念,多么希望这样精神的洗礼成为道德的无穷循环啊!
         文学的本体是作品,虽然人不可能认识事物的本体。一方面是自我的时空差距造成“道”的变化,而出现天生的局限性间歇,另一方面也是认识经验与根性陌生的模糊性重合,而导致后天看不见自己的真相,唯有心相的若即若离所形成的诗歌语言所表达的情感。所以说,散文诗的起点是诗人,诗人表现了自我才有了作品。换句话来说,正因为自我的局限性、模糊性所造成的时空距离需要诗的象征性来弥补完整的意义,才有了感情的申诉而用作品所替换。那么,在散文诗的外延里,诗人的灵魂回望在自主情节上,自我主体的积极催化、督促和表现形成意识层面上,漫漫地进入潜意识的状态;而后又返回到意识上去,来来去去,反复穿梭,再根据“自我”的创作经验借助情绪、情感和审美眼光的锐利,让文字流露于“超我”的笔端:那一双眼神,原先是可以出门的,后来是可以下楼的。后来,就倚在门框上,成为一幅特写。再后来,那一双眼神就站立不稳,只能坐在客厅里,让敞得不能再大的大门,完成与我逐渐沉降的眼睛的对望。而这一次,我从楼梯缓慢地退下时,那一双眼神不见了。”从文章的逐层递进里,无疑,那“眼神”的渲染是发掘的诗肠与深意。你看,从出门下楼、倚在门框到站立不稳,直到“对望”的无奈和深情,拓展出一个“慈母竹”的意象,栩栩而生,让我们情不自禁地叹惜“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然而,“那一双95岁的光芒,已埋没在地平线以下。在楼梯转角处,我回望那熟悉的门框,只是一片空白。我的心,顿时也一片空白……”从上一段的末句到这一段末句用语的回旋,在“转角”的衬托下,演化成一种散文诗高难度的写作功夫。你看那从母亲的失去到“我”的空白,象征着一种物质的变形到精神道德的空灵反馈,也蕴涵着名家笔下的含蓄、留白和凝练,形成诗文之“道”绵绵不息。从艺术表现手法来看,像法国早期象征主义文学马拉美那样,企图用“空白”来表示某种象征和暗示,把口语化的逻辑词语有意地分散在空白的心境上,以造成意念流动、思绪起伏的反逻辑的效果,从而使诗中的小宇宙可以和自然宇宙一争高下。那么,诗文中的“空白”所形成语言意义上的“间隔”,蕴涵着文字表面看来天衣无缝,在意义上却可以有意识地保持一定的距离,能使读者在从这个词滑向那个词的间隔中去想象、去联想,创造出一个广阔深邃的天地。从心法上来看,这“心空”中的温暖永远伴随着自我的信念,在一片心性广大中,不经意晦显出人性最原始的生命依恋,照耀红尘滚滚的人间,仿佛是一束阳光从情感与魂魄的缝隙里穿过,一瓣子心丝丝的红冰泪花,汩汩地流躺,我你为我,回眸着一切伟大母爱的致敬!
        《诗经》以来的古典诗歌在整体上拒绝生活化用语,自“五四”以后开辟的现代白话文学,才把“非诗”接纳于诗歌的殿堂。而出版26本散文诗集的作者这首2011年5月写于海南的散文诗,在母亲节前夕纷纷登载在各种报刊和微信上,无论是在情绪、情感、意象处理上,还是镶嵌感性的物象上,始终是伴随着理性的思维为基体,凸现一个大诗人应有的自信和功底的释放,如同刘禹锡所说的:“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景”。那么,这种以口语化入味的写作手法,靠近于诗化的散文,将行云流水的语言美感和急脉缓灸的书面感揉入到人性最贴切、最柔软的情肠里,以“第一句定位,最后一句出彩”的风格主张,淡化了儒家文化的重彩浓墨,注重性质、要素、内容、语言的融合,以思维着力的一波三折获得陌生新意的创作效果,浅显散文诗的本性青睐,是曾任《海口晚报》总编辑、海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任《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主编的蔡旭先生提出对散文诗的创新观念。从美学角度而言,只要是文字符号的排列,化成一道情绪、情感与意象的花朵,盈盈地绽放在读者与作者合一的心里,那就是意识与潜意识的美丽契合,任何象征的意义都必然要迎接这种思潮的轻轻到来。

                                                           七.茶道,醒在诗心净化的艺术摇篮

      茶道是一种品赏茶的美感之道,吸收了儒、释、道思想精华而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成为喝茶、品茶、茶艺的最高境界。《封氏闻见记》中: 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然而,在散文诗名家箫风的笔下,在安化晤识于一种“黑茶”的咏唱,诗的闸门伴随着“黑茶”的联想和意象的映照,一任茶的生气、灵气、正气、意气在清、香、甘、和、空、俭、时、仁、真的九德中得天地真情,从而让一种静心静神的陌生化的表达方式,为主题思想的美学歌情释放出客体与客体的神灵,不停地驰骋、对接和交融在品味的情节里,就不用说那在四个段落的铺陈与展开中,从容地释放“天人和一 ”的哲学思想,抑或树立了茶道灵魂的外现。文章中,在无边的的想象里,慢慢地让笔端的航空母舰沉入心境海底的探索,从“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千姿百态的“黑骏马、黑蝴蝶”等等意象叠印、展开和纷飞的画面,为意象的塑造契合着形与神的微妙。尔后,让一种诗意的变化不断地递进着散文情绪的充盈,或快或慢的流淌在意识与潜意识的隧道里,不仅使知识丰盈的运化灵显语言的出色,而且在情感的合唱上,一边滋润着道家归真的魂魄和鸣,一边以茶为媒的生活礼仪超越人伦关系的亲近而走向了世界。为此,我们从箫风先生散文诗构建的空灵视野中,澄心净虑,享受到了一道诗歌与散文合成的精神大餐。                              
品酌主编《文学报散文诗研究》箫风笔下的《安化黑茶》:“在安化,与黑茶不期而遇。一瞬的惊诧,成为一世的惊喜?滚烫的爱,让茶香四溢。”一次偶遇的六味心田,知时而动,壶盖从“入口轻、触舌软、过喉嫩、口角滑、流舌厚、后味甘”的香幽里,飘出历史味觉的记忆:安化黑茶乃千年名茶,自唐朝即为朝庭贡品,现已远销日本、韩国、欧洲等地。而诗家在这里的茶缘所幻觉的茶道,从茶至心之路到心至茶之路,一句“滚烫的爱”的形象化语言,便由外视点的向度璧合于内视点的维度之中,仿佛是一匹内心裹得很紧的茶叶与一杯陌生的开水相遇,冒出热腾腾的馨香,香气清幽,滋味甘淡,这样的主客体的情景交融,就把诗文引领到“自我”融合在客体的契合之中。你瞧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青花瓷的杯盏里时隐时现。不知道,这裸浴的黑美人儿,是不是我等候千年的伴侣?”显然,作者注意“乌溜溜”与“青花瓷”的颜色搭配,由黑茶的“黑”幻化出王羲之笔下的一点墨迹,不时掺入在宋明两代的青花瓷杯中而闪烁时空的光芒。然而,匹匹茶叶在热胀冷缩的作用下,一会儿翩然起舞,一会儿抱成一团,好像游弋的美人鱼一样,亲吻着“自我”的五脏,滋润着“本我”的六腑;渐渐化成一种对崇尚自然、朴素、纯真的美学理念。饮茶能使人生仁爱而心存“平和”之气润泽于五脏六腑间;不仅使人五蕴皆空, 而且更能品饮出天地真情而领悟至道。
      你看,为了寻找相互表里的“超我”答案,一双寻找光明的眼睛总在日子的顶空眨眼,从黑茶的鼻道里穿过。于是,诗人深情地说着:“但我相信:相遇就是一种缘。就像这茶遇见水,再也不会分离。”“缘”是情的邂逅和意的认同,不仅寓意着时间、空间与主客体的统一,具有佛家潜意识的认同,而且离那集体潜意识的原始意象越来越近。为此,自我“手捧一杯黑茶,独坐夜的边缘。黑茶舞动的裙裾,如一群翩舞的黑蝴蝶,从我童年的记忆里飘然而至,此刻,正从我心灵的烟波上掠过。”在联想的移动和逆向行驶中,诗人把一组“裙裾”、“黑蝴蝶”、“烟波”的物象,反其意而用之,启动一组“舞动”、“翩舞”、“掠过”的动词而构建一副动静结合的画面,当掀开记忆的个人潜意识帷幕,就像是品茶一样的芳香,所谓:“衣衫披夜身袭雾,茶道沁心凤吐声”,深得品茗的方法与儒、释、道的意境。当意识的表层里出现:“一群黑色的精灵,乘着风的翅膀在水面飞翔。忽闪,忽闪……”,仿佛是道家“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融入了茶道精神之中,充满着对大自然的无比热爱和回归自然、亲近自然的强烈渴望,便形成潜意识的探究:“它们在寻找什么?是我失落的童心吗?”尔后,作者在自我藏性的叩问中思忖道:“今夜,与一杯黑茶对坐。我听见,一颗心在黑蝴蝶的翅翼上欢快地歌唱。”冲淡闲洁,韵高致静的茶道是一种通向彻悟人生之路。那么,在茶事活动中融入哲理、伦理、道德的修身上,品味的人生倾斜在一片思想的花瓣,犹如情绪的月光纷纷落在妙笔的峰尖,作者的集体潜意识里一会儿栖息的庄周梦蝶的意象上,一会儿又割舍不下散文诗题材的开拓疆域之中。于是,在遥感的心空上:“壶起水落。一群黑色的骏马,在小小的杯中驰骋,乌亮的鬃毛迎风飞扬……”
         在散文诗的意识流动里,幻觉成徐悲鸿的“骏马”意象,在自由、飘逸和奔放的游离中,超脱世外,灵显散文诗激情澎湃的美学特质,仿佛是《恶之花》的重温,延伸一种自由、细腻、辛辣的情感闪烁:“依稀的蹄声,穿越历史的烟尘——茶商军的马队从资水两岸出发,进山西,入陕甘。风雨兼程,一路北上……”这种“情来爽朗满天地”的激情领略,在个人与集体潜意识的穿越中,仿佛是情感裹住情绪的衣裳,使那种喜、 爱、 哀 、幽、 寂、 淡、真、喜的七情与大自然达到“物我玄会”的绝妙感受,幽情地披在意象的顶空:“马的嘶鸣,茶的幽香,还有马帮沉重的叹息,都已留在茶马古道上。”
“疏香皓齿有余味,更觉鹤心通杳冥”。如此层层推进的茶道格调,起人哀思却哀而不伤,文章中以“嘶鸣”、“ 幽香”、“ 马帮”等动静的词汇,为古道的追忆碑文上刻下一条古今黑茶的思想印痕,无沉无滞。尔后,从入口轻扬,过舌即空的味觉里,轻松跳跃一曲波心摇曳的舞蹈,“黑茶:茶中的黑马。如今,已走出安化,走出益阳,走向世界。”那么,这样名家的笔底便出现一种气氛与情绪交融的渲染,借助于品赏茶的静心、静神去除杂念的美感之道,清静恬澹,内省修行,独奏一曲轻重缓急、抑扬顿挫的旋律,不断地与茶道相联的气息贯串全文,在衍射出烹茶饮茶的生活艺术里,以修行修身的儒家生活方式穿越历史的时空,也实现诗人元情的道性伸展与开拓的佛心,既显出诗人感慨的遥深寄托,又增加了散文诗的美感回甘,成为自我的味欲和他人分享的精神神往,不得不让我和随我一样的人醒在诗心净化的艺术摇篮。


                                                                八.月光,映照一片蒙古高原的生灵

       那根被折断的笔杆在一片蒙古高原的土地上寻找,清清的月光悬在思维的一方,一切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在通感的映照下,沿着一片废墟和荆棘丛生的视野里涂鸦自我学穷性表的旅程。一路行走的象征意识,借助某种具体事物来体现结构、选材、立意、描写、议论、抒情和修辞等种种抽象的情感,反刍一刹那的心理感受光影;或者互相沟通大宇宙小尘砂之类的人物、动物、植物等种种选材,实现文学的画意和乐意的统一。那么,这种天地之心的心师造化,在波兰茵加登的美学领域里,也许对散文诗的欣赏而言,景在眼前是一个填空白的画意过程,而意在言外更是一个体悟乐意的心理情节。其中,字音与意义单位的“言”,图式化方面与被再现客体的“象”,形而上品质的形式层、形象层、意味层所构成的境中、境外之“意”的审美客体。像诗家夏寒笔下的文本所浮现的图画便是一种乐意的体悟。使“言”、“象”与“意”三个概念的“异质层递性”,在波兰英伽登的文学本体层次结构论的对应中,归一到中国思想史上的回望。因此,每当被再现客体与现实世界进行对照,或者说是作品世界与作者意图的映现,一切的语言就显得轻柔藏锋,充分体现着散文诗的语言对于被再现客体的空白和不定点,具有无限的古典蕴涵,在“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境外之意里,一任蜿蜒草原的河流,从日月里流出的起伏和肥瘦不一的骏马意象,惹人谈起童话、寓言或格言的灵活写法,如记叙描写、直抒胸怀、议论风生……听着看着,旷野的风突然传唱蒙古高原的一些苦难的凝重,仿佛笔下简洁、准确、生动的文字让我们从夏寒先生散文诗观点的论述里,不经意举着嬗变的诗魂散意,为本质内涵的语言情感,分辨每一缕晚霞的云彩,一束散文诗的鲜花——
         捧起《中国散文诗》主编夏寒的笔端的《夏天,独自在蒙古高原》:“黄昏。夕阳,斜倚着白桦林的木屋小憩。”一缕原始的性情随着草原的景观,像喷泉一样迸发出来,那物象的铺垫,那情绪的萌芽,如:“一阵风,夹裹着沧桑,穿越凌乱的岁月。”诗文中的“夹裹”、“ 穿越”开始悄然地在情感的心空里展示潜意识的虚像,恰如“广袤空荡的蒙古高原心事重重,我独自守望”主体与客体的换位,自我的期待成了一种茫然的雕塑,“蒙古高原,沉默不语。”唯有周围的生灵和我一起搁置片刻的心情,所以,诗家风笔下是“月光弥散。旷野,在瞌睡。”假如就这样沉默地覆盖情感的风云变换,不甘心静下来的主魂无法与蝶魄的契合形成精神的空灵和鸣,作者笔锋一转而写道:“一条河流,携着夕阳流进了落寞。一片枯叶潜伏在木屋一角,那月光的柔情在听风,听雨”。那么,身前身后的“河流”与“ 枯叶”开始进入诗家的视野,在通感的禅性揉合里,化视觉为味觉,化触觉听觉,落寞可以流,柔情可以听,象征意味的梦幻从集体潜意识翩翩升起,那样的那样,“窥探风景。石头,躲在树的阴影里|一言不发。虫鸣声,拽着弯月在草丛中隐退”;一切的意象纷纷蠕动起来,一个“躲”字把石头叙述着蒙古高原的神秘;一个“拽”字把虫鸣声描写的活灵活现,既形象又具有高度的概括力。这种化静为动的通感手法的悄然运用,使塞外风光增添一丝丝原野的情调。然而,沉浸的欢乐却被心意之外的牵挂和劳累所干扰,于是,作者的笔调调动在个人潜意识的另一个层面:“一些思绪载着乡愁,一缕乡情在时光的沧桑中洒落了一个季节。”即使是进入到这样的层次探究,作者的想象仍在立意、议论和抒情的物象上,起伏着远山、远古和现在的形象追问: “远山的夏夜,历经了多少风花雪月?从远古到现在,揽一片苍茫入怀,多少星转斗移,虔诚地匍匐在青青的草地上?”那么,一串串疑问,一个个故事,作者在问自己:“一棵树,根须里长满沉默。枝头,挤进月光的斑驳。”也许只有“树”知道,内在的“根须”却无条件的拒绝,满满的隐私不便诉说,而“枝头”呢也悄然逃离,隐伏在红尘之中,唯有“晚风,舔着我的肌肤,为我的血液挠痒,挠出了绿浪滚滚。”哦,多么形象的通感描写呀,单说一个“舔”字就足以剥皮见血,就不用说一个“挠”字那样抓心挠肝的疼爱,浸泡肉体的感受和艺术体验的品位,不经意地亲吻着集体文化的原始幽情,而且在诗性正义与审美洞察中,捕捉的主体与客体的契合点,以司空见惯的物象,绵绵不断地折射出理想的“本我”需要对现实“自我”的反思。在意识的流向中,名家以动词的灵动性与名词、形容词的对接方式,从纷纷的意象中剥离出散文诗的个性元素,不仅是嚼着生命的图腾而渗透在集体潜意识的原始模型,并且采用化实为虚的手法,彰显散文诗的魂魄禅变和“道”的无限之美。
        散文诗是表达生命欲求和传达意识形态的一种语言艺术。所以,在探幽人性真谛的个性情节里,,诗家则试探地反思着:“窥探脚下遗失的情绪:七情六欲的种子,种植在脚下,等待雨露的滋润。当我的脚步踏上了青云,是否可以找回七百六十年之后的这片绿盈盈的土地?”七情六欲本是抒发的情感和思绪是最基本的人之性情,也就是元情。追根索源,如《诗经》、《鲁颂》和《商颂》便是在周武王灭商以后产生的作品。然而,诗人本来担负着培育和提升民族心智的责任,从事审美创造和审美判断时,伦理学的维度在某种道德内涵里所魂魄发射的信号,就会不由自主地与眼前景象的比照,悄然地返回1204年前那760年狩猎游牧民族的的本色。显然,诗家对这一陌生化的表述和错落有致的语言盈满13世纪前中期《蒙古秘史》的笃爱,也就是对《元秘史》的白话文作品一种自信的怀念。那么,七情与七百六十年的谐音对接所孕育的某种溯源,传达着一种民族精力最旺盛、元气最充沛的信息,他们把内蕴的精力转化为文字的伟大的产物,是蒙古族创世纪式的回忆、想象和精神历程的纪录,一方面是那里不少围绕着成吉思汗勋业的英雄叙事诗,一方面名家以“绿盈盈的土地?”为被再现客观的切入支撑点,在对等原则的象征手法上,由于相似性物象被投射到毗连性的意象上,致使一切换喻都带有轻微的隐喻特征,而一切的隐喻也掺入换喻的色彩,致使这二极在语言的任何一种层面,形态词汇、句法段落、措辞用句等等都会闪烁其中。这样,注重“客体感受力”的意旨,而使诗人把自己原有的主观意象一切抛开,全身心地投入到客体即吟咏对议题,形成物我的合一。由此,出于内心原始本能的感官被调动出来,以情感的真实性,侧重表现“情” 之魄的体验,由外向内逼近形成反理性的审美特征。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遐想中,不经意就暗示着颤动的生命高原对远古时代的幻象幽情,抑或幻觉蒙古的高原在洁白的月光下,映照一道精神文化与物质文明合一的虚构图画!由此而评为2015年度中国好散文诗,非君莫属也。

                                                                      九.诗情,一根燃烧不灭的蜡烛

      诗魂的本身是宗教的精神依托,每天都要念一遍诗经,做一个茫茫人海里的托钵僧。若是德山手托钵盂的话,那“钟未鸣,鼓未响,托钵向甚么处去? 也罢未会末后句在,见异思迁就一事无成;也罢描不成画不就,扪空追响而梦觉觉非。但是,无论劳谁心神去参禅,心神乃心思之精力。如同《庄子.在宥》:“解心释神,莫然无魂”。那么,肝魂之性与肺魄之情构成的一阴一阳的心神之道,成为诗的情丝必然要在色与空的时空里映现生命的灵光,当这种自性观照的意识形态所形成的性情矛盾,为自己辩护着内心的隐情,潜意识的本能守护让我们同时回答,谁愿意谁就为之而死去呢?一个要做活着的烈士散文诗人在一种绝望中坚持写诗作文,成为别人仰叹的雕像。每每正搔着自我痒处的瞬间,似乎意味着更大的牺牲,孕育着绝望的折磨比希望的快乐更令人兴奋。现实中,把诗当成铁饭碗来端着,像祈雨般期待着天上掉馅饼,哪怕只落下几枚叮当作响的硬币,成为散文诗人灵魂上的零花钱。那人的自我价值就会在“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憧憬中,握住一个永远燃烧不灭的精神藏光,照耀自己的笑脸,也从这淡然的含笑里摇曳着他人的心境。或许,我们从洪烛先生对人生观和散文诗观点的诗论中,获得了一种为人作文的精神化的意向指点和启迪。                                   
中国文联出版社编辑室主任洪烛笔下的《爱 情 到 底 姓 什 么》:“苏堤因苏东坡而姓苏,却让我想起另一个人:苏小小。不远处有她的墓。白堤因白居易而姓白,却让我想起另一个人:白素贞。雷峰塔是她的故居。”诗家一起头就从景物的名称联想到一个钱塘的著名歌妓,一条千年修行的蛇仙。也者也,正是这样的发射性的思维成为叙述散文诗的铺垫,引起诗人内在情感的躁动,要么是家喻户晓的芳魂缠绕人性的美好,花光月影,一抔黄土的埋香增添西泠桥畔的愁色;要么是胭脂润面的红颜倾诉人间的酸辣苦甜,一次烟雨锁情的吊古了了佳人的遗愿,玉骨冰肌,一桩桩,一件件,延伸外境的意象的塑造,于是,作者就说:“恐怕正是同样的缘故,西湖让苏东坡想起西施,要么素面朝天,要么化着烟熏妆,越看越有味道。飞入百姓家的燕子,要么姓王,要么姓谢。”也正是因为思维的迁移或者互文性的理论,推想那“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遥想古代的妇女不施脂粉而入朝觐见天子;或者浓妆粉末引起七情六欲的遐想,静静地,反思着“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缘分回环,仿佛是情感凸凹意识的流动,抑或庄周的梦幻纷飞梁祝化蝶的亲切幽情:“漫山遍野的蝴蝶,要么姓梁,要么姓祝。”作者一次次潜意识的追问,一次次意识的自我对接,蕴涵着阴阳和鸣的甜蜜对话:“爱情啊到底姓什么?”同时,也折射着情爱之“道”必然要在时间、空间和本体意识的统一,单单是一箱情愿,或者满足不了时空的组合而无法抵达爱情的驿站。所以,诗人的答案:“你的爱人姓什么,你的爱情就姓什么?或者,你信什么,就有什么?”
       是啊,在桎梏的红尘人间,这种笔调的转动和因果的根源在“心意识”佛典的上,识是指前六识,意是指末那识,心是指阿赖耶识,也就是人的“六识”为本根性,意识不确定。“第七识”为执着性,为前六识根源而建立,具有我痴、我见、我慢、我爱的烦恼执着。“第八识”为平衡性,为前七执识所依的本体,具有能藏、执藏的能力,能引发思想种子的现行,本性对心灵的善与恶却不记挂,凡平常之人所不能觉知,就像地魂“超我”一样,随时平衡着现实色魂“自我”和 “本我” 天魂的矛盾。那么,以人为主位的心识活动里,就是触作意,受在想,一切善与恶的现行种子由前七识所种下,亦只有前七识才有适当的心理功能,去领受各种世间果报之故。在一闪念的心缘中,成全了时间、空间组合的虚拟意象。然而,作者的一个“信”字就坚定了这种溯源的反向运动。故此而说:“那些不信爱情的人,那些不知道爱情姓什么的人,我姑且把他们叫作无名氏。”在佛道里,“情”则是三魂的外显,属于外界事物所引起七魄的喜、怒、爱、憎、哀、惧等心理状态。“爱”是建立在魂魄和谐的基础上,对人或事有深挚的感情,得到了阴阳化合的洗礼。如此而言,爱情的原委是思维里的运动而形成人性需要的行为。所以,自我的爱情需要一种信念或者适合自我个性的小道,不然就是糊涂的无名氏了。为了继续诠释爱情而苦口婆心地说道:“即使一整天都在煞有介事地看西湖,却不见得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你不信什么,就没有什么。”显然,作者是以“西湖”为文章的载体,意味着外界的客观美景必须要在内界的心魂中进行交流、对接和筛选,才会有内心抵达的契合风景点。从美学心里的流程而言,诗的审美特质本是凝炼含蓄,以少胜多,则是“片言可以明百意”,包含着诗人精练的语言,意在言外、词近旨远,则是“坐驰可以役万景”。名家就是名家,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回味。你看那:“对于有的人,西湖很落魄,只剩下风景。对于有的人,西湖很辽阔:比风景更风光的是无边的传说。”
是啊,有的人无所追求,只是意识状态下的风景;反之,那些为类牺牲自我的人,正能量的绽放就是一种雕像的花朵。那么,在这种从画圆找根的方法里反思象征主义手法的意旨,主张发掘隐匿在自然界背后的理念世界,从而抖落散文诗的性情根须,是一个艺术家的潜意识感应,很容易想起臧克家笔下的《有的人》。但是,这种感应必须要建立在同一个思维频道上,经常与自我、超我交流,然后借用禅性思维的方法而形成心心感通的神思。那就怪不得的风彩私他吉他,为诗的情禅歌声,映照一幕央视电视诗歌散文大赛,那摘取一等奖的情景感应了。这桂冠的耀灿绝不是偶然的灵气隐显,而是一种本我之“道” 的诗情燃烧,就像一根不灭不息的蜡烛,时刻闪烁在雕像的永恒记忆。

                                                                   十.河面,栖息一行嘶叫的鸿燕

       踏着激情的河流韵律,体味一次分行新诗的五四运动。当情绪的号角从生命表达的意象中,隐含着共时性隐喻的向度与历时性的换喻维度,所构成的事物对等原则的选择轴和组合轴的审美坐标,再以复杂性和多义性的象征意味和六根灵动的通感手法,通过具体生动的形象,使换喻性的具体特征的代用语组合移位,让人如临其境,拨动心弦。慢慢地,在内心火焰在思想旷野上熊熊燃烧而生成的奇观,在经意与不经意之间创造优美的意境,使表达思想情感形成一种厚重感和冲击力;尔后,怀着一颗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感恩之心,让文字排列的组合蕴涵着土地对“自我”的馈赠、启发和感染,惹起大自然在“超我”的心中唤起的疼痛和忧伤,找回迷失的自己。在审美的心理流程里,也就是通过象征的、隐喻的和装饰性的画面来替代、压缩虚幻的梦想,以启示于人性的本相回归。如果是这样的自我对话,让我们不由自主地从亚楠先生散文诗观点的思考里,幽然地,感悟“自我”与大自然一切回归“原我”的散文诗之道——

     试读《伊犁晚报》总编辑王亚楠笔底的《伊犁河》:“那个夜晚,寂静在空阔的水域把时光遗忘。落叶的声音恍然若梦,月光穿越乡愁,用自己的温情在异乡开花结果。”
       时光能被一种自然的物质所遗忘,读着这样灵动而通感的诗句,一下子就能使思维的意识进入集体的潜意识状态,让人的性灵轻吻着水域的情感,发出诗魂邀请客体的信号,让蝶魄的使者在外界景点的筛选和洽谈中,实现象征手段的接轨;尔后,铺垫一组“落叶”、“ 月光”、“ 温情”之类的意象词汇,使“自我”的意识借组于“梦”的红娘媒介连接储存在大脑里的个性潜意识,形成与自然界的潜意识认同。然而,主题挖掘的必然要内境外界的组合图像。于是,诗家的笔继续赶路:“我沿着一种思绪飞翔。清洌的水透着秋色,此刻,白杨树用景仰把天空擦亮。”诗文中的分别用“透”与 “擦”两个动字,蕴籍着秋天的纯真和烂漫,仿佛走进宋朝李朴《中秋》诗:“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那么,昼夜的《伊犁河》在红尘世界怀抱里流淌,又该是什么样子呢?作者的悲天悯人的情怀便拉开的帷幕:“风中的红柳若即若离,踏着波浪,季节在忧伤中遗忘了归路。而远处,群山耸立,寻梦的人正走在路上。”你看,那“红柳”与风的交谈不再是亲密的促膝谈心,那“季节”在路上行走不再是先前那样快乐的样子,而“寻梦的人”却无能为力或者漠不关心。那么,这种状态下的《伊犁河》围绕在群山的怀抱没有一种滋润的元素在维护原始模型的微笑,也许只有推开宇宙的窗帘才能看到没有看过的山清水秀,才能听到多种声音的喝彩与赞美;可是,面对眼前的浮动的景象,一种“本我”的隐情却在作者心理形成情感的灰暗和疼痛:“这时候,月色铺满了河谷。韵致温婉,沉浮在空蒙的秋色里,就像两片雪花,相互支撑,又在某个夜晚,用一生摧毁最后的美丽。”果不其然,剩下的最后一块净土、一片空间却被文明的时间所占领,你看那蜿蜓曲折的河道,穿流在多沼泽与湖泊的宽河谷之中,翻动着国际河流的浪花,尽管“月色”竭力的用自己的体魄和温情呵护这片秋色的和谐,然而却熬不住人为智能的袭击,如同《楚辞•九辩》:“皇天平分四时兮,窃独悲此廪秋”。一个“摧毁”二字把思想的主体像地震一样刺疼自我的心房,片刻晕倒在道德阴影下的枪口下;然而,时间依然在挪移:“河水依旧奔流不息。此刻,两岸的生灵在月光中,让喧嚣遁入夜幕。”那么,这样的背景映照的心境,被再现客体与现实世界进行对照,其中“生灵”的暗喻踵其事而增其华藏,不仅加强了文本的视觉印象,而且丰富了含蕴,驱迫着一个“遁”字使所有的生灵带着一种遗憾而离开:“而我并不想听灵魂拔节的声音。在这样的季节,生命又一次淬火,骤然上升。”这样的结果只能加速灵魂与现实的分化,而“淬火”是一种工业生产中的热处理工艺, 其中使钢强化的根本原因是相变,也就是奥氏体组织通过相变而成为马氏体组织或贝氏体组织,以满足某些特种钢材的的铁磁性、耐蚀性等特殊的物理、化学性能。而作者的引用含义是希望这种尴尬的天空下,让生命进行一次“相变”而脱胎换骨,来抵抗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但是的自我叹惜:“我知道,那一刻,所有的歌唱都会黯然失色……”
       文本中的“失色”一词的扭曲变形,则是一种反常化的程序运用,给予施加暴力而使其本义扩大,由具体的现实抽象为整体自然世界的担心、忧伤和疼惜。那么,诗家的“自我”在精神维度纵深延展中,形成凡人不凡的诗心诗爱,显示出一个个极其普通的词在诗歌语言里赋予非同凡响的表现力,对于构成了散文诗完整的生命之感和理想意识的河床,具有大笔划浪的灵花风韵。也许获得首届鲁迅散文诗提名奖的亚楠,似乎对一切的呐喊和呼唤都会像一只嘶叫的诗燕,如同苦涩的吻一样的对比反衬,使伊犁河的流淌声音回归到最初的天籁心灵。那么,象征的意味在无法抵达原始理想的意象,也许诗只是吟诗作文的宴会,艺术情感的工具无法上升到社会的意义。然而,名家笔下的“失色”却努力让一颗感恩、博大的诗心为饱受磨难的自然沧桑返回“道”的物质归位,为守护我们最后的一片净土,落下最后一滴血泪!


                                                                      未了,送上一朵结束语的花朵

      散文诗是一种新型的艺术产品,其本体的根本特性在有无之变的创造中,由非存在的无生命向有生命存在的转化,从而建立一个新生命新形式的艺术世界。因此,不管是出名和未出名的散文诗人,读者分不清诗文的优劣品味,或者说因阅读的情绪障碍而看轻作品的本身,都是一种自我心理审美的扭曲和任性,造成动情谬误的尴尬。从“诗道”的时空变化中看诗性,水平的高低凭的不是名气的大小,也不是人伦关系的认知,而是作品潜意识的含量渗透。所谓“风雅体变而兴同”都必须以“理”的感人意兴而触疼人的虚弱情感,像灵犀的挠痒一样成为“古今调殊而理冥”的共同审美。因为一切的文字符号来自于“性情”发出信息的方向。况且诗文的构思产生于某一具体景物的触发,在遵守时间、空间和主客体统一的规律中,任何散文诗人的主体意识都是某个特定情绪的产物,其最终的定局都是把艺术品服务于一个某种特别的审美目的的完整体系或者符号结构,形成着形式与结构的表里关系。
诗的语言是一种神话,传递着远古人类的信息,也表现出一种真诚质朴的灵性。诗人在创作的幻想中,“自我”招惹的神魂在现实客体的空间里游丝荡漾;“超我”的平衡性往往只取其精神而无视其形式而得意忘象,使“本我”的真相很难面面俱到。其中就蕴含于某一具体景物的吟咏和感叹,而忘记了其他世界的衬托。所谓现象学的“悬置”理念, 也就是悬搁的理性运动,使人的思维主线得到一种“意”的信号而抑制住了另一种“意”的状态,使思想弧度造成了“中止判断”或“判断悬置”的情绪断裂,而补漏订讹的方法只好寄托在修改上,缝补裂痕的转换角度。
在现代艺术的主张里,虽然“悬置”的宏观向度超越了传统西方主体性哲学及认识论,更加关注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也就是从事物的内涵本体挪移到外延现象,属于艺术更好地为文明服务。那么,作为散文诗的张力,也应该顺着内涵与外延的和谐统一,远离内外两者的极端性的变化,尽管诗歌或散文诗的优秀作品都是联想、暗示与明晰概念的结合体,蕴含着陌生化的反常态语气、排列和组合。但是,这种结合体无论如何变化都必然要准守“质与文”的比例搭配,体现着“诗道”的本质运转。比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笑 ”。那样,一种死与笑的反正之道就无形地在“悬置”的拐弯处,突破古典诗歌的内涵而走向侧重外延的时效性,推动着李金发的象征主义开始进入中国诗歌的市场空间。在有形的文字组合中,以“无我”的“顿悟”而启发着散文诗人无限的想象力,而这种想象力的明显特征就是把纷乱的各种情绪的冲动组成有条理的逻辑反应,蕴藏着作品审美体验的对象化、物态化和活跃的感性符号化而凝定成一种合理的艺术存在形式,也照应着文艺本体的重要层次所体现出精神创造的超越性。反之,某种“有我”的“渐悟”形成的“花样”仍然是在经验主义的根性里兜圈和模仿,失去了神灵凭附的代神立言的绝对命令,滑入技术主义的种种陷井,很难从心理定势的泥潭里自拔出来,和黄河之水天上来一样,恬静地,让自主情节的潜意识意旨走向“无我”的、陌生化的散文诗世界。  

       这样一来,散文诗的写作难度是一种“有我”与“无我”的临界点,需要在自信与不自信的对立统一中,提升人格的境界而完善自我的必然之“道”。不然,只能看到汉语超低空飞行的某些精彩动姿,却看不到散文诗另一面的隐性高空飞翔,失去了阴阳合一的鸾凤和鸣。由此,在现实的表达与理想的“道”之间,掂量最好的物质载体和切入点的角度,还是莫过于散文诗为“道”的禅性表达,虽然我们的散文诗人始终在尝试着摆脱传统写法的某些约束,试图从象征主义或超现实主义的西方艺术手法,走出常规联想与修辞依赖的迷宫。事实上,它们的局限是不能完全承担“道”的禅性任务。假如有的人把写散文诗当作是家常便饭,可以信手拈来,却很容易沉溺于自我的个性境界而看不到写作的责任感和历史感。所谓的诗道者,才气还魂,明心见性,互为表里,则可以在如饥似渴的意念里,随机随性的游弋于精神的彼岸,抵达别样诗情别样红的艺术领域。其实,也只有当心境达到一种禅定的时候才有可能和人的本性本相一致,接近于“道”的本质,激发一种阴阳之“气”的旺盛洋溢而出,从而获得“气盛言宜”的功效。从佛教的美学角度而言,具体创作的阳性驱动表现在七魄之中的身、口、意,也就是部分六根的重要六尘之中的触、味、法,一一相对应,心灵的情丝才会有“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情溢于海”的艺术感应。犹如刘禹锡在《董氏武陵集纪》一文中指出:诗者,其文章之蕴耶!义得而言丧,故微而难能。境生于象外,故精而寡和。千里之谬,不容秋毫。意思是说,诗比一般文章更精髓微妙,折射出思维的运化需要在情绪与情感的合一时刻,营造的意象之花就是我们所渴望的艺术之美。要不刘禹锡在《唐故尚书主客员外郎卢公集纪》中还写道“心之精微,发而为文;文之神妙,咏而为诗”。在意境上,“义”不能离开“言”,“境”不能离开“象”;但“义”与“境” 无穷又远远超出“言”与“象”的 有尽,形成实与虚、无与有的表里统一。这样的禅心情感和“道”的意念,在思维的奔放中就可以让我们在窥视着“道”的质点大小,运化成绵绵不息的思维泉涌;或者说,我们的散文诗家则有底气而思考着心灵的无疆与众生各异的性情意旨。所以,蕴涵着任何一种写法的诗学主张的散意,都不同程度地体现了语言与情感和谐的矛盾,也恰好说明了散文诗的“道”和诗性的本体意识都是拒绝统一标准的枷锁,因为诗性的优劣探索更需要在一个长久的时空去观照“床前明月光”的背影…… 

     综上所述,艺术的本质之“道”是超越个人、象征和代表着人类共同命运的永恒缩影,需要诗人在自我的基点上,借用“器”的文字符号扩展和吸收外界景观的内视点,形成有限的物质手段融于无限的情与理之中。比如,在散文诗的创作里,假如把事物或人物的符号结构看着名词,特征则是形容词,行为便是动词,这样就无形地形成了一个句子结构。假如句、段、章一旦确定便形成某个单位的意义而再现一种事态的发展,由动静,由静而动,使个体的客体结合成整体的被再现的客体。然后,完成整个单位所形成的客体的整体事态,在种种状态下成为一种时间艺术的演绎,那也就是上时间、空间与主客体的统一。具体而言,诗的圆心点与散文陈述的半径画弧,任意切点的轨迹、间隙和空白充满着不定点的变化,则需要词性种种组合的微妙性,舒放个性情节的心理张弛,使句子与句子的排列灵动一个个意象和意象群,完成意境的最后塑造。由此的蕴涵心法,创作的难度不仅是体现在性情的笔性不一,也体现在阅读、欣赏和推广上的交接缝隙,甚至是哲学蕴藏的能量汇集而发出“气盛言宜”的信号。因此,不断地从“得意忘形”的局限里返回个性主张。从文以载道的角度而言,从散文诗审美的视野里,则是诗意的表达、玄理的揭示和散文的素描。在揭示诗歌作品诗性功能的本质和产生机理中,在等价原则的美学里,不仅涉及到诗歌文本所有层级的结构因子,还要照应散文诗文本以外的诸多因素。比如,作者的世界观、生存境遇和散文诗社会背景以及作品中的作者形象等等,都能在文本中得到等价的阴阳投射。也只有从文本内外的不同范畴来审视诗歌的等价作用机制,才能对散文诗作品做出全方位的考察,深刻理解性与情的原始含义,从容地实现“诗道”的圆形思维走向。因此,在人性自我的小爱与自然界大我的宇宙融合中,列阵当代散文诗坛十大名家的作品,不仅是一种人格的境界和悲悯意识的提升,也是一种变动的抛砖引玉和某种标准尺寸的参照;尔后,虔诚地从名家笔端的血性脉络里,学习如何把握思维的象形之术和禅性之道,盈盈地,找到我们情绪、情感、意象的表达方向,为文无定法的潜意识探索,不遗余力地寻找着适合自我创作的散文诗之路,为这个时代的的中国梦,佩戴一朵了意未了的胸前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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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4 20:4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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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3 19: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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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3 19:3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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