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苏哑石 于 2017-12-21 23:13 编辑
《方便》一诗中的人性
——简评神青赶《方便》一诗
◎江苏哑石
神青赶微诗中所写的狗、牛、马这三种动物，在生活中通常和人的关系是很密切的。罗列出这三种动物（顺便说下，诗中第二行中的“牲口”用词不精准。狗非牲口，改为“动物”似更恰切），似更多的侧重于其各异的象征意味。譬如结合全诗来看，对于狗，似取其忠实，听命于饲养人的指挥之意，延伸出的意思可以是指代一类奴才型之人的象征；牛，惯常语义中有勤恳、任劳任怨的内涵，指代的或许是世间普普通通的“低端”群体；马，素常意指速度快。唐代诗人孟郊在《登科后》一诗中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之句。其外延之意，是否为“弄潮人（激进派）”的暗喻？
其次，这首诗耐人寻味的是“通人性”和“宰杀方便”之间的联系。人性，一般是指在一定的社会制度和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人的品性，或指人所具有的正常的感情和理智。那么，从字面上理解，“通人性”应是说这些动物因和人相处，应该对人的品性有所了解。然而，人心如深不见底之井，动物对人性的了解又会到何种程度？动物之于饲养人是有用的，这种有用性决定了饲养人为了将动物的价值最大化，平素不会暴露出其邪恶、暴力等劣根性。也就是说，动物在被宰杀之前看到的或许仅是人性中良善的一面。也有例外，就如诗人雷平阳所写的《杀狗的过程》一诗：“一条狗依偎在主人的脚边，它抬着头/望着繁忙的交易区，偶尔，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一下主人的裤管/主人也用手抚摸着它的头/仿佛在为远行的孩子理顺衣领/可是，这温暖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主人将它的头揽进怀里/一张长长的刀叶就送进了/它的脖子。它叫着，脖子上/像系上了一条红领巾，迅速地/窜到了店铺旁的柴堆里....../主人向它招了招手，它又爬了回来/继续依偎在主人的脚边，身体/有些抖。主人又摸了摸它的头/仿佛为受伤的孩子，清洗伤疤/但是，这也是一瞬而逝的温情/主人的刀，再一次戳进了它的脖子/力道和位置，与前次毫无区别/它叫着，脖子上像插上了/一杆红颜色的小旗子，力不从心地/窜到了店铺旁的柴堆里/主人向它招了招手，它又爬了回来/——如此重复了5次，它才死在/爬向主人的路上……”。该诗中所写的场景，更为极端、血腥，而在现实生活中并不鲜见。
但动物们被宰，和其是否通人性似乎并无过大关联，也谈不上因通人性即更方便宰杀。或许，诗人这样写的用意是为了强化饲养人的残酷性特征吧。在笔者看来，“通人性”，可能是指动物们（或说是具有此类动物秉性的群体）基于对饲养人的信赖和忠诚，而产生不会被宰杀的侥幸之念。在这种幻象的作用下，才甘愿至死不渝的受饲养人摆布。也可能是指动物们相信宿命论，知道躲不掉被人宰杀的结果，也就随之任之了。哀莫大于心死，这样，“通人性”和“方便宰杀”之间，似乎才具有了某种合乎逻辑的关联性。这种关联性，指向的是更为可怖的场景——即如诗人雷平阳诗中所写的那样，狗一次次将逃生的机会送至饲养人刀口之下，宰杀自然更为方便了！
对于施暴者来说，这种方便实质上反映出的是缺乏人性中最基本的敬畏和感恩之心所引致；而对于被宰杀者而言，与其讲是三类动物们因“通人性”而自愿提供的，毋宁说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动物们如此，三种动物所指涉的人群有时何尝不是这样！细读，可品出诗中难以言说的的讽刺和哀怜之意。
2017/12/21 下午 初稿
2017/12/21 晚上 修改
附录：神青赶《方便》一诗
方便
◎神青赶
狗，牛，马
这些通人性的牲口
宰杀起来方便
注：该诗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微诗栏目2017-7-28 15:27 | 
发表于 2017-12-21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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