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在黎明化成烛火,烧着他们自己的虚空。我能做的,只有抱紧自己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题记
我想,这大山拼凑的剪刀
也无法剪下充斥了房间的气味的侧影
就在这破晓时分,我听到胖大的公鸡在鸣叫——
是时候去背回我的新娘了
大地的脉络正被河流割伤,淌出深黑的夜色
雾在吞吐,那些忘记回家的的幽灵
就在我必经的路口,突然掉下一块蓝色的肉,砸中我刚布置下的脚印
随后,落下一些破碎的骨头和器官
千万只田鼠迎面扑来
我掉头踩着那些湿滑的东西拼命奔跑
然后,我摔倒了
滚进一个黑色的村庄
失了声的霜花正张开鲜红的蝶翼
干柴践踏着他的信仰疯狂撕咬
那些高大赤裸的石柱戴着血冠载歌载舞并振臂高呼:
“烧啊……重生啊……”
我艰难地从大把大把的烈焰中爬起来,新鲜的伤痕还冒着热气
我看见新娘正背对着我,抚摸那些附在门环上的清幽的光
我唤她,她把一只手伸给我
我握住,她消失了
再摊开,响起一首甜柔的歌谣
我握住,她又消失了
再摊开,蜷缩着一只睡眼惺忪的红麻雀
越来越多的手伸向我,拼凑成一只红色的蜈蚣
我掉头跑开,山峦正在扩大
回去的路在遗忘的地图上延伸
这是在哪里?天空的鸦群为什么越压越低?
我跪在山头痛哭:
你那草绳系住的太阳啊!给我光明,还我新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