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感动
——评九儿《低处的面孔》
我不太喜欢解读一首诗歌，常常是跟着感觉走。然而这几天我细细读，忍不住又回头读，把论坛里收藏的一些好诗反复体会，审视，我的感动仍不消减，甚至反倒更加踏实肯定并渐有升华。这里拿《低处的面孔》说事；声明下，我不熟悉不认识论坛里各位师友，也无丝毫名利野望，绝无讨好人之嫌，咱想到哪里就说哪里。
女疯子，帮人拉砖的老大爷，理发师傅，嗯，这些绝对是低处的面孔。他们的面孔不但低，低得让人需俯视才能看见；而且低，他们低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坦然的卑微——但他们在诗人笔下，这样低而朴实地活着，却又显得那么高贵，可爱。他们的言语纯真如婴孩，他们的情感自然如你我的亲人，他们的行动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照亮“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真谛。她跟蚂蚁说悄悄话，他恭敬地叫我老师，他还是这个价，我多愿我的精神境界与他们平齐，他们很高，我反而很低，我期待能忘掉肉体一切的包装与他们一样跟蚂蚁说悄悄话，恭敬地叫老师致以感恩，三十年如一日地只顾理发服务。我这样说，没有同情心吗？忽略他们生活的艰辛与苦难吗？我拷问自己。不是这样的，我巴不得人人健全，生活幸福，满面红光，口袋里的钱叮当响。那我究竟在感动什么？我感动人性的光芒，人性的高贵，他们让我看见在灵魂的层次上我并不如肉体的包装那样光鲜，我甚至不如他们，我有很多灵魂上的缺陷需要我继续体悟、弥补。我觉得，当我们都能在灵魂上达成一致的高度了，生活中就不会有诸多的难处，诸多的困境，诸多的争斗与残杀。
回到诗艺上来再探讨探讨。这三首以白描的手法来叙事，让人物跃然纸上。你以为要用精炼闪光的语句词汇吗？她在给你日常地介绍三个人。你以为她只是简单地说话吗？恰恰日常返璞归了真，踏踏实实的话语并无过分滥情，也无过分渲染，更无过分讲道理之嫌。我挺喜欢这样的诗歌，我的感动并不盲目。
2018.06.19下午临屏随笔
附九儿《低处的面孔》：
1
一个女疯子，衣衫褴褛
她跪在台阶上，俯下身子
跟一只蚂蚁说悄悄话
不久，蚂蚁倾巢而出，浩浩荡荡
抬走了她从垃圾桶里淘来的半块饼干
2
一位老大爷，满面尘土，十指乌黑
气喘吁吁帮人拉砖。每次遇见我
都要停下来，恭敬地叫我一声老师
说我20年前教过他孙子
我不忍心告诉他，他认错人了
3
母校，那个驼背跛脚的理发师傅
三十年前，给学生理发
还义务打扫校园卫生
那时，他理一次发，收学生一块钱
现在，竟然还是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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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9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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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8-8-4 14: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