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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灵显一位才子的美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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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8 20: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漫谈庄伟杰的诗及其散文诗

                                                                                                                                 ◎彭林家


       “我最喜欢看一看属于我的那缕风∕能否牵引我找到自己的家自己的根……”当我品读着庄伟杰先生《风中之歌》①的辞笔心语,禁不住想起这位移居在另一个时空的学者型诗人,一个身在澳洲的华人作家所散发的民族文化意识,不时地从秦汉的月色里走来。那些动情的诗歌元素似乎在不经意间涌现一缕海外的驰风,吹响我心潭里的红珊瑚,在光阴的沉淀中划起心底情绪的波澜。刹时,一种别魂的文字,从生命的移植里灵显才气的光环。惟有一个个文字的清香,释放着灵魂里的仁德和光,协奏为一方水土的本根,或如一曲无形的音符,重新燃烧起一个华文诗人学者对于《轮回翻转》②的咏叹,在“廿四节气”的性情里徐徐地吐故纳新,不停地反刍《诗经》孕育三千多年的原始追寻,激起我的内心也时常回味那“关关雎鸠”的鸣叫。虽然诗歌作为载体所孕育的元性,不会轻易地从物质符号的语言里凸现人性的本相,闪现“天人合一”的灵性。但是,诗人的才情碾房却拉住岁月兜圈的笔杆,从地球的这一端到那一端,淋漓尽致地吟唱故土难离的歌谣,日夜穿越语言的性灵,在红尘留守的黑白影像里,流动着一种思维逻辑的诗性禅意,令我情不自禁地说道:“诗林枝叶风吹梦,笔海波澜雾散心”。

                                                                                                     一
     心即是性也。心性就是性情,相当于天、地、色三魂。“情”是外界事物所引起的喜、怒、爱、憎、哀、惧的七魄之心理状态。而“心空”就是一个诗人对天地间的性情感悟,如同诗人笔下的诗情:“秋季退却  一阵∕寒风  凌驾于俯仰之间∕我看见  冬天像小偷∕从窗棂悄悄地爬进房间∕我无力抵御岁月的冷酷∕信手点燃一支烛光 试图∕在心空中 重拾一片温暖”(《立冬沉吟》)。是啊,这种色艳而冷的内意外境,盈盈的冷香性灵花蕊,且浓且淡且远的文字排列和组合的意象,在我,是一种植入掌心的刺痛。而秋冬两季的距离只隔一片红叶的怀念,每到来年又重新泛起。但是,在诗家的笔下,无论节气如何的变换,那种“心空”中的温暖永远伴随着自我的信念,在一片心性广大,含容万象的有色世界里,仿佛身前身后总有“地魂”的影子牵动着自我的执着,而后,从“色魂”的个性潜意识里找到虚空与无际的能量,回归空寂无相的“天魂” 无色界里,窥视着三魂合一的渐悟而澄澈本心。那么,这种用自然气候为衬托的诗歌想象,在物质与精神的衔接缝隙里,盛开一朵意想不到的“雪莲花”便是诗人才气的渐悟隐现,以“心空”的过度和转折,在“自我”的潜意识里,必然要寻找“超我”的载体,还原于“原我”的本相,所以,诗人写道:“温暖的道具  总打不开∕包裹的梦  唯有不安分的∕灯光  陪我与夜厮守∕远道而来的风声  翻滚∕一股股暗流  天地间∕仿佛都在承受着  无形压力”(《立冬沉吟》)。
     这种随心随性在时空的轨道上,是一种“梦”的意识;在诗歌中构筑上,则是一个形神合一的桃花源。这种“道”的规律或变化,作为实体,兼有最小与最大相结合的特点;作为规律,自身还是一个“有”与“无”的对立统一辨证范畴;作为变化,具有无休止的循环运动。如此思维特征的运行,极力展现出诗人丰富的禅性想象力和驾御语言的魔力,即在言简意丰的文字里,表现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双向交替的流变。比如说,那种打不开的温暖,看不见的本性之“道”,却包裹着“色魂”的个性之梦,而要找到“集体潜意识”的原始模型,似是无奈的答案,只好寄托不安分的灯光,以实现渐悟自性的观照,形成一种精神的暗流,仿佛获得了一种超然的情绪、情感和情志的中和反应。难得的是,诗人让自我的“小梦”融合天地间的“大梦”,获得如来的藏性。从西方美学角度而言,梦的产生及其象征作用,是诗人企图带着人类的原始精神进入以前没有过的进步,从而折射出过去整个没有反省文明的人格。当人类有了意识之后,却失去了原始心灵的联络而从来不知道原始精神的存在。那么,“梦”则能从潜意识里保存了一部分未开化的原始精神,借着演化的幻觉、幻想和原型思考的方式,以类似于象征性的直觉的载体实现超脱自己;然而,这些东西由于是中立的或可有可无的潜意识物质,所以心理学上的个性“情节”,便是一个艺术家的矛盾显象。如此一来,“梦”就是连接个性潜意识与集体潜意识的桥梁,势必要让小我与大我的合一,撑起共同的人性风景,同时承受着无形压力,抵抗着各种有色界的色彩侵袭。顺着这种思路的延续,诗人从主观上开始以退为进:“多想打马回到老家∕繁杂的俗务  纠缠着行程∕日子的重量  把我的双脚捆绑∕躲进小楼  坐享孤独∕没有配角  也没有主角∕独自演绎一场人间悲喜剧”(《立冬沉吟》)。毫无疑问,一个人的主魂要抵达自我的理想境界,必然要克服生理、心理与外界的多种矛盾的对立,才能在阵痛中裂变出自我个性的张扬。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庄稼人,坐在稻香田畴的村口,拿着笤帚行走的脚步,扫起一片眼里飘落的五谷丰登,而那种在石头缝里流淌的思想碾磨,必须要有耐力的意志和性情的温火漫漫烹炼,方能幽幽地体现“诗言志”的原始物质的品位,静静地等待蓦然回首的“意外”。那诗中的“一场人间悲喜剧”,仿佛就是一蓑烟雨的风情穿越苏东坡千年的精神变换,反思一任平生的感悟里,品位“料峭春风吹酒醒”的心境叹息;于是,诗人开始从品茶啜饮的道力功夫入手:“此刻  煮沸一壶山泉∕沏开成袅袅茶香  啜饮∕似是打通任督二脉  渐渐地∕我被淹没在流畅的温热中∕一泓眷恋自心头溢过∕那一抹若隐若现的乡愁∕在流浪者心壁砸出声来”(《立冬沉吟》)。

                                                                                                     二
     俗话说,茶有论气、生气、灵气、正气四种。论气可以养气育德,生气可以心情宁静,灵气可以鲜活流动,正气可以平和中庸;如此一来,要打通任督二脉的长寿的经脉,必然要耐得住寂寞的性情,不为尘世色界的这个“染缸”所沾染,心中的灵性或者思维的元灵,才会超越妄想执念的覆盖,体现在文人的心法上。那若隐若现的乡愁所蕴藏的根性文化,乃至五千年的集体潜意识所孕育的民族智慧,才有可能因为流动的思考和浪迹天涯的阅历,借助于一泓眷恋的挚爱,一个自我心壁的声音,也才能回荡着那一幕“砸”出来的梵音禅声。从中医理论的角度而言,任督二脉指的就是任脉与经脉。任脉者,具有调节全身诸阴经经气的作用,也就是说,属于脏的经脉,都分布在四肢的内侧,叫做阴经;反之,属于腑的经脉;都分布在四肢的外侧,叫做阳经。经脉者,是指人体内气血运行的通路。由此而言,对于诗人语言的运化作用,五脏里的心﹑肝﹑脾﹑肺﹑肾是作家的原始意志所灵动的意志力,比如,心肾相交就是智慧的直接体现,脾则是思维的关联,肝和肺分别是魂与魄的来往。那么,人体内的气血运行则体现了思维在文字里的气势,所谓的天地气交,阴阳化合,天、地、人本源于一气,人体生理功能节律也随天地四时之气运动变化而改变。表现在文学上,比如,“气盛言宜”之论就是韩愈在《答李翊书》中提出的文化论道,把“养气”与艺术统一起来。只有养天地浩气,才能萌生人的天性才气。故此,庄伟杰感叹道:“这么久了  我不敢轻意写诗∕甚或打破曾经设计的蓝图∕是旅程装满了沉重的惆怅∕是忧郁找不到语言的拐杖∕是灵魂找不到出口的隧道∕当我感觉自己吐出的一连串符码∕像堆积的垃圾  亟需清理或者∕重塑  才想起已然错过的∕春天与夏天∕祈祷与忏悔”(《立冬沉吟》)。假如不能理顺内在的五脏六腑的运行,不和苏格拉底一起了解自我的内在性情,写出来的文字密码又怎么能从灵魂的隧道里找到一缕“天魂”的曙光呢?惟独在祈祷中认识自己,在忏悔中反射“原罪”之感,以《恶之花》的反向思维来调出自我色魂的善性。不然,在诗歌创造的旅途上,行走的触手被漫山遍野的色彩诱惑咬住自我向往的一点殷红,生命存在的智慧灵光,由于我执我念的惯性思维所锈住,则无法达成与宇宙万物的感应与共鸣,提升为天人相通的宇宙精神。为此,诗人开始从西方思维的启示获得一种人性的共鸣:“从特郎斯特罗姆那里∕我发觉自己的《真实障碍》∕像诗人笔下的《悲哀贡多拉》∕一个《巨大的谜语》∕一个《路上的秘密》∕让我惊叹  这位炼金术士∕以最慢的速度  律动∕最精练而透彻的文字意象∕奇迹  属于诗人的诗人∕那是从梦中往外跳伞∕如同自由落体的运动”(《立冬沉吟》)。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是2011年度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位瑞典诗人,其作品多短小、精炼,往往用意象和隐喻来塑造个人的内心世界,把激烈的情感寄于平静的文字里,时常从音乐中寻找诗的标题,因为音乐犹如一种平行的语言,不像文字那样尖锐而显得舒缓柔和,即使在想象不足为奇的情况下,自我“色魂”都会突然产生一种想象,一种抵达“天魂”的顿悟。那么,类似于作者的思维余震,内心真实的障碍也就从大诗人的启迪中获得身心的解放。奇迹,便会与梦中的潜意识对接,呈显出灵魂的一幕惊叹的彩虹。于是,思维静止的零点便开始在“自由”二字上,实现自我的天马行空和信手拈来一束花的微笑。

                                                                                                      三
     从道教的角度而言,一个人的主神与客体的形态意念,在物我两相关照的妙境,是在一刹那之间所呈现出的心静与玄冥的合一,如一种“庄周梦蝶”的隐约侧影,恍恍惚惚地在意识与潜意识之间,形成了思想主流的化境。倘若在虚与实之间有了无形的间隔情节,那嬗变化合的灵性,在洞穿万象的“情节”里就有了阴影,自我的小宇宙无法接通自然界的大宇宙,即使诗人闭合双目养神却因为无法对接天地的浩气,难以幽显出自观自在的花朵,所以,心魄的游离很难达到天人合一的“虚”境,一切形神的交融和互为关照的万物也无法游心于客体之外,但人的主神往往只能寓目于一切表象的滚滚红尘。
从佛理的角度而言,一个诗人从六根六识的普通感性过渡到第七识高级感性之后,经过第八识心灵的筛选、反思和平衡的理性,获得第九识的大彻大悟,如文学中的象征手法就能隐约地反射到“道”的领域和藏性世界,把“自我”的色魂回归自然的天性“原我”的本质状态,实现了人与天地相应,与四时相符,也就是本质与现象“天人合一”的精神内涵。所以,诗家庄伟杰在把握这一思维走向的时候,渐悟到:“最初的启悟  来自于星象∕蓦然而至的隐语  但∕隐语中没有四季更替∕没有春花秋月的轮回流转∕没有人间的传奇  世代的繁衍∕听不到人类的真切呼吸∕看不见乱迷掌心的世道∕谜题终究是谜题∕只有阴晴圆缺的隐语∕在寂寥中提着灯笼  悬挂头顶”(《立冬沉吟》)。诗中的“星象”,本来是指星体的明﹑暗及位置等现象,古人据以占测人事的吉凶祸福。但是,作者就借用“星象”的模糊性语言的不确定性的象征性,替代“自我”的个性潜意识探询,精神质素与浪漫不羁的直觉心态相契合,企图影射寂寥中所能看到的本性自我,自然和谐地糅合为一个整体。
      从悟道的角度来看,这些未经任何解释的图腾就呈现象征性的符号,散射出中国道教文化的根基和意义指向,或者说,是作者通过各色纷乱杂陈的隐喻性象征符号来表现自我艺术世界,在虚构的世界中逃出凡尘的喧嚣,呼唤老子的“大道无形”和展开与庄子“逍遥游”对话,在一定程度上,可视为通向诗人内宇宙的切入之点。对于诗歌,在俄国的语言学家雅各布逊看来,相似与相邻语言的结合使诗歌充满象征性,填充了多样性、多义性的效果。也就是说,位置的相邻与语义的相关联系在一起,隐喻与暗喻交织在一处,就构成一种揭示了事物本质的含混性,使得诗歌中语言的指示功能变成了含混的象征功能。具体来说,是把心灵里那些隐秘的东西诗化、实体化、物像化,用隐喻来表现心境,用象征来言说生命。显然,这是一种偏重抽象的联想功能缓和隐喻性的表达方式。这样,无意中映照着古今时空的深邃禅道,有意无意地遗落为现实的心潭投影,也使得历史先哲思想的同构和变通,在互为参照的物象上,对道家“形象合一”的境界,找到了心驰神往的存活基石。
     于是,面对无望的期待,诗人唯有在“寂寥”中提着灯笼,映照一种头顶的悬月,等待明天的东方日出,反思自我的色魂,自我要真正抵达事物的本质家园,也必须经过一个曲折漫长的过程,因为:“时间是缄默的∕命运是卑微的∕在缄默和卑微的交错中∕沿着理想的顶端攀援∕试问谁能从漂泊不定的星空∕把握或透视芸芸众生的离合悲欢∕诗人何为  滚烫于灵魂中的卜辞∕怎样刷新出母语的诗性光芒∕洞开变幻莫测的玄机奥妙∕让眩晕的诗歌  诞生奇迹”(《立冬沉吟》)。由于“母语”的诗性是原始模型的图像和“道”的意识回归,因而,诗人向望在诗歌文本的深处,企望打破时空排序逻辑的自我意象化,实行禅性化的心心感应,这种奇迹的诞生,也许可以依靠一种自身的卜辞或外物的运动幻觉,呈旋转感、摇摆感、漂浮感的眩晕,来实现道家思想给予作者的熏染、影响和润泽,深层次地渗透在思想内涵的主魂层面,促使诗歌思维的构建和语境涌动出情感的魄渊汩汩流淌:“这个冬天  刚刚启程∕在自己的果园里耕耘  沉思∕徜徉  紧握日子敞开的纹脉∕低首看着大地∕抬头远望蓝天∕想些自己喜欢想的∕做点自己乐意做的∕多么幸福多么惬意∕或许  守住了自己的果园∕就是守住了最后的故乡”(《立冬沉吟》)。历来有理想的人,大抵都有一种对完美至境的追求;那么,要在季节的时光里守望,或者坚守“乌托邦”的家园,还是先哼着一些自己喜欢的小调民谣,不断积蓄能量而抵达自我的美好记忆。如是,才能面朝大海,耀眼一片春暖花开!

                                                                                             四
   通读《轮回翻转:廿四节气》这部长诗集,笔者着重选取《立冬沉吟》一诗来加以解读和阐释,从中隐约可见,旅澳诗人庄伟杰虽越洋游学,但骨子里依然保留着中国传统文人的情愫和熏养。你看,那诗中律动的节奏摇曳多姿,跌宕跳跃,通感沟通,情绪的变奏均在有序中缓缓铺开,一任诗歌的笔致在韵味氤氲中绽放,形成诗的各种“蓄势”,亦虚亦实,先抑后扬,进入诗歌更深层的结构之中。换句话说,诗人是以季节变化的外廓,来拓展内在性情的伸张,一边克服所有惰性的劣根,一边骚动根尘之中的善,所以,诗中在描绘人的精神状态时往往运用的根业与自然的实景,虚实相生。以《轮回翻转:廿四节气》全诗为例,充塞诗中的意象,如心空、包裹的梦、日子的重量、乡愁、语言的拐杖、星象、母语、故乡等抽象与形象的词语,交叉运作在纷至沓来的内意外象,断断续续地衔接为小宇宙与大宇宙的心灵图景。在美学的创新意义上,撑起一片道性佛意的蓝天。然而,人在社会中的压抑处境,忧郁却像魔鬼一样纠缠着诗人的潜意识发挥,或许是对现实生活不满而产生某种分裂的情感,而陷于悲观绝望的心境,正如诗里的“独自演绎一场人间悲喜剧”的叹息。从另一个方位角度来思考,其实,诗人耐心而无情地描写和剖析自己的双重灵魂,为自己也为他人的社会良知,表现出自己为摆脱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痛苦所作的努力,也隐约地折射着人道主义的光芒和强烈的人文主义色彩。恰如别林斯基说:“任何伟大的诗人所以伟大,是因为他的痛苦和幸福的根子生自社会和历史的深处,因为他是社会、时代、人类的代表。”③如此一来,庄伟杰诗中的色态及诡异不经的想象,仿佛是《庄子》奇崛笔端延续的脉络,绽开在思维临界的边缘,但格高幽淡的宁静,让诗人注入了自己的全部思想:一方面是渗透在自然季节的变化,另一方面是走进类似于“星象”、“卜辞”的宗教意识,营造了一种意超尘外的情绪氛围。正因它本身反映出作者对于健康和光明,乃至对于“神圣”事物的强烈向往,如同星星般闪耀在诗人的心空。事实上,一个大诗人的心灵活动,必须要冲破现实的藩篱而于广袤无垠的自然和宇宙溶为一体。因为现实的人不能与物相刃相磨,一切的自由受到外力的限制和支配,当人为外物所累和牵连的时候,唯有所担待才能寻找机会从空隙里钻出,并获得本性的青睐或本真的呈现。
庄伟杰,闽南人,旅澳诗人作家、评论家、书法家,复旦大学文学博士后。1989年底赴澳洲留学并定居。新世纪之后,以“海归”身份聘任为华侨大学华文学院教授,暨南大学兼职研究员。现为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特聘教授及学报主编,身兼澳洲国际华文出版社社长兼总编,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曾获第13届“冰心奖”理论贡献奖、中国诗人25周年优秀诗评家奖等数十项有关诗文、书法创作与评论奖。作品及论文入选近二百种选本,有诗作编入《海外华文文学读本》等多种大学教材。迄今出版有《神圣的悲歌》《梦里梦外》《从家园来到家园去》《精神放逐》《岁月的馈赠》《智性的舞蹈》《文心与诗学》《流动的边缘》《海外华文文学知识谱系的诗学考辩》等近20部著作。显然,从作者的身份来看,一个学者型的诗人作家之所以能够在多方面领域里获得艺术成就,除了一种联想魔法的通感来实现自我创作的隐蔽法则,主张运用具体意象去表现抽象观念,或用象征手法来实现艺术包含的一切手段,映现出一连串的丰富、深邃的哲理性;此外,就是作者自我的修行。从一个流浪的学者转移到书法、诗歌、散文诗的创作,必然要经历一次次阵痛的历练。从佛学的知识来说,历经末那识的计度思量后,克服人所作为的身业、语业、意业,化性化解贪、嗔、癡的毒乱,而后偶尔抵达某种瞬间的痴情,才可以将末那识的“新意”,也就是佛典上提到“心意识”时进行统摄的禅性境界,回归到宁静的六根互用和理论的迁移,如同互文性理论那样:“任何作品的本文都像许多行文的镶嵌品那样构成的,任何本文都是其它本文的吸收和转化。”④
      但是,要实现每一个文本都是其它文本的镜子,成为它文本的吸收与转化,让这种相互参照,彼此牵连,形成一个潜力无限的开放网络,从人的能量储蓄与释放来看,起初是为静的阿赖耶识之“心”,由于末那识之“意”的大爱作用、和前六识之“识”的刺激,“心”在平衡的我执我念的时候,便偏向于“意”的真善美,才有可能构成文本过去、现在、将来的巨大开放体系和文学符号的演变过程。否则,六根之识惹来的麻烦导致“心”的倾斜,无法进行一心一意的阴阳合一。所谓明心见性,顿悟成佛,就是要明白阿赖耶识,才能见到末那识,必须要改掉六识带来的影响。如同作者的散文诗《月光的琴弦》⑤的开篇:“云朵勾出记忆。但那泓月光似乎流淌在记忆之外。/太久太长的遥望,日子也会生锈。/在月升的夜晚,月光常常被云翳遮蔽。抬眼四望,心的容器,空空如也浩茫。/终不见嫦娥的舞姿艳影,为你擦拭斑驳的忧郁。”那么,在他的笔下,云朵、生锈、容器、嫦娥……多为拟人化的象征手法。为了捕捉大量的意象,诗人开始展开自己的心怀,用那美丽的意象,和体现灵魂的事物来象征诗人的心境,就像波德莱尔将想象看作各种才能的母后和天才的品质一样,能把抽象的精神现象和各种概念以具体的意象传达出来。又如散文诗篇《即将》⑥的片断:“即将从一座城市转移到另一座城市。/明天,又将是另一番光景。/很在乎此刻。在乎此刻有一朵身影,出现——/在依依不舍中。手挥五弦,目送归鸿”。在这某一个时空构成情绪主体的时刻,城市蕴藏着才志,身影散发着朝气,猛然回头的瞬间,作家还为来得及倾吐灵魂的忧郁,期待倾听到五弦声音;那幽幽咽咽的倾诉,那音乐般的心灵情思,似乎流淌着诗人的悲伤,又似翩然于澄明天空的归鸿,构成一幅愁云惨淡的凄美暖景。虽然“明天,即将登程,即将漂泊在另一片星空下。/今夜多想走向你,多想敞开心扉,敞开久已封锁的歌喉。”但是,在这个即将离别与漂泊的时刻,“唱一支熟悉的歌谣,只为聆听另一个声音的呼应”。在那一刻,诗人敏感的心如花一样在战栗,“让远与近合唱。或让远的变得亲近,让近的变得深远”,久久地沉浸在美好的回忆而不醒,一任“以诗以酒助兴。让歌声像传奇”,尔后,冰封情感,心静无澜,用不同感觉之间的通感艺术手法,使身影、归鸿和歌喉在交相呼应,表明一切相通的感觉拧成一种生命的力量。于是,“洞穿记忆,乍现灵光。唤醒一粒粒字符。/存录离别的脚步,以及夜的喘息”。最后,诗在灵光一样灿烂的幽境中结束,诗人在《即将》的美丽中获得了解脱,进入了“一页迷离感伤,一页浸透喜悦”的物我两忘的道性境界。这个精简的篇章,那些不分行的散文诗进行审美的变通,树立一种庄子式的神游四方、高旷潇洒的人生观,凸显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斑斓心境。在平静洒脱之中,从不同层次不同程度重现或折射出文章的意旨,探寻并描绘出人性根底性情的画卷,抑或悄然地还原为散文诗的性灵诉说。

                                                                                                  五
     散文诗是介于诗歌与散文之间的一种文体,其自由散漫的性情和短小精悍的形象,勾连于诗歌的骨脉和散文的血肉。用这种“足以适应灵魂抒情性的动荡﹐梦幻的波动和意识的惊跳”(波特莱尔语)的散文诗性情,来思考波德莱尔《恶之花》对丑与恶的表现,无疑是对西方社会的传统观念和道德价值采取了挑战的态度,其内在的含义是企望力求挣脱本阶级思想意识的枷锁,探索在抒情诗的梦幻世界中求得精神的平衡。如果与现代主义的美与善相比较,诗人用最适合于表现自我“色魂”所隐射的真实“情节”,完美地显示自己的精神境界,同样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是艺术手法。事实上,艺术家必须能够深入到艺术的更高级的殿堂,避免个体诗人的文本重复现存的规律和模式,创造出新的颤栗,才能突破。表现于艺术形式的开拓性,庄伟杰笔下的《即将》,通篇的文意流露出一个诗人学者的人文情怀,以跌宕起伏的情绪,展现激情喷发出来的心魄能量,把想象力伸进太阳的熔液,感染我们隐秘沉静的生活,如同目视一团会唱歌的火,仿佛诗中的每一个意象符号都是诗人心灵虔诚的吟唱,那心如花一样的战栗就是诗人的颤栗,那迷离感伤就是诗人魂魄的对白,那浸透喜悦的精神象征,就是奔走喧嚣世界的红冰泪花,在万物的透视里,一切波光与阴影所融合的动静组合,一切错落交叉所排列的意象,映照在情绪的思维帷幕中,又好像是拉开了心灵宇宙的窗帘,使浓浓的摹画之美不停地浸泡沉沉的记忆,照耀对离别情感的诗自性观照,幻化成一簇簇流星的花朵……
        或许是诗歌的灵光可以照彻人心的本位,安顿灵魂而令人神思驰越,这同时意味着前辈诗人的话语笼罩着后世的朝拜者;或许任何诗歌作品都处于一种前后相连的互动语境,使佛缘禅意与中国诗文常常水乳交融。当笔者在《中国诗人》(双月)2015年第6卷目录里,无意翻读着庄伟杰撰写的《以本真的诗意呈现别样韵致》的理性文字,无法想象一个发散思维的诗人,在浓墨一挥之后,又可以谈诗论道,说理论文,收敛思维的理论本是人们由实践概括出来的关于自然界和社会知识的有系统的结论,那么,收敛与发散的阴阳对立要进行统一,必然要六根互用的前提下,浮想联翩,怪不得自称“怪圣”的庄伟杰的诗性,具有诗歌想象绮丽纷呈,色彩斑斓的描摹语素,意境深远的象征符号,错综复杂的抒情层次,尽管受过西方现代诗风的影响,但骨子里却流动着中国古典诗歌的灵气,一会儿呈现山河气象和道家风骨玄韵,或鲲鹏恣意展翅的情怀,或凸显出诗人颇为深邃精妙的道家思悟能力,体现了一种无功利的怡然自得的个人审美特性;一会儿涌动华夏民族的佛家心法,悠然禅意,在贯通古今的意绪流程里,向苍穹叩问,或与先祖对谈,渗透寻新求变的现代思维和自我意识,形成一个多元性的诗人,在文本中传达丰富的历史意识的艺术策略。虽然他的理性诗论,不关风月,却在不断探索挺进中沉潜自我的意识暗流,滋润了有限与无限的美学探索,正如诗家所说的“诗人在捕捉灵感之后,尽力排除非诗性冲动的干扰和影响,采取因我及物的方法,呈示自己的情怀”,⑦其妙合万物的能力,凸现人性痴守的殷殷眷恋,有时达到一种“坐忘”之境:“我坐在无水的岸边∕体验  忘掉时间的流失∥感觉  忘掉自身的存在/握住一缕灵光一缕古风”(《与庄周对话》)。
       何谓坐忘?《庄子·大宗师》云:“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坐忘是道家的一种打坐修炼方法,类似于禅宗的参禅澄坐,在心灵沉静中体味大道圆融。如此,身为评论家与诗人的庄伟杰,一会儿握住感性的笔杆《与庄周对话》⑧,一会儿又在理性的笔底里流淌着《当代诗歌流变与诗坛六种主要类型诗人透视》⑨等多种诗论和评论,那么,在反逻辑与逻辑的双向流程的思维里,仿佛自然万物都在形、神之间“望穿秋水顿生蝴蝶梦”(《读家书》⑩)。由此可见,他是那种本真率性的性情中人。比如,捕捉“鲲鹏”、“蝴蝶”这些心灵物化的意象符号,显然象征着一个诗人自我意识的独特表达,像“梦”一样,连接着意识与潜意识,窥视人性的众生之相,有的倾向于向外求,有的侧重于倾诉内化;或将多层情愫的零星浪花凝聚于笔端,或在寻找内境外界的旅途中,不断地糅合内外的潜意识流向,力争在一种超越当下具体的境遇而照见自我与他人的本相。如同他自己为他人的评论一样:“书写并发出个人的声音,吐露并展示自我的情愫,是他写作的出发点或审美基点。有时,由外向内写,但状物写景本身也是指向抒情;有时,由内向外写,如同‘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事实上,在诗人的一些诗歌中,山川有性,万物有情,大美蕴涵在天地山水之间,若非有“真人”而不能洞见其妙处。难怪庄伟杰教授又说:“于是,无论面对什么题材,无论面对什么人、事、景、物,无论是写眼前所见所闻还是怀念回忆往事,也无论是写真实或者想象,都是从个体生命体验出发,经由内心的过滤呈现出来,主体色彩相当明显。”⑪可能因为诗歌的抒情结构使然,某些有悖常规的张蹈因素的渗入,时而令诗的本体色魂和情感的格局变形魄散。然而,其思维方式是一种独辟蹊径的创造性精神在真情闪烁。当然,作者的高明之处在于,时常把“我”隐匿起来,要么置换成“我们”或“你”,其实质依然是自我本真的呈现。

                                                                                                            六
     毋庸置疑,本真是一种事物本来面目的质朴天性,一切自然、真诚的风尚的纯洁质朴,来自于美好空间的自然状态的本性。因此,文学作品对自然景物的动情描写,其审美直觉就是人伦之间“回归自然”。如同儒家的“中庸之道”、佛家的“自性觉醒”、道家的“疾伪贵真”一样,力求帮助人们找回我们人类已经失去了的良心。虽然在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看来,科学与艺术败坏了人类道德,善良的天性已经被虚伪狡诈的利益之心所蒙蔽,或者说个人的自由与独立被“强者”的特权所摧毁,平等相处的和谐意识也被奴役和被奴役的社会关系所取代。由此,文明带来了私有制造成德行的消逝,使人丧失了自由的率真天性,一切的猜忌、恐惧、虚伪、忧虑、仇恨与背叛取代了质朴与善良的天性,所以说,宗教意识的移情乃起源于原始人的恐惧心里的自我保护情节,吻合卢梭提出的社会契约论。那么,这种自然与文明对立的美学观和冲击波,在我们的文学补救的责任担当中,必然要超越科学与艺术的功能意识,反弹到老庄谈天论道的《逍遥游》状态,成为今天的超现实主义的本真艺术。或者说,我们的艺术家要以“超现实”、“超理智”的梦境、幻觉等作为艺术创作的源泉,放弃逻辑、有序的经验记忆为基础的现实形象,而呈现人的深层心理中的宗教世界,将现实观念与本能、潜意识与梦的图景相融合。尝试这种超越现实的“无意识”世界,可以摆脱一切束缚的话,或者说,最真实地显示客观事实的真面目。这里,与传统文学的底色之一的“竹林七贤”脉络所承袭,以放浪于形骸之外的纵旷诗才,将道家文化遗传的基因接轨于宗教渗入诗文。如果是这样,我们借助互文性的理论和文本分析解读庄伟杰书法、诗歌、散文诗和理论,就不难发现,他作为一位漂泊异乡而坚守精神家园的诗人学者,中国本土的道家文化情愫在其艺术领域的兴发感动之力,并与“色魂”的性情在现实的“地魂”的呼应中,在与古人的互动对话中不断获得自我更新,从而融合了一个独特的“天魂”化境的美学趋向,隐约地从我感受的心田里袭来。
      从文学的渊源来看,宗教是诗歌之母,而宗教内蕴的体悟常要通过诗歌外廓的载体,实现互为表里的高度表达,诗歌却因时代的转移而寄托宗教思想的辐射,诉诸于其内在的原始模型。但是,无论是从韩愈的以文为诗的复古运动,还是黄庭坚宣扬“温柔敦厚”的诗学观念,以及朱熹对“温柔敦厚”的诗论重新申述,自然能够看出,从孔子的“思无邪”转向“温柔敦厚”精神追求上的过渡,则在两种迥然不同的人格构建理论中,体现了“诗教”对“诗道”的偏离,来自于社会契约的时代需要。故此,有担当的诗歌始终伴随着以自我生命的感悟,呈现出本体“色魂”的抒情投射,虽然一种空间的位移隔离着心灵的对白,让我们在一条潜意识的潜流中,追逐一朵朵精神的浪花,就像庄伟杰在《放逐》一诗中,诗人感叹:“温情似乎疲倦∕沉闷让夜变得晦湿∕一份孤独无处安放”。然而,诗歌却可以帮助诗人安放灵魂,让我们更多的诗人艺术家在心空中重拾一片温暖……
       “文无佳句穿心躁,道有灵痕照眼明”。那么,文道合一的作品,必然能够完满地融贯一个艺术家的各种通感,并与超感的心智凝成一体的灵慧和了悟。这,不仅可以照亮生活和涵养人生,觉悟大千世界的拈花一笑,让心的宁静像月光一般洁净、高雅而澄澈,在渐悟中进入审美意识的佳境,如梦如幻地醉入一刹那的顿禅性悟,尽情地表现自我生命履痕而抵达大情怀大境界。如在《听茶》结尾,诗人凝神注视,“倾听时间流转的吟哦  一朵茶花∕在连绵高地  如涟漪轻漾香气碎语∕舒缓心空  盘旋化蝶翻飞的回声”。静听花开花落,会心诗性禅意,也正是这种禅性的余香搅拌着三魂七魄,化成道风玄韵,才成就了一位多棲性艺术家——庄伟杰,在诗歌里与心空靠近,每一首诗中都有光彩熠熠的珠粒;在散文诗里与归鸿挥手,每一章散文诗里都有优美小巧的花朵;在理论上与潜意识神交,每一篇诗论里都有新奇典雅的哲理思考;在书法上与情感留白,每一个字迹里都有性灵的形象游离,就如同他整个艺术的人生,伸展出放纵无羁的浪漫想象,构成斑斓多彩而又浩瀚磅礴的艺术世界,在一次次艺术的对话里进入境界的蝉蜕。从超经验的玄学角度而言,艺术家的美学智慧来自于心藏神里的三灵即三魂,即天魂(潜意识)、地魂(超意识)、色魂(意识)的变化,一一对应弗洛伊德里的心理美学和佛学的作用,即:本我(第九识)、超我(第八识)、自我(前七识)。以此观之,在现实与理想的平衡中,作为艺术家的庄伟杰总能从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的六识中,把那些柔软的、温热的、沉思的活性因子和盘托出,从而袒露出自己鲜活的生命情怀,让儒、释、道家思想在自我崭新的文本中获得新的意义和生命,在表现自我独立的美学原则里,用最具感染力的方法形成艺术的内在情感韵律,在不同程度上构筑了作品的艺术空间。艺无止境。走向未来,他是“振翅高翔,抑或是落地喧哗” ⑫?(诗人冰夫语)人们正拭目以待。

                                                                                                    七
    当笔者跟随庄先生的诗情去阅读他《走出》的诗愁:“走出国门闯荡外面世界∕是从故乡出发的∕走出故乡开始远行∕是从乡间小路出发的”。⑬不禁感慨万端。也许从故乡的记忆中拾取一缕乡愁的风情,也许诗人情绪的波澜,在亦真亦假、虚实交替的双重境界中,依然震荡着内心的浪花;那么,在《即将》与《走出》的魂魄合唱中,倾听一曲《风中之歌》的原唱,一切《放逐》的飞鸽,在生命《轮回翻转》的佛心时光里,不管是“廿四节气”的变化,还是三百六十五次心灵的反思,当我们心目中的艺术家《以本真的诗意呈现别样韵致》,悄然地《与庄周对话》,以《读家书》的根性《听茶》盘坐,虚构想象抑或触摸历史的真实,然后,有意无意地把深挚而丰沛的主观情感世界,升华为一种力量的精神遗产。但是,当我们在茫茫的宇宙间意识到“星象”的卜辞无法到达“道”的本位,那么,这样的时刻,自我心魂的反刍仍然是一个N次方程式,从简单到复杂循环着从复杂到简单,从沾满灰尘的蛛网空间里抱朴还真,必然是一滴滴沧桑的血泪痕迹形成弯弯曲曲的小道,遵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自律心态和“正念正想正思维”的心法,组合成至简的大道,才有可能自性圆通,脱颖而出一个大艺术家、大评论家的趋向,获得一缕窥视拯救人类地球村的佛光,渐渐地,在自我的主魂里,面对着诗人才高八斗的气魄、学富五车的肚量和历经坎坷的人生图景,在深深的仰望之中,似已形成时间、空间与主体思想的统一,也忘记自己的存在。那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仿佛在某处山涧幽谷里飘动着这个时代的红叶,并已然演化成生命意识里的绝唱和真情诉说!

                                                     2015年11月26-30日立冬急就于雾凇阁

注释:
①庄伟杰:《风中之歌》,见《庄伟杰短诗选》(中英对照),香港:银河出版社2011年7月初版,第36、37页。
②诗集《轮回翻转·廿四节气》,系庄伟杰近年来新创作的一部近两千行的系列长诗,即将出版。本文所引的内容见庄伟杰博客http://blog.sina.com.cn/zhwj9898
③别林斯基:《别林斯基选集》,辛未艾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
④朱丽娅·克里丝蒂娃《符号学》1969年版。
⑤庄伟杰:《月光的琴弦》,《华文百花》2015年第1期(卷首语)。
⑥庄伟杰:《即将》,见王幅明、陈惠琼编选《2015中国散文诗年选》,广州:花城出版社2016年1月版,第84页。
⑦⑪庄伟杰:《用本真的诗意呈现别样韵致》,见罗继仁主编《中国诗人》2015年第6卷。
⑧庄伟杰:《与庄周对话》,《神圣的悲歌》,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97年版,第80-83页。
⑨庄伟杰:《当代诗歌流变与诗坛六种主要类型诗人透视》,《国际华文诗人》2002年·秋(创刊号)。
⑩庄伟杰:《读家书》,《神圣的悲歌》,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97年版,第64、65页。
⑫冰夫:《振翅高翔抑或落地喧哗》,转自庄伟杰《精神放逐》序二,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4年版,第10页。
⑬庄伟杰:《走出》,见《庄伟杰短诗选》(中文对照),香港:银河出版社2011年7月初版,第1页。


                          
                                      作者简介:彭林家,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创作联盟评论委员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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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8-7-19 16:05 | 只看该作者
       
问好诗家:碧霞青羽、王恩荣、秋水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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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8-7-19 12:03 | 只看该作者
散文诗是介于诗歌与散文之间的一种文体,其自由散漫的性情和短小精悍的形象,勾连于诗歌的骨脉和散文的血肉。

细腻、详实的评介。
通过文章很好地了解庄博士的诗歌与内涵,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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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8-7-19 11:0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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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8-7-19 09:4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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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8-7-18 22:35 | 只看该作者

    庄伟杰,闽南人,生于60年代中期,旅澳诗人作家、评论家、书法家,文学博士,复旦大学博士后。1989年底赴澳洲留学并定居。担任过华侨大学文学教授、研究生导师兼学科带头人,暨南大学兼职研究员,现为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特聘教授、《语言与文化研究》主编,澳洲国际华文出版社社长兼总编,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澳洲华文诗人笔会会长,海外新移民诗群发起人及代表性诗人。举办过个人书艺展引起反响,书法被海内外各界所拍卖和收藏。曾获第十三届“冰心奖”理论贡献奖、中国诗人25周年优秀诗评家奖、第三届中国当代诗歌批评奖、人人文学网2014年度网络文学诗歌新锐奖等多项文艺奖,作品及论文入选两百多种版本,有诗作编入《海外华文文学读本》等三种大学教材。至今出版有《神圣的悲歌》等专着近20部,发表350多篇学术论文和文艺评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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