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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大师(22首)20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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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30 10:3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黑洞之嘴》

一言不发也好,
含混地活过一段时日,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就会忘掉渺小和伟大,
或挤上一辆公交车,听市民们的说长道短,
看见许多沧桑的脸,在假装美好,
像蝼蚁一样潜伏在阴沟中,又像蛆虫一样蠕动。
而从未上岸的灵魂和贫穷的日子还是对等,
有一种颗粒无收的土气,
被赶进文化大革命的牛棚,像一团雾气被人抹掉,
在月光之下,忍不住学着小牛犊叫,
舌头却跑不出平庸之嘴。
谁知道渺小和伟大的逻辑是什么?
有人递过来一张废报纸,在说茨维塔耶娃流放的营房,
在北方以北遭遇了暴风雪,
在说:“在鬼的世界里,幽黯的思想腐蚀着人心”。
还有另一则消息,两丛白桦和杉柏在冒充着两个国家的拐杖,
在议论集体主义的悲悯,
并不在意十二月的日子忘记一年即将过去,
在越过模糊的日常。

2019/1/10

《伪叙事的伦理》

世俗的热闹,让我一言不发,
我在时光的立法中,讽刺一下我的贫穷,
我是一张纸币上的人民,
在热闹的边缘安静下来,写写诗,
《失眠大师》和《妙笔生花》等于生活的两个鹦鹉。
而在一场画展中,一头毛驴,
还在一个传说中晃动,捏造了张果老和钟馗醉倒了,
丢开了手掌上的缰绳,干出这些傻事。
比如,让我的目光奔进牛棚,
从鲁迅的裤兜里掏东西,让阿Q、祥林嫂、闰土站在一本书上,
依此排开阵势,发表一种演说,
让暴发户在秃顶上堆起一堆黑暗,
用他们的嗜好,兑换走一缕毛驴的鬃毛,
又在策马加鞭,又丢下了半张嘴,
在说:“我不是一棵桃树,也不是两棵枣树”。

2019/1/14

《我的想象与苦海相反》

我的诗,距离死亡越来越远,
把一些人和事都变成未知数,简化成一句蠢话,
死亡只是一个符号。
而舔不到甜的人,只能用上善若水说话,
说出蜗牛露出反对泡沫的一只手,
丢开了自己的房子逃跑了。
我也举手反对,感觉大海中有一个死鲨鱼在保存着游泳的姿势,
像浪花的贩子,把死亡贩卖给海滩,
正在午后三点的大雾中,
竖起耳朵听湿疹的海滩轮流堆积睡眠,
正在斜着身子听死亡说话,
在说:“在漆黑的地平线上吊死的一条鱼,
和一面镜子的平面相似”。

2019/1/14

《耻辱之恶》

盲人骑瞎马的危险日子,
像一场自杀竞赛,荒诞成了荒诞的结果,
变得越来越糟糕,
又返回到了阿娜伊斯·宁的故事集中,点燃了欲火。
烧吧,腐烂的中国,
竟然用我的身体写诗,在一场雾霾里面开花,
竟然露出耻辱,让自己沉没。
是的,在我的身上至少有两个女人的影子,
在交换面包,或者这样接受我,
因为我不会改变,只有在一场追蝴蝶中裂变自己,
我和其中的一个女人拥有一个庇护所,
把生活分为两半,似在她的子宫里发现真相,
约等于一个黄梨,像一个空洞,
且在一场禁言令中哑然了一些日子,或假寐在一个偏见的孤岛上,
伪装成为一种睡眠,
又像一条昆虫梦见一丛野花盖住了荒芜,
又在翻译一丛野草。

2019/1/16

《我的灵魂黯哑在一个黑色的沙发上》

耳聋困住了一个沙发,
黑色的扶手曾借用我,把黄皮肤点亮,
此刻,我的骨头收走了一盏灯,此时,灯光像钙质的小碎片,
落在了我的身体左侧,
一开始,就捣乱我,让我解开纽扣,
解开正午休息的尺寸在说:“没有真相可说”。
灵魂在呼唤我,我是海绵和羽绒包围的人,
温暖仍是假象,我感到惊骇。
我失去了平衡,深陷在黑色的沙发当中,
我收束着四肢,似乎是顶住了一块木板在译制什么,
在以另一种形式突破身体,
在说:“灵魂是身体的另一种叫法”。

2019/1/16

《抑郁的肇始》

是的,理想的翅膀蜕化了,
最后的祈愿归零,故人难以浮现,老鬼和新鬼没有血亲。
所谓的北平,爱上了一杆旗帜,
交代出一个过程,从单一的红色中吐出一个血块。
那年头,变凉的眼神没有泪水,
于是,我佯装不逊,有种,把信仰的脖子砍断了,
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刀法。
那年头,噼啪声在两肋生风,狂风大作,
很快就削掉了我的旧羽毛,旧胳膊……
我真是苦命啊,我让躺倒的一辆自行车站起来,
带走一具像牲口一样的尸体,
在大前门的单边听从某项指令,在觊觎上天的分配,
像觊觎餐桌上仅剩下的一盘冻鱼。

2019/1/17

《红书》

荣格的《红书》情结,
突破了审美极限,
却让我陷入惊慌和怀疑的夹隙,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空气的反抗无力,使我遭到了遗弃,
我掉了下去,我愿意陪他们掉下去。
我知道,我在以黑暗为邻,淹没在黑压压的尘土中,
覆盖着黑色之水,在一种病态中向下倾斜。
一些恐怖的事终于发生了,
从地狱中杀出的一道血光,杀死了勇敢的兄弟。
我是自己的叛徒,一直在寻找没有敌人的诗意,
诗歌的遗腹子却终日不安起来,
被贴上《黑书》的标签,像捆扎在中枢神经上的一些通知,
告诉我:“你的诗在审核中”。

2019/1/18

《真相在哪儿》

真相像一个逃犯,逃出我的眼神,
我像木偶在四下张望。
时空的洞口连接着我的耳朵,
仿佛有灵魂蛰伏在我的体内,让我毛骨悚然。
我在想象中惊颤了许久,
又被恐怖吸住了,在喊:“真相在哪儿?真相在哪儿?”
我丢掉了一张脸。

2019/1/18

《活着,如此简单》

阿伦·瓦兹问我:“你怎么这样安静?”
我说:“在无常的世界,没有任何肯定的陈述”。
我又把自己劈成两半,
放下一次对话,在日出日落之处,
把灵魂交还给它们,在问:“谁在那儿?
没有人回答,还有一些心不在焉的人站在哪儿。

2019/1/18

《意料之中的不忠》

我问:“承诺在哪里,背叛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
我保留下一些假想、戏谑或反讽,
在说:“乌合之众掉进了陷阱”。
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们却说起了天上的事,
似井底之蛙,唱起了如鱼得水的变奏曲,故意玩起情色,
附着在凡胎之上,在触摸白公鸡。
我好惊讶,做出一件违反逻辑的事,
悬起一首诗的水桶,在严守住神赐的秘密,
宁死也要做一滴水的儿女。

2019/1/21

《偶遇的冥想方式》

在年关的门口,我偶遇两个人,
一个是戴礼帽的人,一个是戴狗皮帽子的人。
我站在他们中间发呆一小会儿,
想象他们一个或是猫,一个或是老鼠,
还有一面墙挂着剪刀,还有胶水,
在把他们的样子糊在墙上,在置换一个小场景。
这让我的想象无法结束,
比年关的一扇门还小一点儿,比两个人的脸面还小一点儿,
在借用礼帽和狗皮帽子说事,
在说:“我只是一个看门人,在修门锁,在给门板打蜡”。
忽然,这两个人从门前的一亩豆地上逃走,
这也让我变成了一部电影,
他们在各自想象,或是我攀上门楣的高处,
或是在按低处的门铃。

2019/1/22

《致命的蒙昧》

早晨五点,我在床上坐起身,
看一眼日出之前的天,却被浇了一脸冷水。
这时候,我的目光被冻结在窗玻璃上,
在和北方的北风厮混,
丢了远方,丢了野心,丢了万卷诗书。
我知道,我也有一点坏心眼,
在诗歌里闲逛,学着雷平阳、刘年、张二棍的样子,
在变小的小窝里不穿礼服,
在神经兮兮地叫喊:“赶紧生活吧”。
我心怀着小沧桑,去冒充一个送信的人,
像没有长毛的一只坏鸟,还住在别人的蛋壳里,在盗取末世之名,
在用独善其身这个词包裹着我,
在说:“我的肉身已锈迹斑斑”。

2019/1/23

《得罪》

活了五十岁,得罪,又罪上加罪。
此刻,早晨的窗栏杆,
在默念起一些旧东西:老虎凳、火炉、绞索……
我很想把它们带回家,
或放在客厅里,面对着它们大哭。
此刻,纠缠在头脑上的恍惚,摆出了一个懵懂的样子,
在说:“还是什么也没有,我得罪了什么?”

2019/1/23

《破绽》

是的,我需要美好,
可以和黑格尔同日而语,
在说:“一个深刻的灵魂,即使痛苦,也是美的”。
而我在母亲去世之后,眼睛盲了好几天,背也驼了,
很快,就变成了美好的巫术。
比写诗的疼痛轻一点儿,
比水墨画的墨亮一点儿,
而它们都不是灵魂的样子,仍在一张白纸上打盹,
在说:“黑格尔在睡,我也在睡”。

2019/1/23

《描述独处的十个细节》

1.坐在办公桌前,我阅读公文,眼睛疲倦了。
2.我闭一会眼,活在阴历的人不会算数。
3.时间醒来,安静的秒针直闪。
4.我的影子贴在白墙上,大叫了一声。
5.春节的前一周把我的周身锁紧,在时间的中心悬挂着我的骨头。
6.忽然,一根没有形状的棍子在借用暗示。
7.空屋子被概念化了,留下七八个僵尸。
8.三九天的剧情太短,我只想一个人溜走。
9.空屋子很像一个巢穴,却不是。
10.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空屋子顿生拥挤。

2019/1/23

《另一根拐杖》

抚摸,抚摸,忘掉丢失的时间,
忘掉疼痛,把我慢慢举上另一个高度。
写诗,写诗,我摘掉自己的眼镜,
抓住水一样的玻璃再哭一场,
再把我的影子挤压进去,再把泪水打湿的日子再打湿一次,
如此贴近,我就站在里面。
像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扔掉一根拐杖在风中微笑,
像他的呼吸声响在一个面具的背面,
在说:“我在2018年12月的一个夜晚差点丧生,在和死亡面对面”。
另一根拐杖又在我们之间一晃,
跃过了死亡的围墙,在用记忆的血管给野草输血,
高于在空中翻转的一枚硬币,
恍惚被人看见,像一个蹲在地平线上抽烟的人,
点亮了点点星光,也点亮了我,
又被一盏街灯看见。

2019/1/24

《最后的手指》

信与不信,都是一种错觉,
我举起最后一根手指说:“信与不信没有结果”。
有许多鸡毛信在撒谎,
在教育懵懂的人去认识真理,真相却偶然在此,
或许是灵魂的骨头,在勾勒一个影子,
在模仿人的格局,如此而已。
或许,遍地无耻的人也在模仿诗歌,
在让有罪的人也这么说:“信以为真的事,已是过去式”。
而信与不信,都是源于黑暗,
你的灵魂窜起黑暗的火苗,关上了一盏灯,
在说:“万物皆是梦,我发现一个被忘记的人”。
我的灵魂摸着书桌的一角,
在坦白一件事,书桌上的一根芒刺扎进了我的手指,
我说:“可以再数一数信与不信”。
于是,我谢谢最后的手指,
它指出了无所不知。

2019/1/25

《一张脸的九种读法》

打开一张脸,我想起了相由心生。
忽然,我又动弹了一下手指,
用一根手指指出我有九种读法。
第一种是,一只手从窗口的栅栏中递出一块手表,
滴答声在铁的夹隙中复制铁。
第二种是,2018年的十二条狗在咬我,
我像诗,把一块骨头扔给它们。
第三种是,有两头猪在猪圈里哼着什么,
或许,只有鬼知道。
第四种是,一只兔子在月亮上逃跑,看吧,谁还在想象?
第五种是,看吧,在杀死猪和兔子之后还有午餐吗?
或是很奇怪,死猪和死兔子还在合葬。
第六种是,我总想坐在铁路的枕木上抽一支烟,谁是借火的那个人?
第七种是,终于找到一张嘴巴,它有一种离心力。
第八种是,它还在口授,它像一道铁蒺藜。
第九种是,在许多年之后,我把一张脸丢给一个贫寒而广阔的国度,
终于我沦为被言说的一个人。

2019/1/28

《标签之诗》

我是黑暗的传奇,
有一种偏好,在寻找光明,妄想在光明中存活下来。
而时光在雕刻墓碑,
像我的影子,可是又不是我的影子,
我试图说出一个面孔,和权力的陈词一模一样,
在说:“我的影子在一杆旗帜上,已经是声名狼藉”。
于是,有人在给我安上铁匠的标签,
在让我轮动一柄铁锤锻打一把镰刀,
在让愚蠢的艺术嗡嗡作响,一直响在高处。

2019/1/28

《砚边诗话》

在名人的花名册上,没有我的名字,
一滴墨水却掉在上面,
可以叫做虚荣,也可以站在花名册下面提问,
在问:“现在,尼采还能抱着一匹白马痛哭一场吗?”
噢,曼德尔施塔姆在写批注,
在哭,在把一个抽屉打湿了,
又一转身就走了,而我的一页页诗稿像是一片海。

2019/1/29

《孤独大师》

谁在说话,说我是一个痞子,
在说:“在他身上有十个刺儿不能摸”。
我暗暗地骂,去他妈的,
被人抚摸,无异于卖淫。
我总是在人群当中开小差,在问:“一个人究竟是什么?”
有趣的是,一大群人伪装成我的影子,
或是漆黑一团,在代替我,
像一群黑猪,在猪圈里哼哼着,
在冒充早晨的一个祈使句,在用猪拱嘴把一个猪槽子掀翻,
又把泔水泼在我身上,让人无法辨认。
恰好如此,我像约瑟夫·布罗茨基一样小,
或小于一根针,在把一个人的孤独藏在一座时钟中,
在午夜零点又自我拔高一次,
几乎是无人匹敌,敲打了十二下,或者是十三下,
在说:“我是我的证人”。

2019/1/29

《一见之地》

高贵的谎言,裸露在枯树枝头,
一会儿是喜鹊,一会儿是乌鸦,又简化成为无用的空气,
混和成道德,让两个耳朵相对一跃。
如果说,喜鹊或乌鸦在报喜或在报丧,
那么,便可以找来一朵乌云密谈,
或是在一个有雪的日子里,读一读喜鹊的简史,
或是抛下有毒的银色,埋下黑色的种子。
或借用一条视线牵连着乌鸦,
在一丛萧索的灌木背后,把最后的荣耀一甩,
再丢给焚烧的山峦,像是给腐败捎口信的一个锥形。
仿佛在说:“在一见之地,大多数想象的鸟都不是什么好鸟,
都是飞旋在半空的小口令,
在代替生活的小逻辑,在一束光线之下等待扑火的飞蛾,
在肃杀它们,包括他们,也包括我们”。

2019/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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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2019-2-3 17:4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崔兄推荐,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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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2019-1-31 15:15 | 只看该作者

问好,多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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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楼主| 发表于 2019-1-31 15:1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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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主| 发表于 2019-1-31 15:15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新春来了,祝百福齐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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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主| 发表于 2019-1-31 15:13 | 只看该作者

诗是对遗忘的对抗。我写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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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9-1-31 10:5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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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9-1-31 10:35 | 只看该作者
学习,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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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9-1-30 20:50 | 只看该作者
欣赏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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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9-1-30 20:43 | 只看该作者
钟磊 发表于 2019-1-30 20:37
问好,一组新的诗,多批。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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