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滩神谕
东岙渔村的东海岸，一片红石滩
每一次到来，都像是一次觐见
石滩里生长着一些小海螺
它们背负着房子与坟墓，生与死
具有相同的仪式
当你侵入，它们忍气吞声
爱上这些生灵，红石滩和我们
能听到彼此的心音
当巨浪像一头飞扑而来的狂狮
跃过洋面十几米高的孤屿
渔村睁大眼睛：百年安逸，风光万里
自然之手早就把一道神谕
从一个隐秘的角度，雕刻在红石滩：
一头狮子，静伏于观音座前
泥马滑行
潮长潮落之间
他驾驭泥马，在滩涂完成这一天
递给生活的投名状
他一脚踩在泥马槽里
以定住日子的一个支点
一脚陷入泥马外的滩涂下，用力
后蹬，拔出……如此重复
每一下，都像在探测虚实冷暖
每一下，都是在摆脱当下的窘境
连贯起来，使他的身体一下
一下起伏，像在对眼前的滩涂
滩涂下的生灵，一下，一下
鞠躬
妥协之歌
一个小男孩盯着我的手机斗地主
我退出，打开李南的《妥协之歌》
他失望地走开。他太弱小
就算他翅膀够硬，也还有
风对树的妥协，雷电对恶人的妥协
“那么好吧
从今往后，我将把余生重新安排”*
放下烈酒，摸出颤抖的药片
掐灭指间的烟，像扑灭体内的大火
用化骨符，分解卡喉的鱼刺
怎么来结束这一首诗。我选择
剪下它尖利的尾部，改换巨石重压下的
匍匐着伸长隐秘的脖子的小草――
当它们获得阳光和空气，就变成
一曲曲赞歌
*注：引自李南诗句。
更正
在花园里忙碌。那些花朵
刚开到一半，就退出了我的视线
面对镜中的秋天
流水带走过去的火焰
而金属的声音和光泽，凸显出来
我在一面镜子中把自己拆散
像一次风尘仆仆的远归
那些重新拼装好的骨头
像极了一匹好马
如同我小时候碎了一个泥玩具
她摁下按钮
爆炸声中，她露出微笑
一些鬼终于做了鬼
而她美丽的身体，让我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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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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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8 19:57
发表于 2020-4-18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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