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的这次搬家应算是一次常规意义上的乔迁了——房子比以前更大了,换了中央空调,每个房间(甚至卫生间)都有窗,都很亮堂——尽管如此,我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何须玉室金屋方称杰构,就此寒房陋舍便是安居。对于房子,我一向没有太高的要求。若非妻子遭遇车祸,久病乱投医而被大仙蛊惑生了心病,我是不大会考虑换房的——抛开恋旧情结和购置新房的操心费力不说,单是处置搬家过程中的一些东西就已让人纠结不堪。
“想什么呢?”上周六晚,妻看我盯着书架发呆,问。
“我大学时两个日记本怎么找都找不见了,一个红塑料皮的,一个都翻的有些开线了的。”我说。
“是带摁扣的那个红本吗?”
“对对,就是。”我一时很惊喜,“放哪儿了?”
“估计是扔了。那天W问我这个有用吗,我看了一眼,以为没什么用就让他给门外收垃圾的阿姨了。”妻一本正经地说。
“唉!”我禁不住一声叹息。我性格比较内向,不善言谈,很多东西都是写在本子上的,那里俨然早已是我的精神家园了,妻的一句扔了让我倍感痛惜。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我问。
“那时你正在厨房擦洗厨具……”
我接连又是几声叹息。
“天太晚了,要不明天问问那个收垃圾的阿姨吧,兴许还能找回来。”妻安慰我说。
我无语,只好悻悻地等第二天。
……
“你爸心情好点没?问收垃圾的阿姨了吗?”第二天上午妻从医院打来电话。
“我跟我爸都去看了,收垃圾的阿姨说那里的垃圾都是一天一清理,当天的垃圾当天就运走了,找不回来了……”女儿回道。
其实,妻一说给收垃圾的阿姨我就预感到希望渺茫。尽管如此,我还是怀着侥幸心理到小区垃圾收集场找那位阿姨确认了一番;又专门找到搬家时另外一个买破烂的大爷询问,再三说明我的心意,并留电话道:如果能找回,请务必打电话,一定重谢。
转眼一周的时间又要过去了,我仍未能等到买破烂的老大爷的电话。我的心情再次伤感起来。唉!那两个日记本怕是跟我永远做别了,我想。
两个日记本中,除了那些随笔感想外,让我敝帚自珍的还有两样东西:一是被我称作唯实主义的哲学提纲,一是我上学时所写的一些诗稿。
201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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