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考 情 缘 ——听爸妈讲那高考的故事
快高考了,整天起早贪晚忙功课,跟爸妈说不上几句话;可那天却突然要听爸妈当年高考的故事。看着我期待的眼神,听着我渴望的语气,老爸的高考故事先开始了: 远在1978年的7月,爸妈参加了我国恢复高考制度以后第一届全国高校统一招生考试。考试那些天也是暑气袭人、酷热难耐。按奶奶的叮嘱,在去考场时,爸随身还带了条白毛巾放在考场的课桌里,准备临时用。 第一天考完了两科,爸说没留下什么可遗憾、可惋惜的,也没留下什么可庆幸或可回味的,只记得当时天气很热,爸始终笼罩在一个“热”字下。或许老天是有情的,第二天整个市区就一反常态、变得阴云密布,并且在中午时分就开始下起雨来。雨下得很大,给人带来丝丝惬意,像是老天给考生开了空调。 下午的考试开始了,突然有大滴大滴的水珠落在爸眼前的卷纸上。此时,一个先前没什么印象、和爸年纪相仿的考生正快步走过。说他刚从水里走出毫不夸张;透过湿漉的衬衫,黝黑的膀臂和肩背清晰可见。 他一定是遇雨迟到了,爸从课桌里抽出那条白毛巾背手甩给他。他接过毛巾,先是把淋在爸卷面上的雨水匆匆地擦了擦,然后便迅速走开了。爸说,就在那几秒钟,他们彼此未动声色,但他们的举动却像篮球场上“躲避”、“传递”、“上蓝”一样配合默契。 一个星期过去了,又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又一个月过去了。爸说,记得是在国庆节之后,他们又一次会面了。那是在爸当时工作的车间里,确切地说是在与爸每日相伴的炉火和锻锤旁。他那次去没有再问爸是否接到录取通知,也没有再提又听说某人、某人考分和他们接近,已被某某、某某院校录取的事,而是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引到下一年是否再考。 爸说当时自己早已想好了,不仅想到届时自己的年龄将超过当时的报考年限,而且还想到将来任何时候自己都不会因当初可能却没能参加高考而遗憾,更想到“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诗句已见诸高考试卷,还要什么更可告慰的?他们当年投身高考的最终目的难道不在于此? 那天,爸坦率地把自己当时的这些想法讲给他,言语轻松豁达。这时,爸发觉他的表情已不像先前那么谨慎了。 他一边笑着问爸“这是科学的春天之花吧?”一边指了指当时他们身旁那被烟火熏黑的加热炉壁让爸看(那上面有爸写的一些数学习题和英文单词,依依稀稀的,很乱)。 爸心有灵犀,即刻回了句“这些花可是‘俏也不争春’的。”而后,他们几乎是同时把那段著名的诗句脱口而尽“… …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那天临别时,爸送他到车间门口;他告诉爸一个好消息,言语有些吞吐,还做了些铺垫。在去爸那里之前,他刚刚收到来自外地一所高校的录取通知书。 “你呢?后来呢?” 我的语气有些急,催老爸把高考的故事讲下去。 后来,后来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爸也告诉他一个同样的好消息,不过,爸是写信告诉他的。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我追问着。 “有,当然有了,你也认识他啊。” “我也认识?”我茫然道。 “昨天,送你〈高考指南〉……” “啊!我大舅?”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爸,思绪像在做推理几何题。 “啪!”一声,老妈的高考故事从老爸后背开始了,只见动手不动口。 随即,老爸转身,和老妈把当年的高考故事再次掀起新高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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