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听光阴爬坡

父亲以背太阳过河之力
怀抱一家老小到达彼岸，如同怀抱着
一束定制的百合、茉莉、玫瑰……
他昂首走着，嗅着芳香，漾起笑纹
我那时候，不知道问他一句：沉不沉
只见他偶尔歇歇脚，蹲蹲地
他对老熟人讲他举起的是一面旗
讲我们是旗上的星星。他数着
星光把他的光头映衬得像颗钻石
自然也是我们的宝贝
父亲不爱说话，言也弱音。现在想来
他是把满身气血输给了我们
我蝶舞，妈妈打着哈哈
爷爷奶奶史海勾沉
他却像一片海域，让我们停泊
给我们湛蓝，与静宁

方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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