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落离 于 2012-12-4 11:50 编辑
在稠密的七月筑巢(一)
夜总是经不住推敲,足以让月光跌倒在一首诗最陡峭的地方,那巨大的响声,惊起那只晾晒翅羽的鸟。而钟声于青铜里暗含禅机,绕过世俗窗口的哲思,滴进无数失眠的耳朵
风,正从八方面涌来,为每一块自时间深处走来的石头做茧,让每樽雕塑在岁月里独自成俑。
我用词根构筑的巢,独留有岁月的壳和贴身的羽毛。
敲钟人在七月的缺口离去,尚余钟声叩门,他的背影像极了母亲嘴里念叨的祖父,在一次纠结的战争里,被兄弟砍下头颅。
我可以无语,任流水从日子腹部掏出贝壳,和一些蕨类的水草,独留卵石与泥沙俱在的忧伤。羞愧于鸟群的争鸣,而我们只配做牢笼里的獸,把自己的影子撕扯成碎片,却无法把时间和光,递给父母,递给孩子的眼睛。
姑且举起黄昏的桅杆吧,那在水里行走且唯一笔直的树木,无须等待鸥鸟贴着目光飞来,只要放声读出,她是如何折进,一朵巨大的浪花时的悲愤。
七月我又一次投下隐疼的锚, 看鸟群,是如何用一个前倾的姿势,否定我随波逐流的舟。我不能以落帆为由呵,不能以第三人称的语气询问白昼,询问烈日威逼下的每一声蝉鸣?询问蛰伏的冬季那场遮人耳目雪,谁轻轻一笔,就删去疑虑重生的云?而每一场慌张的雨又在洗刷什么?
答案蜷缩在盘子里,像一根被啃过的骨头,像一截生病的历史,像一座单亲木桥 。
我的鸟呵,請不要碰触, ,城市和村庄之间那根敏感的神经。 請在河流干涸之后离去,你的嘴唇,多像戈壁两片重叠的石头。
在岁月之外难以启齿,在薄薄的月光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