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歌】心里心外（三首）

以琳

◎刘永军

心里心外（三首）

戒烟

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尼古丁和爱情联手
突袭我年轻的心脏。呐喊、践踏
举着剑肆意杀伐

在爱情叛逃的日子里
尼古丁在血管里慢慢沉淀
使我的血变得粘重而缓慢
我的心脏，只能反复地在伤口上撒些盐
才能负起这越来越重的责任
一天，又一天

戒烟。戒掉二十年的时光
拯救我负重的心脏
让它无忧无虑地跳动
让血畅畅快快地流淌

猪耳朵

我用筷子揪住猪耳朵
窃窃私语：花椒、大香、孜然
几根青葱和蒜苗，小芹菜
腌制了整整一冬的春天

这叫凉菜。就着一口小烧
在我的肠胃里沸腾
心时热时冷，像远航的鱼
游啊，游啊。寒流，暖流
大西洋，太平洋，爱情海

喝酒的人都会哭
一哭，说明他就醉了
我不醉，又用筷子
揪住猪的另一只耳朵

雁南飞

一抬头，刚好看见
一群大雁往南飞
一会儿排成个“人”字
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雁阵背负的蓝天
和蓝天牵扯的白云
与传说有一样的颜色，一样的高度
我长大的过程，那么可笑
雁南飞，雁南飞

抬头仰望的人
将心揉碎，撒进匆匆忙忙的北风
大雁啊，记住着天空起飞的地方
我在这里等你

2012.2.15（编辑：艾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