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歌】在低处生活

以琳

◎无字碑

在低处生活
                     —致以琳姐

姐，我一直在低处生活
在低处
看一棵老朽的榆树
根部有着怎样的纹路

姐，我试图逼近一场遗落在三月的风
逼近清凉过后
所有荒芜的目光
然后，我想在最不起眼的街角
找一块干净的土地
做我最后的归宿

我知道如果我不曾来过
姐，这世界一定是美丽的
成片的绿叶映衬着花开遍野
映衬着山清水秀
映衬着落日背后，孤独背后
那稚嫩甘甜的笑颜

姐，我只在午夜关上门窗
将饱受煎熬的肉体交付黑夜
交付持续的高烧
交付不确定的明天里
那场沾染着尘埃的风雪

我终会远离，学着旧书里某位哲人的样子
安静的开始一场飞翔
姐，我尚未脱离灵魂的肉体
能否听到你的祝福

姐，我一直在低处生活
没有刺伤花蕊
没有背叛自己的背影
甚至没有告诉你
那棵榆树根部的纹路
早已枯萎

（编辑：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