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春天(散文诗)
严冬,西伯利亚放出的狼,洗劫了北方的土地,又扑向南方孱弱的生灵。郊野和森林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变得灰暗而荒凉。曾经许多快乐的歌声,消隐在皑皑白雪里,只有几只松鼠冒着被寒冰吞噬的危险,在光禿秃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跳上跳下,四处搜索农人遗失的几颗米粒,一双双眼睛闪动着希冀的目光。
行走在冰冷的雪地,我也在寻找那个我曾经心爱的姑娘,她的歌声实在太美妙,她曾经把濒临绝境的心唱活,在那个沧桑的岁月,在那个寒冷的冬季,若不是她滚烫的音符,暖和我心的琴弦,我的生命早已停止了歌唱;若不是她如春日般的抚慰,我的诗歌和我的灵魂早已跌进了幽深的峡谷。我深深地知道,我的寻找也像松鼠们在冰冷的雪地里搜寻农人遗失的米粒那样渺茫。但我依然像松鼠一样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把希冀的目光眺向远方……我相信,西伯利亚放出的那匹狼已声嘶力竭,牧羊人的猎枪已经上膛,我看它还有几分猖狂。
我坚信,我不会在冬天恐惧,尽管冰冷的雪花张牙舞爪,尽管西伯利亚的狼疯狂地撕扯着我瘦瘪的胸膛;我也不会在雪地里长眠,尽管极寒的冰凌封冻我的躯体,尽管雪花浸染了我的血液。一打开窗户,我就闻到了远山飘来的梅香;一睁开眼睛,我就听到了冬日的阳光下,一树梅花傲骨拔节的声音。
西伯利亚的狼啊,你要疯狂就疯狂吧,哪怕你的淫威正在肆虐所有弱小的精灵,哪怕衰草在你嚎叫声中躲藏,但你知道吗?你这一切一定是最后的疯狂。我坚信,梅花的怒放,岩缝里斜出的阳光,低飞的鸟儿,一定会把你埋入日趋醒来的土地里,我那心爱的姑娘会同春天一起来到我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