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臧棣访谈”（之七）—— 大陆香港文化比对

张无为

我看“臧棣访谈”（之七）——
                                              大陆、香港文化比对

      臧棣访谈的第七部分话题较多，有点乱：“美国之音和北岛  犬儒和诗歌 资本和诗歌  投降和诗歌  紧张和诗歌”等，归纳起来有如下几方面：

                            一、如何就北岛的话语，评价大陆文化活动和资本的关联。
    就北岛曾在香港说“这里的钱比别的地方干净”的话，臧棣的评价是，北岛“意在从道德制高点上讽刺大陆的钱已普遍‘不干净’，进而从道德伦理上羞辱大陆的文学血脉和文学场域”。
     将“讽刺”、“羞辱”这样的动词用在北岛身上，显示出的态度不仅是质疑、反对，更是反感、愤怒。不用说，质疑、反对是可以的，而反感、愤怒则应避免，至少可以隐藏隐藏才无心胸狭窄之嫌。
     问题是，“这里的钱比别的地方（显然应该是指大陆）干净”有没有道理？臧棣其实也就事论事了。其理由是，“香港的财政税收来源有很多是通过香港和内地合资兴办的公司收取的，甚至是直接从在内地办厂的公司收集的”。什么意思？无非是说明，香港的钱包括大陆的，那么北岛拿的也不干净。臧棣这样说似乎也不无道理，因为全球化了，有合资、外资企业的国家，资金就不是纯粹本国的。这下北岛可没办法应对了，因为不用说香港，他拿美国、英国、澳洲……拿凡是有中国投资的国家的资助，都掺杂了大陆人的血汗钱。呵呵，大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意味，那北岛只能像伯夷叔齐不食“天下粟”，甚至喝的西北风也难免有中国大陆的铜臭气。北岛除了立马离开人间似乎别无选择了。
    好在，臧棣给北岛留下了苟延残喘的缝隙，他同时承认“在香港，文化活动的经费的使用，在管理层面上也许比大陆有制度经验，程序合理”。但臧棣这样说无疑也把自己推翻了。因为哪国的钱干净与否主要看管理机制，尤其是背后的体制。而北岛所言立脚点恰恰在此，而且也是比较而言的。如果说有什么错，就是北岛没有展开、细化，有必要吗？臧棣对自己的论据也没细化。呵呵
       既然臧棣也承认香港文化活动的经费使用、管理上“也许比大陆有制度经验，程序合理”，那我在此只要简单说明即可：在大陆，无论是主流文化，还是民间文化，其商业化是有目共睹的。问题不止于商业化，更在于其机制与表现。不用说各媒体、教育、学术、艺术等行业领域，更不用说商业、娱乐、服务业的所有活动，单看看与文学相关的情形就令人不寒而栗。从写作到发表再到宣传、批评，哪个环节没有畸形？为赞助而枪手，为发表而投资，为出名而炒作，为私欲而评论，为……所有环节、环节之间越来越恶性循环；而正义坚守、抵抗的声音究竟有多达效应？更令人惊讶的，是几十年来的体制将本来已经走形的文学界推向极端的失范，如：平庸之作声名远播，劣质评论自以为是，报刊编辑指鹿为马，低能小人鸡犬升天，无知党棍招摇过市……伪作家（屎人）、假学者（砖家）、冒博士（琐士）、俗权威（叫兽）遍地开花……，人人都背不住也在所难免，包括我。而这些在香港起码没到如此程度（如媒体，只要一比较凤凰卫视与大陆电视就一目了然），那么北岛所说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
                          二、是谁向资本投降，向权力投降？
      分析完第一点，大陆的文化状况与资本权力的关系以及大陆诗人等是否向资本投降，向权力投降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臧棣就此问题先借马三立讲过的相声《相面》说北岛也“总能把问题绕回他早已准备好的那个答案：有”，其实已经是夫子自道。但臧棣还是认为，北岛“从美国或香港向大陆的诗人知识分子发出，就显得极其虚伪”。为什么？臧棣的逻辑很简单：大陆有，你北岛就没有吗？既然你有，还有什么资格说大陆？
    所以，接下来臧棣从反问开始，却重新确立了一个论点——北岛“从未有过”吗？这其实有两个层次，一是实际承认北岛现在没有了那些“投降”；二是北岛曾经有过也同样没资格指责大陆。这无疑都是无理取闹。
      例如，其中第二点不仅没有意义，而且，臧棣以美国之音为例，这其实与我在第一点说的一样，没必要再重复。我也无意于赞美美国之音及其与美国价值的关系。就其体制而言就不是大陆媒体能与之同日而语的。而“北岛提供稿子可以得到优渥稿费”与大陆作者、媒体之间的关系还是泾渭分明的。北岛这样做算是什么性质已经不在话下。至于臧棣“把别人都硬给说投降了，把国内诗人知识分子都摸黑了，那剩下的，也注定不会是什么好鸟”的论断也就毛将焉附了。
      而臧棣所说的“体制化”、“独立性”在大陆与香港并没有区别和差距，关键在自己，即“真正的思想和独立的声音的关系没那么机械，也没那么密切”，这同样是瞪着眼睛说瞎话。
                           三、北岛消费、利用名望和意识形态的偏见。
      臧棣：我答应咱们做这个访谈，针对的是两种情形：一，北岛本人对北岛这个符号的恣意消费，和愚蠢而又狡猾的利用，以及这种愚蠢的利用对当代诗歌造成的致命的伤害。二，北岛背后的那个文学意识形态的偏见。
      还有，连北岛对韩寒发出的期待都可笑，可见臧棣已经感染上阿Q式的病症。为了防止传染，我还是走为上计吧。

（未完待续）

                   2012年1月20日

陈科

{:soso_e163:}{:soso_e163:}{:soso_e163:}{:soso_e177:}

王法

一节尾段真实而深刻。臧X是熟视无睹，还是故作视而不见，亦或麻木不仁？要做Y用文人，何必藏头露尾？

方程

非常尖锐到位。赞一个～

张无为

法大空 发表于 2012-1-20 15:52
一节尾段真实而深刻。臧X是熟视无睹，还是故作视而不见，亦或麻木不仁？要做Y用文人，何必藏头露尾？

我想，1、故作视而不见；2、孔雀想开屏不惜露屁股，此类可大有人在啊。大概是吧，呵呵

张无为

陈科 发表于 2012-1-20 15:22

谢谢！欢迎批评！

张无为

方程 发表于 2012-1-20 16:21
非常尖锐到位。赞一个～

因为时间，二、三都简单带过了。呵呵

贺建飞

“臧棣已经感染上阿Q式的病症。”说得好。拜年了！

张无为

贺建飞 发表于 2012-1-24 11:44
“臧棣已经感染上阿Q式的病症。”说得好。拜年了！

谢谢共识。拜晚年——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