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亚伟之《苏东坡和他的朋友们》
于贵锋
《苏东坡和他的朋友们》这首,很容易让人想起李亚伟的《中文系》。作为被李亚伟戏谑的对象之一,或潜在的对象之一,我当时得到的是一种兴奋,是一种去掉外人眼中中文系光环的感觉,从而让自己不再那么“虚晃”。如果《中文系》是针对志向初立、学习如何做文人的一帮现代青年和当代教授的话,则《苏东坡和他的朋友们》写的是一帮宋代的、古代的文人。显然,这也是让我们崇敬、被我们用美好品德和精神装点的一个群体,他们藏在宋词里,在庙堂上,在酒中。李亚伟用幽默的、略带反讽的方式,一层层剥离,还原了“苏东坡和他的朋友们”的真实“人生”:“他们的长衫也像毛笔/从人生之旅上缓缓涂过”,又“因为毛笔太软/而不能入木三分”。面对外物,他们试图有所表达、试图有所改变的时候,还是被时代,最终被时间裹挟,留下一些“伤感的宋词”。他们个体的生命看起来是精彩的,但无力洞穿外物的限制;他们真的努力过,但因为努力更让人唏嘘;他们有自己的骨气,但也有无可置疑的妥协。
李亚伟刻画了现代眼光观照下的古代人物群像。在李亚伟的笔下,苏东坡他们脱掉了时间和想象穿在他们身上的外衣。这里面,时至今日还能感觉到的强烈的现代(批判)意识,是借助于将书写对象的生平,与我们所熟知的诸如“右派”、“知识分子”、“三角恋”等当代历史事件和生活,互相杂糅,互相比附等达到的,结构严谨而诗意盎然,措辞冷静而热烈,戏谑的背后是根深蒂固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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