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你来，我去
文/陈文礼
城市的下半夜开始躁动不安，有一只迷路的小鸟撞到了钢筋水泥
人群走散，各自回家，路灯依旧灯火通明
高楼继续在爬升，一条横幅标着几行错别字
开往开发区的2路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营养失调
滴血的菜市场，一条死鱼睁开了眼睛
刽子手一刀下去，故乡就选择沉默了
春天在五月追尾，残缺不全地躺在孤独的怀抱
头破血流的城市叽叽喳喳地响过不停
二十岁的风姑娘，语法用错，不会转弯，正中黑夜的下怀
你来，我去
拥挤在一间十平方米的房间，塞满某些失效的硬件
比如，个人简历，避孕套，过期的半瓶敌敌畏
不甘寂寞的小三把玩着身体的某一个凸起的部位
雪花在天空舞蹈，停止抒情的河流吞下了一颗安眠药
没有心跳的城市，血管膨胀。临床上高压的病人，七窍不通
320国道旁边，我切开了自己的食指
城市在蔓延，火车缓缓进站。我添干净了自己的伤口
抚摸着锈迹斑斑的铁轨，不知道要赶往何处讨伐
晚霞倒挂在天边，我点燃一枚洋火，燃烧地图上被俘虏的故乡
桀骜不驯的一把镰刀从此暗淡在黑夜
不知不觉，一方石头和一顶安全帽正砸中在一处体检不合格的工地上
我在自己的坟前插了一朵菊花，在秋季漫长的路上
一些痛苦和烟雾卡在了喉咙，久治不愈
陪你去看海
大海被搁浅，异乡的山脉流动
行走，我怀念从前的脚步，黄昏的风触摸到了我潦草的胡须
北方以南，群星闪烁，冬天过去，春天哭得没完没了
波澜起伏的日子，装不下单薄消遣的身体
苍老的皱纹爬满寂寞的昼夜
是谁又跪在河畔祈祷，纷纷扬扬的大雪距离我海拔三千
我远方的爱人，何时收起你那朦胧的背影
忧伤的汽车在我反方向逃跑
幸福发生了意外。我倒在血泊中，手里握着半寸纸烟
时光浮动，一个人关闭了心房，自言自语是多余的埋葬
有你真好，我至少还有牵挂
花谢花开，我安放着灵魂，我不敢轻轻触碰
世界总是坚硬如铁
我计算的下午，芳草萋萋，残阳敷衍了盛夏
杨柳的倒影日渐枯瘦
一条鱼晚睡了，它的梦想是清澈的河流
而血液凝固，我不断在制造玩火自焚的悲剧
还乡病复发，我提前在天黑编一道箩筐
满心欢喜，载你到遥远的海边
那里，鸟语花香，宁静致远
再见五月
搭上饥饿的粮草，东奔西走，山河宣告破产。一首诗歌
摇摇欲坠，远山的虫鸟相互排斥。麦子回归
贫困的家乡，收割的季节，镰刀和丰收站稳了双脚
牛羊翻越丛林，草原宽敞，紫色的花瓣笑得合不拢嘴
五月浅了，南北隔着深深的一道泪痕，远去的姑娘
邂逅了心中的王子，一见钟情的小镇，万家灯火
六月到来，雪花停止，站在街边的咖啡馆沾满了尘埃
流浪歌手，亮出腼腆的嗓音，忧郁的掌声同时跟着流行堕落
蝴蝶爱上了流浪，她的翅膀折断飞不过沧海
排队的人依次走近世界，身后的黄土覆盖一个离别的手势
写童话诗的女孩，画了一张自画像，挂在了墙上
她灵动的眼睛，像她稿纸上的诗，朦胧哀伤
黔中大地，阳光忽隐忽现，一枚两角的三叶草遭遇孤苦伶仃
一把雨伞，久旱逢甘霖。转弯的藤椅上，坐着村庄的女儿
风刮乱了胡子，我听见历史在咆哮，我膝盖的关节处。隐隐作响
书架零乱的故事一页翻过，悲喜而过，学习现代人，活在当下
站起来了，不要再躺下，一觉睡着了。世界不见了，梦想也颠覆
一切依旧改变，我磕破了头颅，扪心自问，良药苦口利于病
满载而归的青春绷直了一根神经，再见五月，孤独卷土重来
诗人早安，明天的潮汐顺着反方向袭击，车在旅途
载着一群各怀鬼胎的麻雀。思想卡机，反复敲打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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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6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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