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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扫雪
会飞的鱼
会飞的蛇
会飞的松鼠
会飞的蜥蜴
会飞的青蛙
......
当镜头
枪口一样对准
深陷沙发的我时
我忽然悲哀地发现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不会飞
指甲
仿佛
是从心里头
长出来的
异物——
它是活的！
一想到这
你就毛骨悚然
你不停地剪
它不停地长
你不停地剪
只要你一停下来
那家伙长长的爪子
就会悄无声息地
伸出来——
从你的身体里
在值班室
门关了。另一扇门开了
他走出去，发动了引擎——
回忆：一次不熟练的倒车
他听见有人被撞倒
并发出了尖叫声
他都没有
停
直到门开了，有人进来.....
他扶起那个受伤的自己
以最快的速度
逃离现场
一个拙劣的比喻
戈壁滩上，一棵胡杨在喝水
它那干渴的嘴在地下
三十米深的地方
那么多的嘴
在那么深地方
争抢几滴水
那些嘴相互撕咬着.....
而它头顶上的太阳——
这台超大功率的抽水机
抽干那条暗河后
趁机把这漏掉的几滴
也悉数抽到了天上诸神
那美轮美奂的空中花园里
一棵路中间的树
一棵树长在路中间
路中间长着一棵树
它站在那儿
你就得绕过它
光绕过它时
留下了阴影
风绕过它时
留下了风声
汽车绕过它时
留下了长长的刹车痕
行人绕过它时
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个大大的问号就像另一棵树
和它肩并肩地站在路中间
让你最终无法绕过
“绕过”这个词
给某人耳光
哦，这坚硬无比的冻土，只有爱斯基摩人敢于停留
和居住 。一把把目光的凿子
一遍遍地敲击它
比驯鹿的蹄子更有力！
但这还不够！你还必须再给它
白极熊般猛烈的一击——
]啪！一条通往泪腺的人工运河
竣工了：泪水流过冰封之地
大马哈鱼开始洄游、独角鲸开始谨慎歌唱
火星旅馆
地板上的手和
天花板上的脚。还有空中
那些和音乐疯狂做爱的身体
零点刚过，失重的一群人，都在唱：死了
都要爱。“来吧，今天是世界末日。”
他独自来到阳台上。外面在下雪。他感觉
他内心的积雪更深了，“如果我不在地球上.....”
“......火星上也在刮沙尘暴吧？”他抬头仰望起天空。
“你好，火星人。”一个女孩快速走下楼梯
只给他一个背影。当他想再次看见她时
她从楼下扔上来一个雪球：新年快乐.....
然后又是背影。街道。楼群。天空
（哦，阴魂不散的天空！）
镜头慢慢拉回，她的短裙——
短得令人心碎。他忍不住开始想象
和她在火星上相遇的情景
杏花
此刻，他无法看见他听见的；就像他
此刻，也无法听见他看见的——
他只听见自己说：这是
什么地方......
一觉醒来，他只看见四周
的黑暗，比寂静，比墙壁，甚至比铁窗
更有金属的质地 。他用力地推了几下
就放弃了。哦，唯一的那一点光亮
就是花朵的香气 ，像星星一样
一闪一闪，他的鼻子看见了
周围的一切，渐渐地
有了一些模糊的清晰：一棵，不，至少两棵
开满蓝花的杏树，在院子里悄悄地走动，每走一步
黑暗就退后一步，他悄悄地跟在杏树的后面
往外走，直到眼睛也看见了
光亮.....加歇医生
拿着装满镇静剂的针管，微笑着走来
注：加歇医生， 梵高的精神病医生，画家，兼好友
内心独坐
先将一只手
伸进去
点亮一盏灯
然后，是另一只手，护住光亮
再然后是脚，一点一点地挪
（但最后只可能是挤）
进去，并尝试着弯下
粗硕的腰 ——
看里面能否容纳
你身体的其他部分......
只要能钻进这个狭小得近乎
虚构的空间，你就会把那些
塞得满满的身外之物
都扔出去 。焚香枯坐，面壁忏悔
在这小小的坟墓中等待轮回
山中
山，只是一瞬
而我仅比一声叹息，稍长——
白天，我是山菊花，盛开在悬崖边上
晚上，我是毛毛虫，钻入自己的内心：悄悄蛀空
里面的空，和黑暗......听，那山枭的啼叫
已经蛀空了整座山脉！“出来吧，
你们无处可逃——”我刚一露头
便立刻被什么东西
叼走
选自大家论坛 网址：http://dajiashige.com/read.php?tid=33524 |
发表于 2014-1-2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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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8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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