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炜 于 2014-2-18 17:15 编辑
我以为东莞会下雪 (组诗)
刘炜
贾校长,姓贾
贾校长,姓贾
中文系毕业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历史系
他喜欢共产主义
我也喜欢按需分配
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
拿腔拿调地把我的诗读得支离破碎
贾校长,比我和诗歌
更合适这个尘世
我不喜欢他
也不怪他,他读我的诗
也是好心
只是想给我与诗歌
一个虚假的安慰
大多数的爱情埋在深水区
2014年的元宵节与情人节
就是一只双黄蛋
大街上玖瑰花泛滥
爱情洋溢在情人们的脸上
就像清晨,一群鱼浮动在水面
用20万折玖瑰求婚的小伙子红了
可更多的人,还像滩涂上
乱爬的蟹,红不起来
生活的压力太大
大多数的爱情埋在深水区
从不轻易浮头
我以为东莞会下雪
东莞扫黄了
据说商业街门可罗雀
玫瑰花滞销
二十万人将再次择业
我有些遗憾,还没去东莞
玩过,小姐们就被扫了
我只能在扫黄图片里
弥补一下,性幻想
老家这几天在下雪
东莞也很冷
以为会下雪,可是没下
从天上看长城
朋友在长城脚下开了一间小店
他说长城,对他来说己习以为常
就好像他家店外的一片围墙
抵挡了不少风沙
这让我想起辞世的父亲
也曾是一堵遮风挡雨的墙
我没有坐过飞机
不知道,从天上看
长城,会不会细成一根线
高高低低的
就像缝合伤口与江山时
露出的针脚
鸳鸯也是野鸭的一种
春节,在朋友家吃饭
席间,端上了一盘野味
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是啥东西
先动筷子的人
看我一脸茫然,一边吃
一边指着盘子高声说
“好吃,是野鸭”
我说“野鸭,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吗”
“是呵,上百块钱一只呢”
看着一桌子人吃得开心
我也挟了一块放在嘴里
法不责众嘛 ,谁怕谁
饭后,大家喝茶聊天
又聊到野鸭
说海边有好多人靠偷猎野鸭为生
并说,鸳鸯也是野鸭的一种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童年的四卯酉河
那成双成对的野鸭
它们竟然就是比喻爱情的鸳鸯
晚上,躺在床上
看着绸被面上刺绣的七彩鸳鸯
试着让自己有点罪恶感
可是没有,这很可怕
让我直接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善良的人
多少年后,当鸳鸯消失
比翼鸟,比目鱼,连理枝,蝴蝶……
一起消失
这个世界还能拿什么比喻爱情
栖在树上的鸟是黑色的
黄昏,太阳已落山
天,还没黑
海堤,泛着碱白
像昨夜的月色
被天庭丢弃
有点旧,失去了光泽
这是初冬,树枝是黑色的
栖在树上的鸟是黑色的
包括,在海堤上漫步的人
都像是浓墨画出来的
只有芦苇,在夜色未浓时
白得有点疯狂
一往无际,像是挣扎
白昼,一块生命镀亮的生铁
正在长着铁锈
风停了,逗留在海边的人
一场皮影戏里的皮影,突然变轻
变得安静
只有天上的星星
亮得像我们眺望的灵魂
不想先把遗物列出来
再添来减去
时常在一些人的诗后面
读到一溜,长长的创作年表
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就像在葬礼上听报遗物
只是这些诗人,都还健在。
我这个人,很懒
诗也写得不好
不想早早地为自己
准备后事
所以,一直愚昧地认为
创作年表,是后人们的事
就像历史
最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还得写诗
不想先把遗物列出来
再添来减去
我被爱情虚幌了一枪
2月14日,情人节
我被一只叫性的猫吵醒
它歇斯底里的呐喊
撕裂夜色,暴露
阴道与子宫的空虚
就像一个城堡
渴望着被性与爱情占领
2月14日
我被爱情虚幌了一枪
又突然平静了下来
看不见,心上的爪痕
性,生命的螺丝与螺母
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用寂寞,折了一堆玖瑰
它们比爱情与性
更加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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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炜,江苏省大丰市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在《诗刊》、《诗选刊》、《诗林》、<<星星>>、《绿风》、《扬子江》诗刊、《雨花》、<<上海诗人>>等发表诗作。作品入选<<2008年网络诗歌年选>>、诗刊社《2000年度最佳诗歌》、人民文学《2004文学精品诗歌卷》、央视《中外抒情诗歌欣赏》、《触动大学生心灵的101首诗》等。多次在诗刊社组织的诗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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