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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站在松树下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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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8: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站在松树下的诗人                          西域

《松树下》

松树下,肉身衰老
散发山中老虎逃脱世事的味道
野兽沉默如我的亲人,我生气的父亲
进了深山

冬天多事,心中的怨气平静
进了深山。我的头颅在鸟声中清洗了三遍
在松树下裸体,做爱的念头早就没有了
做人的念头也淡了

清风的教诲,松树的恩情
我不可能全部领悟,但我发现我的须发全白
痛楚全没了,只有爱,只有爱的浮云
在山谷呜呜奔跑
好像我是个负心郎,人世的不孝之子。

    约瑟夫·布罗茨基在论及意大利诗人蒙塔莱时说:“就其本质而言,诗歌是一种翻译。换句话说,诗歌是用语言复制灵魂的一种方式”,在这里他着重说明的是“语言复制灵魂”。当一个写作者,他的书写是用心灵书写,书写的是灵魂“复制”的语言,那他就接近和到达了艺术(诗歌)的真实。
    在《松树下》一诗中,我明显的触及到这种灵魂的语言的气息。“野兽沉默如我的亲人,我生气的父亲/进了深山”,“父亲”在此也许是“父亲”本身,或者是“野兽”的指代,这是一种超越了人与兽的界限之后的万物生灵存在的共指。诗的开篇即从普世的道义高度来映入我们的阅读。“冬天多事,心中的怨气平静/进了深山”,而何以“怨气”平静,在此我们无必要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秘密入口与疏泄管道,在各自的造化中修近或修远。用世俗的价值来判断艺术的真伪是一种愚蠢的概念先入的错误。艺术是自然生存,它需要发现的眼,而不是造制的手。就像接下来所言“在松树下裸体,做爱的念头早就没有了/做人的念头也淡了”,自然存在的奥义永远大于个人的狭窄心思。 “清风的教诲,松树的恩情/我不可能全部领悟,但我发现我的须发全白/我的痛楚全没了。只有爱,只有爱的浮云/在山谷呜呜奔跑/好像我是个负心郎,人世的不孝之子”,在这种高迈、澄明之境之中,并不是没有“痛楚”,而是“痛楚”太多了,在许多之后,才看到“爱”和“爱的浮云”。而在这“爱”的面前,个人的“怨气”显得渺小和多余。像一个“负心郎”和“人世的不孝之子”,这里的蜕变与转向已不是一种单纯的“顿悟”,而是生活与存在长期积累之后盛开的灵魂的花朵。这让我想起美国诗人罗伯特·勃莱的诗歌《乘车经过一座果园有感》中的诗句:“……在这列火车上我谁也不认识/车厢的过道上走着一个人/我想告诉他/我原谅他,要他/也原谅我”,在这里,在车厢之外,两位不同国籍的诗人产生了相遇,共同攀上了人性柔软与光辉的山顶,而这,是我们必要的仰望与学习的方向。
    1989年诗人肖开愚在一篇题为《抑制、减速、开阔的中年》的文章中,首次提出了“中年写作”这个命题,后来欧阳江河直接把“中年特征”与“本土气质”、“知识分子身份”归纳为89年以后国内诗歌写作的三大特征。在今天看来这种命名的偏颇与绝对性,因它明显具有以点带面一言蔽之之嫌,中年写作不仅是年龄问题,它更多的是人生命运的际遇以及它对于写作的影响它关涉写作的态度以及写作时的心情等,它不光在“知识分子”那里,在任何一代的“中年”都会产生超时空的对接,它是如此雷同、尖锐和不可回避。《松树下》一诗无疑是具有明显的“抑制、减速、开阔”的中年特征的典型文本。
    认识《松树下》的作者诗人周瑟瑟不久,但很早就知道他的诗名,90年代以后在多种刊物上他的同一个名字一直留存在我的阅读记忆里,而让我能够在“扔一块石头就可能打中一个诗人”的年代把他甄别出来,不仅是他的“湖北”诗人的老乡身份(后来才知道他是曾经在湖北工作过的湖南人)更主要的是他的一开始就“入道”了的诗歌文本。2009年9月我收到了周瑟瑟惠赠的个人诗集《松树下》,从这本按时间的反向顺序排列的散发水墨绘画衬出的诗意气息的文集里,我大致领略了诗人创作的演进。
    纵观周瑟瑟整二十年的诗歌写作历程(从1985年开始,中间减去三年),大体可以从2002、03、04三年的停止时间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我主观臆断为:自然阶段和内心阶段。诗人西川说一个诗人年轻时对众人说话,中年时对自己说话,及其老年时对虚无说话。(而中年的西川又何以通晓老年之志?)但此话用来说明周瑟瑟的这两个诗歌写作阶段是很恰当的。如果说周瑟瑟2002年的诗歌是对众人即我所判断的“自然”阶段说话,那么此后经过三年的诗歌中歇期,诗人明显转向了朝向“内心”的个人写作。前一个阶段,周瑟瑟把一个诗人的热爱、敏感投放在一个个宽泛的自然之物,这类作品包括抽象的情感实体文本,如《青春》(94年)、《热爱》(90年)、《尘世的礼物》(91年)、《寂寞的雪》(89年)、《荒原》(93年)、《春天的爱情》(98年)等,和具象但空泛的自然之物文本,如《田园》(86年)、《好酒》(88年)、《机器》(89年)、《大风》(94年)等等。“我要捉住你疲倦的双腿,纯情的羽翼/我要抱住蚱蜢放声痛哭//今夜的大草原,多么孤寂,多么漫长/只剩下我和蚱蜢悲寂一场(《蚱蜢》95年)”,“要解开隐痛之谜,就必须让邻家的小翠穿上睡衣/把大风从村东送到村西”,如在这样的“自然”写作阶段,虽然不乏情感的完整与结构的熟稔,但最终指向的是诗歌的成熟与抒情,而缺乏的是那种朝向存在的生命的痛楚、询问与更深层次的思考与言说。但诗人周瑟瑟是一个在不断生长的诗人,就像他从湖南到湖北到北京,他的写作也一路北上,向更深广更开阔挺进。经过三年的间歇,诗人的写作明显转向对更具体的存在的现场的探寻与叙述。无论是回到当下的现时:“家国沐浴清辉,佛教如一轮明月/千年的思想暂时佛塔的尖顶/指向国清寺疏朗的苍穹/那是多少年的情形了,诗僧寒山依在墙角熟睡/幼虎关在后院,只有隋梅独自开放(《在国清寺与允观大师相遇》)”,还是溯回历史的现场:“你五十三岁穿着难看的军衣,我三十九岁每天跑步/偶有朗诵,都是与时代无关的诗句。厌恶的心都有了/想起你满头白发我的心都碎了,忧郁如快马在成都崩溃(《向杜甫致敬:幕府生活》)”。诗人从外向内,从不同的生活形态回到统一的内心世界,从对众人说话回到对自己说话。而这是一个诗人必经的写作之路,是值得敬仰和追随的。
    在2005年周瑟瑟开始倡导卡丘主义,并主编《卡丘》诗刊。卡丘主义认为“无聊”与“无知”是人类生活的最基本形态,只有通过“有趣”与“认知”,才能消除“无聊”与“无知”,在“有趣”中去认识自己,认识你生存的世界,达到“卡丘的彼岸”,获得“卡丘的快乐”。而“卡丘快乐”就是“接近真理的快乐”。因资料不详尽,不能妄加评论,但我浮光掠影的感觉到那是一种纯正的艺术行为。这种行为在当今派别纷呈,鱼目混珠的写作现实背景下,尤显得纯正与珍贵。
    在周瑟瑟的相关介绍上,我看到了他现在的世俗辉煌:“秘书长”、“理事”、“董事长”“CCTV国际频道栏目编导”、“运营总监”等名衔。我衷心祝愿,虽然我不会真正倾慕,这难免不排除“吃不到葡萄”的心理,但谁又能真正懂得:诗歌高于一切,“诗歌是除了宗教和革命之外的第三种声音(奥克塔维奥·帕斯)”,而诗人本身就是无冕之王呢?!
    我想,周瑟瑟兄长和我都会这么想。
                                              2009-9-13

     西域,70后一代,湖北十堰房县人,内科医生。90年代开始间断性诗歌写作,先后在《诗歌报月刊》《星星》《诗潮》《北京文学》《青春诗歌》《上海文学》《诗歌月刊》《鸭绿江》《黄河文学》等国内文学刊物以及《独立》《中西诗歌》《非非评论》《白诗歌》《绍兴诗刊》《大型诗丛》《剡西诗刊》《行走》等各地民刊发表有诗歌、诗评、随笔等。作品收入中国艺术批评网、中国社会观察网及《地域诗歌》《十堰诗人诗选》《中西诗歌(广东青年诗人诗歌专号)》《2008中国最佳网络诗歌》等。
     系中国70后诗歌论坛圈子成员,第三条道路同盟诗人,广东诗人俱乐部成员,非非作家群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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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5-21 22:18 | 只看该作者
提起来学习!!{: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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