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椭圆 于 2014-11-12 10:31 编辑
因为风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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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幸栽胡杨在心里
因为风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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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枝叶背叛了鸟声
小路弯腰处,竟有血管枯死
身体凿开便是一整片戈壁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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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害怕斧子惊醒
我就不会在枝桠上种一双眸子
为你埋下蝴蝶的偶然,花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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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没化为香灰之前
骨骼竟早早早早堕落了
黄昏是烤不透的,把我面包色的孤独
因为风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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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肉身是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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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空空再空一点儿
我的肉身即是一座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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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再无心思向烟丝深处抽出枝叶
因为血管两岸已无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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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囚不住的夜
也多半是躲在瞳孔中的戒指
再远也只是小肠在一路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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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苛责钱钟书,把城喂的太诗意
秋还没举起斧子
便有人早早相信了雪花
劈断的月光,好烫,是谁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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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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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两匹布鞋下班了
那烧炕的柴火还没有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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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没有星,没有月,没有光
只有夜掘着夜寻找太阳
若他必须失去墓地,或者湮灭
便予他以喂饱梁木上渐瘦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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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潮声,没有伐木人
看自己化成骸骨化成钨丝
而烛花出家为尼,只有他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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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有些字句或将凋萎
笔尖便扭头去寻阳光的泪了
没有向日葵,只一路向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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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日记腹内有蝶扑翅而飞
请务必在玫瑰里栽上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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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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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绾起乌发,裹一身梨花剥我
皮肤下竟婆娑着你栽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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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撒下砒霜,说我白等一趟
火炕,蜡烛,沙枣才是唯一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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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囱捎医嘱只是多夹些柴火
围坐村旁,梳小河的白发长长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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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心事或将枯萎
而我总是赚不到一双眼睛来安慰
委屈蜷缩在头发里,果然最适合木梳
、
挠一挠脑袋,好方便种上向日葵
等你真不陪我,月亮挂我在树上
路灯,公交车,甚至是皮鞋
开始喝的大醉,醉成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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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自私了就可以上膛
而瞄准的竟是萤火虫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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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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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死了,就在我成为光之前
还一处绝对的虚空给自己
路灯可以是我的宿处
甚至可做我的爱人
那一回眸只有金色
台灯却在我体内掘了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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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
你的名字是某个人的心情
而并没有路灯面对着你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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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涨暴跌
鞋底乃又有众荷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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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吹灭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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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吹灭你的眼
夜就再不会相信玫瑰
路灯是得过贫血的,我也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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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匆忙的脚印里
以橡皮的心情
擦着我们是蜗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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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我们是一对蝶
如今再找不到凋零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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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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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电风扇下
而皮肤上方的空气仍有些中暑
不必苛责扇着马甲的窗户
那一小波凉爽出逃已不是第一次了
清晨若没有洗扫车,没有环卫工
公交车还是要从我发烧的小肠爬向文翠路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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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以前
月光是一条响尾蛇
趁门窗打盹,俯首深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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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案之前,微微推开鼾声
我便闻到敌意会从炉堂闯出
而夜的面容也如这般吧,像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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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躯体于一炉炭火
火炉如此热情,以温暖怀抱我
且在响尾蛇无功而返,我乃求
骨灰开出玫瑰,一屋的香灰
死亡的言语如哭死的树可以攀折
20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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