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水心荷 于 2014-11-29 17:38 编辑
子默诗歌印象
文/清水心荷
出于对诗歌的热爱,我在散文诗界,被诗人子默的诗作《关于一匹马》所吸引,眼睛一亮。
《关于一匹马》,光是这题目就让我好奇。这会是一匹什么样的马呢?之前也读过子默不少的诗作,最让我感动的还是这匹马,它一直在我脑子中奔驰,无法赶走。这让我产生了写评的欲望,虽然我极少写诗评。我不想过多对诗人子默进行身份解析,在匆忙而丰富多彩的生活节奏里,我更愿意循着他神采飞扬、富有张力的语境,进入一个颠簸的灵魂。无疑亮在读者眼前的是一幅动感十足,栩栩如生的画面。开头切入很干脆,营造的意境非常丰腴,引人入胜。
“那影子在岸上,裹着空腹。那声音在流水里,要长成浪涛。
风推搡,毛发吹成向后的箭头
预想的日子,一定沉陷于褐色的沼泽。不然,你的头怎会
渗出盐的密码?
树木摇晃时,我的身体草原一样敞开着。疼痛捂住缅怀,
迎面消逝了的还有什么?”
我一直认为,诗歌实际上就是灵魂触摸。通过语词组合,你才能触摸到生命的骨骼。在形象的书写中,子默用一个具有张力的意象,去表达一种生命价值。马,是一个充满活力与抗争的生存动物。奔驰、丈量前途、驱赶并且被命运驱使。这种生存状况在子默的笔下,呈现出象征性的铺设:“风推搡,毛发吹成向后的箭头”。在这种铺陈中,一个生命在奔腾,在怒吼。
奔腾,是飞跃,是进步;怒,意味一种抗争。耐人寻味的是,他用摇晃的树木,以及草原一样敞开的身体来衬托一匹马奔跑的氛围。以及那种奋发向上的精神,并以轻灵的动作打开一幅画。看见的是捂住缅怀的疼痛,而后是呼之欲出的感叹,“迎面消逝了的还有什么?”
可见这种美妙的情景交融,给予人的是陶醉。“预想的日子”看似是沼泽,是疼痛,是抗争,而实际暗喻着对生活的探索与追求。
我想,这是对生活的一种向往,是精神层面的向往。也是对生命的暗喻吧。
子默这首诗歌意象使用十分巧妙,在貌似不经意中切入生活的睿智。这是一种智性写作。诗歌结构相当巧妙,用象征手法进行意象对接,他利用语义的多惟性去暗示,表现对事物的主观感受与体验,抵达不可言传的默契。
“缰绳上扯动的,有风、有草原和山川。但这些还不能掩饰
天空那柄银色的短刀。
过去:有人来到,有人离开。红色的斗篷都是一张逃亡的
地图,从远处带回的,无非是陈旧的果壳。
一切都遵从落日的指令和流水的表达。影像越来越模糊的
时候,有一声长啸也就够了!”
我无法就此进行索骥式的解读,实际上,那样的解读是不明智的。我要提醒的是,在“有人来到,有人离开”之间的形容关系里,我们应该从中悟出什么?是那只喻意的马在呼喊,在奔驰,诗人用常见的时空秩序,进行意象组合,使诗歌的空间感凸现,增添诗的流动感和意象的跳跃。诗歌的特质不是激情,也不是说教,或者,它更多的是情感触及。如一柄银色的短刀,摸索着指向一个个隐喻,完成一次情感的诗意皈依。“红色的斗篷都是一张逃亡的地图/从远处带回的/无非是陈旧的果壳。”
我喜欢这样的抒写,这样的抒写使诗情无限延伸,把思想置放于意识之外,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境界。
把灵魂包扎起来存放于梦幻之中的语词配置,却释放着坚韧的气息,在诗歌语境里吐露迷人的芬芳。
“影像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有一声长啸也就够了!”诗中自始至终以向上的旋律,以求达到心理与场景共融、共生,充满了虚幻色彩,正是这种精心安排,以及对未来前程的暗示;这一切无疑是真实的,至少对诗人的心理期待而言是如此。这种亦真亦幻闪烁的色彩正源自对意象中多向性的展示。
“溅起的尘埃像雨。掐指一算时无多日,秋后的山梁隐有雪
色,一阵风过,我在坐姿里不断降低,难以启齿说出故乡的地
名。
但我从不怀疑跑过风的决心,“马头朝向永恒”,一场雨 水
过后,远山近水被阳光一再翻出,每一个地方都是一个暖巢、
都有草料和饮水。
冬天有盛大的祭日,火与冰就要同时来敲门。
还须再跑八千里,一瓣一瓣的格桑花才能是我惊下的月色!”
在这里,我终于读出“一匹马”的含义。在某种意义上说,风霜雨雪,成功、失败、挫折、等等,都会在生命行走过程中留下痕迹与尘埃。生命并非都是一往无前的,就像被风沙呛住的歌声,终究会再次唱出来。“马头朝向永恒”,这一点非常重要,你必须要有唱的激情。这是执着,是惯性,是勇敢。更是突出诗歌的主题思想,那种张力的、柔美的语言表述,是对心中那份执著的呵护,是对未来生活及情感的呵护。这样的一匹马,更能打动人心。
就整个诗来讲,这首诗紧扣主题,情景交融,勾勒出那种动感又动人的画面,那匹马,仿佛就在我面前奔驰。读罢,总在脑海中跳跃,在思绪中延伸。
生命原本就是络绎不绝地往前归结。谁是那匹奔驰的马,你,我,还是子默?“远山近水被阳光一再翻出”,也被马蹄翻出,马头所指的方向都是暖巢。
附:《关于一匹马》
文/子默
那影子在岸上,裹着空腹。那声音在流水里,要长成浪涛。
风推搡,毛发吹成向后的箭头
预想的日子,一定沉陷于褐色的沼泽。不然,你的头怎会
渗出盐的密码?
树木摇晃时,我的身体草原一样敞开着。疼痛捂住缅怀,
迎面消逝了的还有什么?
缰绳上扯动的,有风、有草原和山川。但这些还不能掩饰
天空那柄银色的短刀。
过去:有人来到,有人离开。红色的斗篷都是一张逃亡的
地图,从远处带回的,无非是陈旧的果壳。
一切都遵从落日的指令和流水的表达。影像越来越模糊的
时候,有一声长啸也就够了!
溅起的尘埃像雨。掐指一算时无多日,秋后的山梁隐有雪
色,一阵风过,我在坐姿里不断降低,难以启齿说出故乡的地
名。
但我从不怀疑跑过风的决心,“马头朝向永恒”,一场雨 水
过后,远山近水被阳光一再翻出,每一个地方都是一个暖巢、
都有草料和饮水。
冬天有盛大的祭日,火与冰就要同时来敲门。
还须再跑八千里,一瓣一瓣的格桑花才能是我惊下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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