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文/张红霞
用一个清晨,为数不多的时间。我穿越了大半个慈溪。自乡村到市区,再回到乡村。
穿过一个在造的,不知何时收摊的高架。看雾中高楼林立,忖度空空如也的人。取名各异的大厦,焦急地站在路边待租、待售着自己。看一条路,裹挟着三两民居走向油菜花深处。然后,极不负责地,抛掷在远方。再喜新厌旧地种出一幢幢高层。地在下面,痛哭失声。
看路边黄花,随风摇曳,款摇轻荡得不能自已。
看路上奔驰、凌志、宝马,还有一些不相识的豪车,以及伪装高大上的比亚迪越野车,与劳苦人民踩的破三轮,互作不识。看一个身穿短袖的男子,走过马路,与身俱来的阳光,令人眩目。看另一个男人,穿着棉睡衣,趿着棉拖,手拿烟支。灵魂在身体里,萎成了一丛秋日的苇,不堪大风催折。
看一辆满员的公交车缓慢调头。一位中年妇女,苍黄着面容。年轻时的那种天真与热情,消失殆尽。想是都已给了某人。再看一个女孩,花一样地立在路边,让路过的人,见到了她的笑靥,甚至是陌生的年轻男子。使我不住担心。
……
一清早,我就穿越了大半个城。这里的风,不起新鲜的涟漪,这里没有草地,也听不到马蹄。庸碌的生活,就像一口新挖的井,里中未澄清的水——
几十分钟,瞬间挪移的沧桑填满胸臆。空气略带伤感。
人与物,无一不在时光中流转。
而自然,是幕后的先知,一切了如指掌,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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