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黄锡锋 于 2015-7-23 12:05 编辑
阿花,是个养女。
是那个叫“爹”的、凶巴巴的目光,告诉她的。
是那个叫“娘”的、恶毒的咒语,告诉她的。
是那个把太阳睡得老高、比她大一岁、叫“姐”的 流着口水,懒洋洋的睡姿告诉她的。
是养女,就得握着镰刀,趁天黑把天磨亮。
是养女,就得一大早摘回一筐满满的猪菜回来。
在野外,渴了、就喝口山泉水;饿了,就摘几个野果充饥。
累了、困了,就让比自己瘦弱的身体重一倍的柴草驮回家。
养女,又像是个出气筒阿。
每当那个叫“爹”的 ,输了钱,阿花的黄头发就被使劲揪。
仿佛只有使劲撞开大门,才能撞开晦气、霉气。
可养女又像是个遗传病阿,摊上了,一辈子都别想甩掉它。
即使把寒冷的夜,切得叮当响;即使把一萝框的红薯、山芋切完;即使搭上一根手指头。
可十岁缀学、十四岁就外出打工的阿花,还是摆脱了“养女”的命运。
十六岁那年,在私人诊所的人流中,她的命也意外地被流掉了。
那天的太阳格外和煦、温暖,仿佛一个慈祥的佛引领一个苦命的人,脱离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