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两章
文/白琨
一
一尾鱼落于湖心。
鱼青色,水绿色,远处群山起伏着蓝。
与刀尖侧身而过,每片残鳞映着希望。
鲶鱼、鲫鱼、草鱼,被他们脱去偏旁,像不起眼的字眼,在湖的书页,会随意地出现。
白蛇和聊斋并排,他们与佛祖对话。缘份并非必要。但一言不发手执的物件,可能,正与双眼,一并闪动。
鸟在天,鱼在水,人在心。
无需辨认,水遇见水,鱼是水失散的部分。
这些逼切,显得自然。
二
真实情况,只有假山。
普照寺,一面塘,半池清净半池鱼。
红鱼简单、快乐,与寺里的筛月亭,同个落款,与筛月亭下的五音石,同个音律。
甚至听居士说,鱼通灵性,对池念佛,远的近的皆随喜而来,胜似喂食。
我未曾试过。却以为一面塘,该有莲花,有莲花时,红鱼染花;没莲花时,隐莲叶田田;没莲叶时,认领寺里的竹风,弹清净虚怀的弦。
或者,把塘打坐成禅。东西南北,心如卷云铺开。
应该的事很多,净的音乐入耳,洁的食物入舌。
我那年打寺门经过,就该把凡心,放生入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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