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稻草的马车
文/鲤鱼风
一辆大车,独马驾辕,行驶在102国道上:
前不着村,后不见店。
金黄的稻草,竟然垛那么长,那么宽,那么高。
一辆车占据大半个路面,胶皮轱辘上粘着湿泥,
在黑色柏油路这条大蛇身上,印下两道瘦瘦的长纹。
所有疾驰的喇叭都在相遇那一刻哑下来,
这辆马车让一条道路慢下来,喘息。
透过护路的大树渐稀的缝隙,稻田直扑眼帘。
稻草捆扎稻草,堆成一个个小小的金字塔。
微风吹过,无数金色的睫毛不停眨动。
稻茬比去年流行的男士板寸长不了多少。
一个破衣烂衫的稻草人,正被一群麻雀戏耍。
蚂蚱不知蹦跳到哪里,蛇也不知去向。
田鼠正在田埂一个洞口,缩头缩脑。
一洼水坑的反光,刺疼来来往往的眼睛。
这辆马车,高高的草垛下,马显得很小,车老板显得很小,
他一会儿晃荡左腿,一会儿晃荡右腿。
那匹负重的马时不时打一个响鼻,喷出吸进的热辣辣臭哄哄的尾气。
这辆看似轻松的马车,好像驮着整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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