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哲学(19)
白发:芦花
文/戴永成
一根根白发,如一朵朵芦花,开成百年岁月的风景。
爷爷像一株百年年轮的枯树,站立成一种弯曲的姿势。
白发之上,是苍白的大荒太阳。
白发之下,是爷爷的灵魂之根。
白发,长在头颅之上。头颅,长在岁月之上。岁月,长在历史之上。
爷爷的白发,每一根都攥着风,每一根都攥着村庄与泥土。
爷爷的白发,开成美丽的芦花。爷爷从大地上站起来,就是一株芦苇,风骨透明。
芦根拔出来,手里还攥着泥。白发拔出来,手里还攥着麦子。
爷爷,是一个百岁老人。
我知道,爷爷长寿的秘诀就是用一颗善良的心,守护着胸膛的坦荡与灵魂的干净。
远离世俗,活在低处,一生只爱泥土、种子与庄稼。
爷爷,用黑发里的汗喂养我的童年,用白发里的血修行我的青春。
一根白发,一颗灵魂。一朵芦花,一身风骨。
一根白发,一缕阳光。一千根白发,一千缕阳光。爷爷用白发抚摸村庄,温暖我的灵魂。
我从一根白发出发,入根三分,抵达爷爷灵魂深处。爷爷白发飘得再高也飘不出根的家园。因为,爷爷的思想飞不出农人的思想。农人的脚印,只是踏在低处与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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