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哲学(20)
舌尖:咀嚼
文/戴永成
爷爷的舌尖,是中国村庄的舌尖,是农人与泥土的舌尖。
舌尖的咀嚼,总是能嚼出荒原的味道,田埂的味道,农谚的味道,还有宁静炊烟的味道。
村庄的日子像流水,稍不经意便从土坷垃里逝去了。
爷爷总爱反复咀嚼,细细品味,从舌尖上寻找到土味十足、野性十足的幸福感觉。
爷爷从一粒种子开始咀嚼麦子,然后再细细咀嚼麦子的阳光、汗水与信仰。
爷爷从一根小葱开始咀嚼豆腐,然后再细细咀嚼清清白白的农家院里日子。
爷爷从一个豆包开始咀嚼年味,然后再细细咀嚼东北八大怪与聊斋的传说。
爷爷从一块咸菜开始咀嚼米粥,然后再细细咀嚼粗茶淡饭喂饱肚子的生存。
舌尖上的酸甜苦辣,爷爷咀嚼过。
舌尖上的饥荒贫寒,爷爷咀嚼过。
舌尖上的悲欢离合,爷爷咀嚼过。
舌尖上的喜怒哀乐,爷爷咀嚼过。
一壶老酒,在爷爷的舌尖上行走。酒,点燃舌尖上的荒原与篝火中燃烧的酒歌。
一杯淡茶,在爷爷的舌尖上行走。茶,淡泊舌尖上的村庄与田埂上平淡的日子。
爷爷舌尖上的日子,让我咀嚼出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哲学。
爷爷吃五谷杂粮活着,舌尖上是家的味道,脚印下是泥土的味道。或许这就是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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