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牛道长 于 2016-11-5 14:27 编辑
▼P诗精选
■世袭制
一场小雪,多么像少女的遗言
为了摆脱这个世界
在客厅内,你深入阅读
震惊于灌溉这一章节
怎样从锄地直接过渡到园艺
点点滴滴,时间就这样过去
你仍然搞不懂下雪是怎么回事
从邻国借来的神,也占不了上风
一整套组合音响分裂着园林的耳朵
哦,翠绿的世袭制,饥饿的世袭制
作者 俞心樵 荐稿 小陶
■生死同道
生死的来往只有一条道,我是如约而至的人,
从北大的未名湖畔经过,
突然冒出一句偈语:“把道德踢开。”
林昭白了我一眼,命运开始在1957年拐弯,
误闯入老虎、豹子和狐狸的天下。
在拐弯处,我把国家弄丢了,说不出我存在的省份和地名,
我的命里有一个破洞,
装满鬼气,在木渎镇灵岩山南麓游荡,
用铁丝网虐待自己,划破了皮肉,用一滴血写字或叫魂,
在说:“我们的肉身都是无常的影子。”
如今,我活得并不太平,天下布满囹圄,
无法预防生死中的一场哗变,
被关进监狱,监狱把我的头颅变成死亡的倒影。
我是有灵魂的人吗?我在上海经过一个苦口日,
站在提篮桥监狱的门口呆望清明,而清明依旧不明。
我在翻弄着一枚五分钱硬币,
掂量一下生死,生死没有真相,
阴阳两界都是骗局,
我开始坐在某人的坟头上开口大骂:“天下真他妈的老旧!”
我已经变成真理的余数,
穿过夜幕,从光阴的暗处穿过去,
像墓地的灵光,被灵魂安顿下来。
作者 钟磊 荐稿 王法
■夜火
所有的椅子都空着
所有的人翘首以待
火车迟迟不来
火车被时间困住
被困住的,还有夜色
和夜色中的火焰
毫无底线的等待
让人焦躁
让满怀希望的人
无法跟自己和解
在同一把椅子上
平起平坐
作者 辛之 荐稿 小陶
■高度
拆除脚手架的工人,又黑又小
像枯枝上跳跃的麻雀
铁管落地,很兴奋的样子
一声接一声尖叫
太阳落山,空气有些凝滞
落日再沉一沉,才是纯粹的黑夜
工人回到地面,也要再沉一沉
很深很深的地下室,是属于他们的高度
作者 会宁老马 荐稿 等待飘落的树
■我梦见树叶和雨丝
我梦见尖锐的树叶
偏执的雨丝
让天空奇痒难忍
无处发泄,但不是最初的无奈
虚无的情绪意犹未尽
我穿过了树叶
幻境居然没有任何抵抗
过于流畅的形式
无动于衷,我真切地看见
每一滴雨里
都有一只长牙的蚊子
对我笑,露出一排黑色的牙齿
我见证了
一滩水里藏着的忧郁
树叶流着血
雨丝发着低烧
作者 程志强 荐稿 大漠风沙王峰
■乡下妇女
奶孩子时,很干脆掏出来一抹乳红
她一边看看中午的太阳
一边挤着奶水
这红色的乳晕与白色的琼浆
具备一种强大的吸引力
它掩饰了青春期的胀痛感
以及婚姻后,一份隐藏于生活中
暗暗涌动的愉悦
她或她们
从不嫌弃自己男人睡觉打呼噜
如果真的听不到像雷声一样的呼噜
那夜晚的门,就不紧实
深怕山野一只狼,突然闯进
也担心隔壁的光棍
偷偷摸摸翻越院墙,踩碎一地安详的月光
······
天冷了,被窝里缺少热气
于是,她们更加想出门在外的男人
想啊想,便紧紧抱住头
往孩子的小屁股上贴,等鸡叫醒
挨家挨户拉开门栓,菜园里的霜白
正一个劲举过发梢——
日子似乎不紧不慢,但
陷入寂静的好乳,喂养的痛无人知晓
作者 诗之梦人 荐稿 吴一
■煤油灯
是火。唤醒了血管里的呐喊
——又何必问:黑夜有多深?
习惯了灯下黑,也习惯了
寂寞的时候,开一朵寂寞的花
没有比这更快的凋谢
那下棋人敲落的,此刻是火
下一刻,是灰烬
一根柔软的灯芯,因此饱含热泪
作者 车行 荐稿 孩子的游戏
■夜里的忧伤
其实,我很想在秋天的第一个夜里
打马远行
一路挥舞着刀,削尖所有的山顶和屋脊
然后,我提着落叶回来
上面沾着霜,送给比我更忧伤的阿楠
阿楠是这个城里收废纸的男人
一夜一夜都在书里寻找他父亲的药方
如果你在途中遇见我,别打断我的行程
也别提秋月
它像我丢失的那把刀
作者 呆瓜 荐稿 等待飘落的树
■最后一点活
总是这样。有的人将最后一点活
扔在地里就不管了
任大雪覆盖、北风刮走
就像一篇文章
一路铺排下来
结尾却如此潦草
旁边的苞米地里
那些秸秆长短不一地站着
身上留有烧焦的亮黑
我还在一棵一棵地割着
然后把它们拉回村
垛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其实,比较起所下的力气
这最后一点活真的没什么价值
而我就是喜欢
收笔的干净利落
作者 梁久明 荐稿 魅力向日葵
■秋天的孤独
它是一个忠诚的伙伴
从不介入你的尘事
与天、与地、与人、与狗、与谎言和虫子的对决
也不在乎你的口臭会染黑哪一片山河
水僵了。山僵了。再也喊不出一纸判决 任由
它在一片讪笑中化为乌有国的虚词 化为
生死不由己的风声和游丝
秋天不必操心西行情人将为你打点行囊
路上请保存好你的孤独和童贞
在黑色的比丘国里它将为你指点余生的行程
秋天真好。孤独就藏在渐冷的局外
作者 王法 荐稿 高原之虹
■我正在做一台手术
我一边跟同事说事儿一边做手术
我一边做饭一边做手术
我一边洗衣服一边做手术
我一边给妈妈打电话一边做手术
我正在做一台手术,我向一个大瘤子开刀
我看见了流淌的液体似乎像我的泪
你得忍住了啊。疼痛是一定有的
失落也一定会有,瘤子那么大
瘤子那么重,几乎占据了你全部的思路
瘤子长了几年了,其实你早已发现
你却姑息养着它,营养几乎被瘤子吸收了
因此你常失眠,因此你越来越瘦弱
因此你慢慢失去了你自己
你要树立一个意念,向健康向上的方向
你必须配合我,我正在为你做手术
我不知道这个手术需要多长时间
或许是一天两天,或许是几天几个月
你必须忍住,疼痛,失落,或别的什么
我对病人说。这个病人什么都和我一模一样
作者 一蘭 荐稿 魅力向日葵
■风掠过细密的事物
最后一幅晚稻田
退回到画框的时候
田野里,仅存几粒斑驳的鸟鸣
田埂染上少许风霜
野雏菊生动,尘心未了
像一个人
池塘的眼睛空下来
不俱怕与我四目相对
偶尔装云的倒影
拾穗的老人,被秋风压弯了腰
脚步潦草
如果风吹得再紧致一些
我们会不会和那两匹芦苇一起白头
作者 蓝叶子 荐稿 尘星童云
■《秋》
你举着斧
砍伐我的青春
我杵着你的老骨
去看夕阳
而,夕阳
正啃噬我的光阴和你的绿
我们,由此
都少了一季枯黄
作者 一羽飞龙 荐稿 魅力向日葵
■精神与境界
在中约西街与西乐里拐角处
一面墙上用粉笔写着"在此倒垃圾者,死全家“
果然
从这以后
垃圾移到另一面墙边去了
作者 林紫 荐稿 气化散人
■改造
和劳动教养
不一样
有自由权
有选择权
同意
或者不同意
对于兑换的比率
没有影响
结果都一样
所有的房子都得拆了
再造
作者 梦兮 荐稿 吴一
■焯豆芽
它们一头扎进开水里
我也跟着头重脚轻,一边
用笊篱拍打那些雪白的身体
一边搅着水花
帮它们尽快褪掉绿帽子
知道它们要脸面,就不一一说出名字
我非常不喜欢打探别人秘密
但是它们总在我面前暴露自己
凭什么给我增添这么多烦恼
我忍着不说,却像极了那锅白开水
不断地冒泡
某人说,女诗人都是被睡出来的
(男诗人又何偿不是)
余秀华也说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都是差不多
又某人说,你看 * * 主编
被女诗人们睡得像猴一样瘦
关我什么事?今晚只负责
清煮骨头绿豆芽汤
谁让我早晨用山药豆焖了黑米饭
请不要诅咒我下油锅
因为我先煮了你
作者 琴雨 荐稿 吴一
▼诗歌议论
1草屋《简评《骟猪及其遐想》》
骟猪及其遐想
文/大漠风沙王峰
第一次见到骟猪的时候
二叔刚刚做了结扎手术
二叔弯着腰
焦黄的中指,食指
夹着雄赳赳的烟体
猪崽吱哇一声
二叔跟着吱哇猛吸
烟的身体主动向二叔的嘴唇靠拢
兽医把小刀在布鞋底,辟了辟
两只睾丸早已跳到土里,还喘着热气
同时,二叔也感到裆里翻上来的疼痛
娘的,二叔随手把烟头扔进了粪坑
艰难地向堂屋走去
二婶撅着屁股
二婶的乳房垂向大地
一条耿直的垄沟
在二婶身后,是二婶上好的手艺
自从二叔被输精管的手术,逮捕
二叔老感觉肚皮的下方,提不起力气
二婶白天下地,晚上,除了洗衣,还是洗衣
骟猪是一件很普通也很普遍的事,无论农村各家各户养的还是养猪厂养的,除了专门留下的种猪和母猪外,凡作为肉食的饲养的猪无论公母一律得骟掉,因为骟过的猪没有发情期,性情温顺,好吃懒做,发育就快。
我在农村长大,也曾亲眼见过骟猪的过程。那时自己还小,对什么都很好奇,看骟猪只是觉得好玩,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听见猪吱哇乱叫,也觉着天经地义。给人打个预防针还疼得直哭,何况给猪割个口子,还得用力把那个东西挤出来,不疼得吱哇乱叫才怪。
可就这样“天经地义”的事,偏有人感觉到不那么天经地义了,感觉到了“疼痛”。这种“疼痛”不仅是对猪的怜悯,更是对自己内心的巨大感伤。
为什么会产生种情况,是因为诗的主人公二叔刚刚做了结扎手术(结扎手术在农村也不是很新奇,是对于超生的家庭的夫妇采取的一种最严厉手段)。如果没有这一点作为前提,这种感伤就有些“矫情”,就有些不自然,尤其对于一个生活在底层的二叔来说。可是把这两件事情结合到一起,就出现了意外的效果和震撼力,让人瞠目结舌。二叔的“疼痛”不但合乎情理,也感染了读者。也使读者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就是诗人的能力,诗人总是能够把好的素材组合到一起,然后找到最佳的切入点。只要能找到这一点,一首诗基本上也就成功了。
我们再来看看这首诗,第一句就单刀直入,“第一次骟猪的时候,二叔刚做了结扎手术”毫无赘言,接着是“二叔弯着腰/焦黄的中指,食指/夹着雄赳赳的烟体/猪崽吱哇一声/二叔跟着吱哇猛吸/烟的身体主动向二叔的嘴唇靠拢”这种细节的描述,达到了既简洁又逼真的奇效,给人以如临其境之感,说明这是在骟二叔自家养的猪。接着是对兽医的描写“兽医把小刀在布鞋底,辟了辟/两只睾丸早已跳到土里,还喘着热气”兽医不但刀法娴熟,而且冷漠无情,这是他们的职业病。从这一点反衬出下一句二叔心里的不痛快和症结所在“同时,二叔也感到裆里翻上来的疼痛、娘的,二叔随手把烟头扔进了粪坑、艰难地向堂屋走去”二叔的悲戚和无奈被淋漓尽致地描绘了出来。
诗歌写到这里如果结束,也不是不可,但好的诗人总是不满足,总是要更进一步挖掘,所以诗人又写到了二婶。通过对二婶的描写,把二叔的“悲戚和无奈”推到了极致。
“二婶撅着屁股/二婶的乳房垂向大地/一条耿直的垄沟/在二婶身后,是二婶上好的手艺”说的是二婶正当年,正是好时光。接着是本诗最后一段“自从二叔被输精管的手术,逮捕/二叔老感觉肚皮的下方,提不起力气/二婶白天下地,晚上,除了洗衣,还是洗衣”进一步交待二叔“悲戚和无奈”的更大原因,是手术对心灵的创伤也许会留下永久的阴影。
这首诗的最大优点是写得“真实”,当然我说的真实也是艺术的真实,现实中未必就完全真实(即使完全真实,体现在艺术上有时也显得荒诞离奇),但诗人通过细节的描绘,使我们感觉就是那么回事,就像发生在我们身边一样。诗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我们讲述了一个事件,也没有故意地往哪个方面去引导读者,但读者又不由自主的去思考一些问题。这首诗的冲击力很大,让我们不得不对某些事件进行反思。
这首诗写得非常朴实,完全的口语化,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也不注重句子间的跨度,甚至不留空白,却有整体上的巨大张力。这种写法看似简单,实则有一定的难度,要求是极高的。
2行顺《评叔苴妹子《十月,每一株植物都低下了头》》
十月,每一株植物都低下了头
文/叔苴妹子
十月,天空越来越高
我眼里的那一抹蓝,越来越远
荷花的清香,旧约里的菩提,已无处可寻
大地上的植物都低下了头
向日葵、水稻、常春藤、狗尾巴草
以及江边大片的芦苇,都向大地叩首,臣服
它们有些是累趴下了
而有些,铸就了生命的辉煌之后
不得不谢幕,主动将舞台交出
还有一些,比如残荷,无法承载生命之重
已经腐烂,成为淤泥的一部分
只有少数,形容枯槁
在秋风中静穆着,等待初雪的覆盖
而我年近七旬的母亲,听到鸟鸣,却从玉米地里
颤颤巍巍地直起腰来,像突然从大地上长出的一株黑色植物
她非常瘦,腰板依然挺直
和一株玉米杆,没有什么两样
她扬起头,用干瘪的手掌放在前额
挡住刺眼的日光,仰望天空
努力寻找大雁的踪迹
我看见母亲脸上的汗水与欢喜
她眼里的那抹蓝,那么远,又那么近
凭心而论,现在,我不太喜欢这种四平八稳的诗歌作品。因为这正是我一直想
克服却克服不了的写作困境。由景寄情,托物比兴的方法一直是教科书经常出现的
写作模式。在写作文的时侯,总会照壶画瓢,来一段言不由衷的讴歌。但对于高手,
即便是照本宣科,也能显出经过世事的淡然与成熟。该诗前四节以白描的手法下刻
画物象,用笔凝练老到,比拟鲜活生动,当是多年阅读经验的积累。正因为如此,诗
歌平铺四节却无重复拖沓之感,待读者觉得过多的言景有些琐碎之后,作者的感情却
也恰到好处,至第五节时笔触猛然一转,由物及人,诗意骤然拉进,将读者带进活
生生的生活场景中,画面迎面而来,让人陶醉。
叔苴的诗我读过数首,与大多数女性对自我关注不同的是,叔苴会稍稍脱离自身,
放眼亲情与自然。作品虽无啮骨的痛感,感情却也绵长悠远。在讲究先锋与探索的当下,
这样的诗歌应该符合大多读者的阅读趣味,也是值得诗歌入门者学习的。
3庄伟杰《诗人自我拯救与诗歌大国气象》
——“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引发的思考及启示意义
君不见,这些年中国文坛,几乎是小说一统的天下,即“诗歌中国”已被“小说中国”所取代。这是文学生态发展的失衡和倾斜,令人匪夷所思。于是,人们谈论中国文学(包括海外华文文学),首先说到的是小说,似乎诗歌已无关紧要,评论界和学术界皆然。面对此种窘境,令人无所适从又深感无奈。
诗歌必须自救。直面人生,直面惨淡的诗歌,正视现实,正视内心的撒旦和神性搏斗。真正的诗人唯有坦然面对,笑傲文学江湖。俗语道:风水轮流转。世间一切事物都在无形中轮回流转。信则然。除了文学(诗歌)内部规律运行使然外,诗人自身寻求的方向至为关键。尽管从个人发展道路来说,写作可以走向宽广、多元,风格可以多样,但总要有一个目标。而这,恰恰是写作者自身取得独立的生命之根本。
可以说,用“空前繁荣”来形容国内当下诗歌现状并非过誉。的确,从数量上说,从来没有过这么多诗人(据不完全统计,网上网下,新诗旧诗,即写诗者起码二三百万之众),这么多诗刊(官方、民刊的诗歌报刊不计其数,不断出笼,连同诗歌网站,可能要编成一本厚厚的花名册),这么多诗集(每年国内出版的诗集起码达数千种),如此景象着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遐给。认真说来,这可能是一种表象,但不可否定的是,从整体数量乃至质量而言,这是以往任何时代都无法比拟的。诚然,汉语诗歌要真正走向世界,跟世界优秀诗歌相较量,尚须时日。如何突显汉语诗歌中的世界性因素,或者说,如何驱使走向世界的汉语诗歌彰显自身特色并引领世界诗歌潮流?这是摆在当代汉语诗人面前的严峻课题,任重而道远。
在特定的时代语境和文化境遇中,当代汉语诗歌应怎样从困窘和艰难起飞中寻求突围,最大可能地摆脱功利的诱惑和客观条件的制约,既回到诗歌自身的真实位置,又让诗歌与诗人以及与世界发生的联系更为直接和本真,让诗意的空间从狭小走向广阔,走向更加理想境界的新天地。这常常激发了那些真正热爱和关心诗歌事业的读者和作者的思考,并引发了情感的共鸣。情动,不如自觉触动;心动,不如立即行动。不久前,由著名诗评家谭五昌与知名诗人韩庆成联手策划,由中国诗歌流派网和国际汉语诗歌协会主办的“21世纪中国现代诗群流派评选暨作品大展”(简称为:“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活动正式公告之际,诚邀笔者担任评委,本人欣然答应,觉得这个活动不仅非常必要和及时,而且意义相当深远。果然不出所料,当这一消息不胫而走,立即引起诗歌界的热烈反响,以及批评界和学术界专业人士的充分肯定,普遍认为举办“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覆盖面广、专业性强、层次高,如同掀涌起当今时代的诗歌文化主潮,为拓宽诗歌艺术视野、交流诗歌成果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无不期待着大展能如期顺利举行。因为,诗作为诗人建构内心生活的符号,是打通与外部世界交流的渠道。而在诗的背后,都竖立着一个大写的人,都闪烁着最纯正最优美的汉语,那是诗人共同的精神家园。每一个诗人、每一个诗歌群体,都在反映特定时代的生活和情感,传达着一个时代的精神记忆,记录着汉语诗歌大家庭形成的话语谱系……
二
无庸讳言,这是一个具有重要文学史意义的诗歌策划活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泱泱诗歌大国,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策展人?作为诗歌策展人,从一开始就不得不面对中国诗歌界特殊而复杂的现实。当代诗歌的运行系统机制的缺乏,使得他们的劳动范围远远超出了大展本身,尤其是对主要策展人而言,从作品遴选、诗学架构、评选机构、大展策略,乃至寻找合作对象、诗歌编辑、媒体呼应和运作程序、展后效应等都得加以全盘考虑、精心设计。或许,从诗人的角度看,策展人大权在握,炙手可热;但从策展人的角度看,想要通过大展的方式实现自己的学术构想,既要让所有相关参与者满意,又要面对可能的突发情况。其中的酸甜苦辣,唯有策展人自己知道。诚然,诗歌大展毕竟与书斋研究有别,必须是一个多方参与及构建的结果。如何把这种无法带来任何功利的诗歌大展搞好,并在其中坚持审美标准的独立性,并非易事。可见,能够胜任如此大规模的诗歌展,策展人的门槛是相当高的,不仅需要学养、需要眼光、需要勇气、更需要诗性智慧,还得亲力亲为,乃至具备丰富的经验和资源。
的确,对于“21世纪中国现代诗群流派作品大展”如此大手笔大规模的诗歌行动,要达到有序而有效的推广,策展人的身份、知识结构以及在诗坛的知名度和影响力都是不可或缺的。唯其如此,才能保证对当代诗歌艺术的不同看法和理解获得充分的呈现。确切地说,当代诗歌的不同群体流派的展示,本身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感知和理解当代诗歌,甚至有可能为其发展起到推动性的“杠杆”效应。然而,这并不代表谁都可以成为诗歌策展人。究其源在于,策展人需要对当代诗歌艺术整体状态或者其某个局部、某个问题具有敏锐的判断力、深入的研究以及创意性的展呈。尽管时下各种各样的策展人大有人在,例如图书策展人、书画艺术策展人等。但诗歌策展人似乎比较另类,且与市场无关。就诗歌而言,恰恰需要的是专业策展人。从这个意义上说,举办“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担当的。环顾当代汉语诗坛的生态文化版图,旧体诗词写作暂且不论,单是以现代新诗写作为主要阵营的,在中国诗歌流派网就有500个流派群组,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容,本身就具有了发起大展的前提条件。始终穿梭和活跃于当代诗歌现场的两位策展人谭五昌和韩庆成,皆是当代诗歌界富有能量和相当活跃的诗歌活动家,而作为诗歌在场者,本身又都是诗人、批评家。作为地道的诗歌专业人士,他们对当代汉语诗歌的巨大热情和投入是有目共睹的。一个热衷并熟悉网络和民间诗歌,一个对纸质媒体和主流诗刊了然于掌;一个是网络诗歌写手,一个是新诗批评家;一个在纷繁的诗歌排行榜中,善于把中国诗人完整地放在一个时间轴线上,为读者和研究者提供了具有代表性的样本;一个通过创办诗歌流派网、主编《诗歌周刊》和《诗日历》所积累的丰富经验和优势,成为新媒体时代网络诗歌的践行者和见证者。这种搭裆正好可以互补扬长,彼此紧密配合自然顺理成章。为了让大展如许亮丽地登场,也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他们广结善缘,抓住机遇,共同主持大展并得以顺利地运作,直至成功举办。可以预见,在当代诗歌对其他领域的介入日益增广的今天,由于专业(学者、诗人、活动家)策展人所策划的诗歌大展往往带有研究性,且将产生持续性的深远影响,因此,“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作为一个重要的诗歌事件,将成为当代汉语诗歌史绕不过去的独特话题而闪烁于页册中。
在百年新诗相互衔接的生态链上,当下诗歌是大冷大热,还是愈演愈热?无疑是值得我们关注的问题。近年来,各种各样的诗歌活动,如诗歌年选、诗歌大赛、诗歌笔会、诗歌朗诵会、诗歌研讨会等大小事件屡见不鲜,这是诗歌艺术在文化走向多元化的今天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和强劲势头,抑或是诗歌圈子里的自乐自娱、自演自闹,令人莫衷一是。但有一点足以证明,无论情况倾向于哪一端,都表明诗歌在人们的日常生活视野里并没有消失,而是多种声音交织混合在一块,甚或为读者带来某种审美期待。对此,我们不妨把“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看做是当代中国诗歌作品获得读者和社会认可的一种最基本的形式或集束性展示,并与当代汉语诗歌融为一体。进一步说,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举办如此规模的诗歌大展,不仅成为诗人们展现自我及表达自身与世界对话的理想途径,而且构成为一种耐人寻味的诗歌文化现象。
三
任何一种文学文化现象的生成,必然有其因缘际遇。在“江山代有才人出”的中国,哪怕只能“各领风骚三五天”。面对如此严峻的生存境况或现实境遇,勇于对诗歌肩负起精神担当者,尤为难能可贵。于是,被认定为2014年度华人文化界最为重要、最具影响力的诗歌事件——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终于应运而生了。据中国诗歌流派网统计,当时共收到120多家诗群流派自荐参展,另几家发起、举办单位共收到近百家诗群流派参展意向。大展初选组从近200家参展群组中,甄选出符合要求的115家诗群流派进入复选,与评委直接推荐的20多家诗群流派一起,提交评委会评议投票定夺。最终评选出四个层级共72家入展诗群流派,它们共同构成为现代汉语诗歌的文化地形图——
21世纪中国十二家重要现代诗群流派:昆仑诗群、江南诗群、创世纪诗社(台湾)、大凉山彝族汉语现代诗群、地方主义诗群、新归来者诗群、第三条道路、我们散文诗群、《女子诗报》诗群、东北诗群、军旅诗群、海拔诗群。
21世纪中国十二家影响力现代诗群流派:打工诗群、下半身诗群、新疆诗群、汉诗群、陇东诗群、小凉山诗群、大河诗群、长治诗群、新江西诗派、丑石诗群、卡丘主义、滴撒诗歌。
21世纪中国十二家新活力现代诗群流派:不解诗歌、海外新移民诗群、新死亡诗派、新楚骚诗派、完整性写作、干预诗歌、遵义诗群、感动写作、大风诗群、垃圾派、玄鸟诗社、青海深观诗群。
21世纪中国三十六家入围现代诗群流派:泛叙实诗派、宋庄诗人、关东诗群、湖南好诗主义、西海固诗歌群落、中山诗群、新扬州诗派、反克诗群、现代禅诗研究会、诗现场、自行车诗群、拉萨诗群、吉林诗聚、百科全书诗派、漆诗歌沙龙、五点半诗群、此在主义诗派、红山诗社、审视诗群、舟山群岛诗群、零度诗社、无界诗歌、后语言主义诗群、西北大学我们诗歌社团、刀锋诗群、抵达诗群、广西麻雀诗群、局部主义、莫家村诗群、诗歌培训班、美诗中国联盟、石竹花女子诗社、相思湖诗群、原野诗群、桃源新诗群、民生诗歌。
引人注目的是,自2014年5月起至2015年初,《星星》《诗潮》《诗林》这三家重要诗刊分别辟出专栏或推出专号,陆续隆重地推介“21世纪中国十二家重要现代诗群流派作品大展”、“21世纪中国十二家影响力现代诗群流派作品大展”、“21世纪中国十二家新活力现代诗群流派作品大展”。《文学报》《语文报》《楚天都市报》《西海都市报》《贵州民族报》《华语诗刊》等六家报纸分别辟出专栏与专版,连续推出“21世纪中国三十六家入围现代诗群流派作品大展”及相关评论。“三刊”(三家诗刊)与“六报”(六家报纸)之间形成联动呼应及互动态势。
置身于物欲横流、道德沦丧的“扁平”时代,这些年来,神圣的诗歌就像一个落迫的下岗者一样,一旦被提及,人们总是忧心忡忡,甚或充满悲悯。诗歌乏人问津,真的会死掉吗?诗歌没有市场,能够存活吗?这似乎成为众所周知且颇为敏感的社会问题。其实这种担忧是多余的,多年过去了,在诗歌被边缘化这一公认的处境下,还有这么多的诗人、诗群、流派、团体不断加入到诗歌创作队伍中来,这是令人值得庆幸和欣慰的。“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便是最佳的印证,最有力的事实。作为一个诗歌写作者和研究者,这恰恰是笔者真正感兴趣的问题,自然也因为自己身处其中而深深体会到诗歌的特殊魅力,尽管这是一种难以向世人解释,甚至无法被世俗理解的“复杂性”魅力。但它们构成的场域,或可称之为“诗歌的气场”。这个诗歌场跟世俗中斤斤计较的所谓市场没有什么关系,也非是时下流行的扎堆写作,更非是一种相互哄抬或应景制作的场所。从某种程度上说,诗歌场就是一种精神气场、生命气场、诗意气场,足以引领和提升生活品质,且散发着高贵而独特的气息。可以断言,“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本身就如同一个流动的、鲜活的、庞大的诗歌场。在充满功利而浮躁的这个时代,任何一个钟情于诗歌的写作者,只要进入并从中感受到诗歌的气场和脉动,就是幸运的,更是有福的。
四
作为一个诗歌现场观察者,看得出,“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是继著名诗人徐敬亚策划的“中国诗坛1986′现代诗群体大展”之后,中国现代诗歌群落的再度集体亮相。如果说徐敬亚策划的大展是完成了新诗潮后中国现代诗的首次较大规模集结性展示;那么,时隔28年之后由谭五昌、韩庆成联手策划的2014诗歌大展,乃是各种声音的交流、碰撞和互动,是对当代诗歌力量的全面整合、推动和拓展。而且,“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出现在网络化、高科技横行的时代,诗歌随时都有可能进入时刻在线的传播空间。或许,这是“86大展”的徐敬亚们所不敢想象的。总之,就个体方面而言,“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应是再现了诗人的自我拯救;就整体上来说,应是再现了诗歌的大国气象。令人在惊叹之余,仿佛看到了21世纪现代汉语诗歌在整装待发中的重新崛起与奋力前行。
那么,对于这长达近三十年的先后两次现代诗群大展,应如何给予客观、公正的诗学评价,无疑的已构成为当代诗歌史的重要话题。诗人韩庆成在《中国诗歌印象•2014》一文中,有过颇为精当的对照和分析。在他看来,现在评价“21世纪大展”的贡献可能为时尚早,但循着“86大展”的历史轨迹,我们可以窥见它们的相似和不同之处。粗略地说,它们的共同点都是在为因先锋性而备受争议的现代诗派正名,“86大展”正名的主体后来成为第三代的中坚;“21世纪大展”正名的下半身、垃圾派等,其在诗坛受到的非议比之当年朦胧诗和第三代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另一个共同点是,两次大展都向诗坛推出了大量新人。“86大展”在两家报纸上展出了64个诗群,“21世纪大展”在三刊六报上展出了72个诗群。这些诗群,大都以新人为主体。不同之处是,“86大展”出现在新诗潮早期,传统报刊主宰诗坛,诗歌传播尚处在“农耕社会”阶段;“21 世纪大展”出现在网络突飞猛进的时代,新媒体诗歌风起云涌渐成传播主体,诗歌已进入时刻在线的“信息社会”。难怪乎“86大展”策展人徐敬亚禁不住感叹:“令我吃惊的是,当下可能是中国诗歌流派最多的年代——截止2014年1月26日,仅在中国诗歌流派网中注册的流派群组已达到510个(而当年声势浩大的 1986’深圳诗歌大展只展出了64个流派)……这些在诗歌‘QQ群’里呼风唤雨的年轻人,以‘秘密抽屉’的方式进行着一个人的战争,以昼伏夜出的潜伏方式操练着个人化的诗。他们大概不会奢望自己是为了文学史或诗歌史而写作,他们只是以写作的方式把自己从那架越来越加速的机器中偶尔抢救出来。”
诗歌的事业是寂寞的。然而,在当下,在商业化盛行的今天,诗歌仍旧以纯粹的面貌热烈地生长,多数诗人依然怀揣赤子般的天真在写作。一大批年轻诗人,在大地上自在地生活,他们写作、聚会、朗诵、交流、办网站、建博客、出诗集,乃至探讨切磋,其核心话题就是诗歌。他们都置身于具体的生活中,或被裹挟,或被塑造,却始终保持着边缘和独立的姿态。他们既不蔑视现实,也不轻易向现实缴械,依然保持一颗平常心,悄悄地守护诗歌应有的文化自尊,着实令人感动。相反的,小说固然热闹红火,但越来越像一堆俗物,甚或变成了“混世哲学”的传声筒。因此,就中国新诗的整体水平而言,新近30年总体上所达到的高度应该是值得肯定的,只不过需要更具眼光或更为深入的诗学研究。遗憾的是,这方面的投入似乎乏善可陈,读者的阅读和欣赏往往建立在一些短视而又急功近利的劣质选本上,多数的好诗尚未能引起人们足够的关注和留意。基于这样的思考,谭五昌以全身心的努力,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力量,一边率先编选诗歌排行榜,主编诗刊;一边把诗歌搬上讲台,或在交流中不断调整诗歌批评鉴赏的视角。难得的是,在两位策展人的发起和倡导下,加上诸位评委的给力支持和呼应,经过精心策划推出的“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真正地做到坚守与自信,鉴别与扬弃,交流与互鉴,补充与拓展。这是一种责任和担当——旨在推进现代汉语诗歌的繁荣,提升读者的诗歌艺术审美水准。所有这些,对于多元共生、众声喧哗的当代诗坛,与其说是做出了一番新的贡献,毋宁说是完成了一种新的使命。因为“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的成功举办,本身就像完成了一首大诗,本身就像进行了一次诗歌精神的大穿越。
五
纵观中外古今的诗歌发展流程,尤其是现代诗,许多大诗人皆是开宗立派的代表和主将,或者说,他们往往得益于建立自己的诗歌艺术流派和主张。因为诗歌的相异性大,有许多空间可以拓展,是故流派也多。西方现代派诗歌的浪漫派、象征派、唯美派、玄学派、七星诗社、帕尔纳斯派、印象派、意象派、新浪漫派、隐逸派、未来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27年一代、自白派、芝加歌诗派、垮掉的一代、大声疾呼派、悄声细语派、五青年派等;中国现代新诗自兴起之后,诗歌流派也从新青年诗派到小诗派、湖畔诗社、新月派、普罗诗派、象征派、现代派、七月诗派、九叶诗派、新现实主义,直至上世纪80年代的朦胧诗派、非非主义等的兴起而产生轰轰烈烈的诗歌大潮,这些诗歌流派承载了现代诗歌的不断演变和流程。随着社会生活的不断变迁,当下的各种民间性诗歌流派“组织”更是纷纷出笼,令人眼花缭乱,例如民间写作、知识分子写作、网络诗歌、第三条道路写作、中间代、垃圾派、信息主义、地方主义……,呈示出流派林立,多元共生的生态格局。
由此可见,在特定的文化语境中,“21世纪中国现代诗群流派评选暨作品大展”从计划的运作到成功的推广,恐怕是历史所然吧。依愚浅见,这是好事,是当代汉语诗坛的一大盛事,甚至可以看作是当代诗歌从“熊市”开始转向“牛市”的前奏曲。尽管当代汉语诗坛流向各异,流派纷呈,然而基本现状和格局均不乏投影,可谓多元经营、多边实验、多方选择、多种探索,多姿多彩。无论是来自学院的、地方性的声音,还是来自底层的、民间性的声音,抑或是女性的、个人化的以及网络的声音,如此多种声音的汇合而催生的一群群诗人,流散于各个角落——他们通过诗歌,自觉去探寻人类共同关心的话题。自我情怀有之,忧患意识有之,自然生态有之,更不乏乡情、恋情、风情及怀旧忆往之作。诗人们在寻求生活的同时,也在寻求生命中最温暖的部分。引人注目的或许是那些来自80后、90后、乃至OO后年轻诗人发出的声音,尽管有喧嚣的杂响、稚嫩的声调,但应该承认这是诗坛的一股新势力。值得称道的是,在高度商业化的语境中,诗人不为欲望的庸常的现实所淹没,在自我与世界之间,通过诗歌获得心灵自由和灵魂出口的最佳途径,或探索自我深层世界,或认知人的自身价值,或对人与物有着新的发现,让梦想照亮生活,并穿越现实的屏障,在通向未来之路上,自觉地拓展出一片片人性的沃土,在总体上表现出一种更具实质内容的诗歌的精神担当和诗艺建构。
在一个加速转型的年代,在全媒体时代,社会生活在发生巨大变革的同时,也充满着挑战,需要当代的缪斯、汉语诗人跳动着现代人的现代意识,需要不断调整诗歌美学的价值观念。因为单调或单一的频率不属于今日诗坛。“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的集束性展示,已定格为一个特定时代的诗歌文化记忆和精神记录,并为当代诗歌史提供了一幅珍贵的诗歌文化生态图景,对研究当代新诗特别是21世纪以来的诗歌艺术流程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于是,从诗歌大展所引发的思考和获得的启示中,笔者尤为尊重那些执着的攀援者,总是满怀热情,以其默默探索的耕耘,来证明诗歌的价值、生命的尊严和诗意的存在,从而捍卫了汉语诗歌的神圣和庄严,既昭示着一个节季的存在,又为之开辟出一片自由展示的空间。“21世纪现代诗群流派大展”的主要策划者谭五昌、韩庆成便是如此。以这样的生命姿态和精神担当去守护和拓殖我们的精神家园,难道不是一种高层次审美和寻求“诗意地栖居”的象征?不是在开放而流动着美的精神世界,展现出新世纪中国新诗的独特魅力和价值所在吗?
(作者系旅澳诗人作家、评论家,复旦大学文学博士后,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特聘教授,《语言与文化研究》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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