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音乐广播听的多了。总认为言情小说都是以女作家的口吻写的。
不说琼瑶剧,倒是上世纪尾页泛滥成灾的女性言情小说,多数是像童话般懵懂少女心结。
在上海留学的那段时光里,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你们“乡窝宁”来上海,就像上海宁出国一样。
说是鄙夷的口吻吧?又带着那么一点不自爱,或是粗鄙的话语,
我本就不想,在这篇文章中出现。权当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对乞丐的数落。
那段时间,大概是1998年。我那时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农村人,
本身皮肤就糙,看着像二十几岁的。少白头的原因,真正二十多岁了,看上去又像三十多的了。
今年,我35周岁,在外人眼里,依然像四十多岁的大叔。
我十几岁初到上海,给我的感觉就是像出国一样。主观上也认为,离世界近了。
已记不清,我初到上海那年香港有没有回归。只是意识里仿佛跨越了那个年代。
现在的农村,多是看不到土胚房了,在那个年代,或是说,我们老家这里,
近十年才算有了点现代气息。98年至今,工人基本工资也算翻了十倍。
接近两个十年!头十年,我还算青春;后十年,我知道了什么是青春。
那年,我初到上海,去年,我又到外滩去了一趟。二十年了,
除了多了两栋建筑,印象上它还是那样时尚、前卫。只是在我心中,少了一些童真。
感觉上,再不能以唯它独尊的视角去仰视这个世界。
黑格尔说,在坑底仰望群星的人,还是会容易再跌近坑里。我只是感觉,回眸的一瞬,
这个国家就变了。我只是轻轻的回了一下头,乡村就变了。
财富留给我们的机会太少了,如年华留给我们可能挥霍的时光一样。
我只是在黄浦江上摆了一次渡,那渡口就已经在二十年后的今天,
把我所有的梦靥,包括还没有梦到的现实,写进了今天。
今天,我留在小城,一个与滕王阁有些渊源的县城。展望再两个十年,或是一个甲子。
大上海 —— 有多大?现在是真的大了,然而,它,好像就没有小过。
过去从山东到上海,有如到美国那么远,而现在,在众多的城市里,除了高工资,
我再想不出亦想不到让我留下的目的。
我有一帘幽梦,只是眼前飘忽不定的夜景,让深处坑底的我,不敢仰望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