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歌的土地上寻找“月亮”的痕迹——有关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的“月亮”故事

严家威

在诗歌的土地上寻找“月亮”的痕迹——有关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的“月亮”故事

　　国际在线报道（驻哈萨克斯坦记者李晶晶）：提起月亮，思乡、友情、爱情等各种情愫必定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铺散开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等诗句也势必脱口而出，温柔皎洁的月光带给人们希望与憧憬。中国人拥有深厚的“月亮”情节，无数文人为其“折腰称颂”，那么，在临近的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这些同样产生了伟大诗人的国度，他们眼中的“月亮”是否有所不同？

　　中亚国家哈萨克斯坦被称为“马背上的国家”，是草原文化的代表，月亮在哈萨克斯坦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哈萨克斯坦文化中，月亮是神圣、忠诚和美丽的象征，人们尊重月亮，用它来表达美好的祝愿，寄托某种内心的期望。精通汉语的哈萨克斯坦国立民族大学的贾娜老师表示，某种程度上，“月亮”是哈萨克斯坦的图腾。“它是一个草原文化的体系，所以把月亮和太阳，尤其是月亮看成是自己图腾和崇拜的一个景物，比如说，不能用手指着月亮说话。晚上，比如我自己在生活当中也有这个习惯，每天向月亮问好、祈祷，而且这是一个默默的，内心（的活动）。看见月亮，比如我们要说：‘新的月亮每天（都）能长出一个新的希望’”。

　　在哈萨克斯坦的传说中，太阳与月亮是一对孪生姐妹，太阳被称作“昆”，月亮被称作“阿依”，他们都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然而，不幸的是，妹妹月亮认为自己更美丽，常常夸耀自己的美貌并且欺辱姐姐太阳，太阳很生气，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就把月亮的脸抓破了。从此以后，月亮的脸上出现了伤疤，她只能出现在夜空中。

　　“日出日落、月隐月现”，在民间，哈萨克斯坦人根据太阳的变化和月亮的阴晴圆缺等自然规律来制定历法、判断天气，安排一年又一年的农牧生活。与此同时，哈萨克斯坦很多作家、诗人也将自己的诗句献给月亮，那些谱上曲的诗歌，格外动听。

　　“无风的夜、明亮的月，月光映在水面上，阿吾勒旁深深的山沟，传来汩汩的河水声”。这首优美动人的歌曲是根据哈萨克斯坦最著名的诗人、“文学之父”阿拜的诗篇改编而成，在哈萨克民间广为流传。耳边响起这首曲子，眼前便展现出一幅宁静、美好月夜的景象，而此时，对于恋人的思念也最为深刻。

　　确实，爱情是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伟大文学作品中永恒的主题，而“月亮”和“月光”既是永恒的见证者，更是情人之间柔情蜜意的传达者，这样的语言如同诗歌一般。对此贾娜老师说：“比如我自己，甜蜜的时光当中，我们会跟自己的男朋友说，你看今天月亮多好看啊，你看到月亮就像看到我一样，就像我在跟你说话呀等等”。

　　尽管哈萨克斯坦没有专门节日来赏月，然而，年轻男女之间也喜欢在明亮的月夜一起坐在山坡上，欣赏美丽的月光，吐露彼此的心声，而位于哈阿拉木图市东南部的科克托别山则是他们的首选地之一，这里是该市一处非常著名的景点，风景宜人，山上建有电视塔。贾娜说：“比如说，我们阿拉木图的科克托别（电视塔）山。有传言说，在科克托别上谈恋爱的几率（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科克托别也是适合男女青年休闲、约会、谈情说爱的场所，这里也是非常适合赏月的地方”。

　　除此之外，年轻的哈萨克男女喜欢“荡秋千”的游戏。年轻男女们一边高高地荡秋千，一边用音乐来传递感情，尤其是在朋友的婚礼上以及古老的毡房外，月光下的秋千与欢快的“月亮圆”等民歌不晓得成就了多少对伉俪。

　　“天上的月亮圆又圆，圆圆的月亮撒银光，尽情地跳呀转呀转，洁白裙摆像月圆”。就是在这样一首接着一首的歌曲中，男女青年逐渐贴近对方的心。

　　与哈萨克斯坦月亮的“明快”形象与“图腾”地位不同，月亮在俄罗斯文化中并没有占据主导地位，而是处于太阳的从属地位。在俄罗斯的文化中，月亮常常是太阳的对立面。对此，哈萨克斯坦国立民族大学的四年级学生叶罗娜表示：“对于斯拉夫民族而言，太阳是最重要的善良、温暖、光明与生者的象征，而月亮则是相反的代表，多是代表死亡等（形象）。但是（在俄罗斯文化里）并不是说月亮是邪恶的象征，月亮和太阳是亲人的关系”。

　　对于俄罗斯这个“忧郁”气质浓厚的国家而言，普照大地的阳光温暖着角角落落；而月光洒满“浓烈的夜”，成为俄罗斯的文学大师们一次又一次的创作源泉。哈萨克斯坦阿拜国立师范大学研究俄罗斯文学的弗洛拉?布罗廖娃教授对我们表示，在俄罗斯文学大师的作品中，月亮是“忧伤”、“神秘”、“个人苦楚”和“女性”的象征，她为我们朗读了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的普希金的著名诗篇：《冬天的早晨》。“曾记否，昨夜风骤雪乱，在昏暗的天空到处逞狂；月亮宛如苍白的斑点，从云端投射黄色的冷光，你也满怀忧伤地坐着。”

　　普希金在这首诗中对俄罗斯的大自然给予了详尽而又贴切的描写，而诗中“清冷的月光”徒增了无限的“悲伤之感”。

　　俄罗斯文化常常展现给我们的是各种“矛盾”现象的“完美结合”，即使“月亮”的形象也表现出了这种矛盾的结合。在俄罗斯文学中的月亮与太阳形象可能有对立、从属的关系，但在俄罗斯民间，“月亮”和“太阳”都是生活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他们陪伴着人们的朝朝夕夕，它们是俄罗斯人的“朋友”，俄罗斯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月亮”的谚语、谜语等，我们来听下面一个：“土地没有人丈量，绵羊没有人清点，而牧羊人长了角”。

　　听众朋友，在这节日的早晨，这个谜语能否“叫醒”你的耳朵，你能猜出来谜底吗？没错，这就是如大地般宽广的天空、像绵羊一样数不清的星星以及天空中像“羊角”一般的那一弯“新月”。

　　（原标题：在诗歌的土地上寻找“月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