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棵下落的草籽都有一颗向上生长的内心》
文/漠峦
雨,沿着心的方向,在一块麦田里还原
三月的风,开始有了弧度
那是一块写着:土炕,红纱巾,玉米馍馍,试卷的麦田啊
这些毫不相干的词汇
把所有名字一一叫醒
狗尾巴草,苜蓿,鸽子兰
每一棵下落的草籽都有一颗向上生长的内心
我用粗糙的手
接过时间递给我那一把把锋利的镰刀
而麦粒,像母亲那么小
让我来不及计算
《空白》
挖苦菜的刀按下去
就没再扭头往那坑里填土
风刚吹过来
眼前是了四棱子山,四棱子山眼前是叫来河
一双手握紧了刀把子
蒲公英还没说完它和泥土的约定
叫来河水声一样,越来
越窄
独自趟过去,裤腿湿的揪心
一个个水圈像一个个扩散的荒漠
一尾鱼都不见
《重逢贴》
没有什么可以比喻旧时光的留白,一种疼
这诊断书:布满了问号,叹号,省略号
海底捞针,其实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是一个坐在秒针上长期生病的人
千两金,穿心莲,菩萨豆
吃了好多年
亲爱的,
心跳的次数不能说
它有别于钟摆的嘀嗒声
让一种炎症节外生枝
一本病历悄悄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