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写：诗歌让余秀华“闪光”

李明利

特写：诗歌让余秀华“闪光”


           余秀华在“芒种诗歌节”诗歌朗诵会上。　张道正　摄

　    据中新网天津2018年6月7日消息（记者 张道正）当余秀华摇摇晃晃地走向舞台，艰难又充满激情地吐出自己的诗歌时，近千人的山丘广场异常安静。只剩下那些优美的词句重重地敲击听众的耳膜。

　　6月6日晚间，“芒种诗歌节”诗歌朗诵会暨2017至2018跨年度十佳诗句评选活动，在天津智慧山山丘广场上举行。余秀华和来自全国的多位知名诗人为天津这个城市带来一股久违的诗歌热潮。

　　2015年成名的余秀华成为当晚最耀眼的“星”。这位中国当代诗人瘦小的身躯在摩天大楼间的小广场上，被聚光灯照耀着，让人忘却了余秀华的残障。

　　1976年出生的余秀华，因出生时缺氧造成脑瘫，使其行动不便，高二缀学后赋闲在家，成为一名农妇。从2009年开始，余秀华写诗，却一路被嘲讽。

　　然而，网络时代创造了奇迹。一次偶然，余秀华的诗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在微信朋友圈刷了屏，这位农妇诗人一夜走红。

　　名利和争议都纷至沓来。脑瘫、农妇、诗人，余秋华身上的每一重标签都引人瞩目。有作家把她誉为“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但也有人斥之“炒作”，连诗坛名宿食指等人也关注到“余秀华”，发出批评之声。

　　余秀华的回应更让人侧目。她时而不屑，时而讥诮，人们惊讶于她的自信和“正常”。她甚至在参加活动时也会“调戏”一下男诗人。

　　“我的身份顺序是女人、农民、诗人，我感谢诗歌能来到我的生命，呈现我，也隐匿我。即使我被这个社会污染得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而诗歌一直在清洁我，悲悯我。”余秀华曾这样写道。

　　在天津的活动中，余秀华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小碎花的黑色连衣裙，带着微笑看着每一个人，或在递来的书上一笔一画认真签下自己的名字，或风趣地调侃几句。

　　有些年轻人觉得余秀华“很不一样”，“浑身闪耀着自信的光芒。”

　　“我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在接受中新网记者采访时，余秀华也直言不讳地表达自我，她认为，诗歌通向灵魂，灵魂只能被自己了解。

　　当晚的诗歌朗诵活动中，在其他诗人诵读时，余秀华会情不自禁地或跟读，或嬉笑，坐累了，就穿着裙子蹲在座位上，丝毫不顾及形象。

　　“我喜欢我自己身体里破碎的声音，和愈合的过程/——那些悲喜交替，那些交替的过程里新生的秘密/甚至，这无望的人生，也是我爱着的/因为你在远方挥动手的样子

　　/如同一道命令叫万物生长。”

　　余秀华在台上双手紧握着话题，一字一句地朗诵自己的诗作，跟别的诗人念稿不一样，她全程背诵，那些诗句，像长在心里一样。诗歌让她“闪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