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是药 可治多种病 决非天方夜谭
姚大鹏
记得,我因为一场肝炎加肺炎的大病,医院医生诊断我病根太深,能活个一年半载的就很不错了,我听到这句话后心想, 反正都是个死, 不如离开单位, 快活一天是一天, 这么一想就同意在下岗回家的活同上签了字, 回家后我除每天花点时间出去散心后,回家更多的是忧虑,苦闷,失落的心无从排遣,惟有每天把主要的精力用来咏诗,并自编曲调唱诗,一天天宣泄、释放,奇怪的是, 我不仅没有因忧虑而早早病死,病反而不治而愈, 自此后我迷上了诗歌, 还 每天玩弄盆景根雕,将身心融入自然,写出了很多的根艺盆景配诗。
并不是唯独我用诗疗治好了我的大病,现实生活中也有类似的事例。前几年读报,说辽宁一女青年患了精神分裂症,每次发病的时候,只要家里人给她背诵唐诗,精神便恢复正常。唐诗的神奇不只是治病,还能拒盗。唐诗人李涉江上遇劫匪,当知道被打劫的对象是诗人李涉时,强盗说,既是诗人李涉先生便不必破财了,给我们写首诗吧,李涉挥笔而书:“暮雨潇潇江上村,绿林豪客夜知闻。他时不用逃名姓,世上如今半是君。”劫匪捧诗高兴而去。劫匪后来如何?那时没有人追踪报道,说不定因诗提升了灵魂,回归正道了呢。
由此可见,诗家的诗歌疗法,绝非天方夜谭,目前孰知的,它可治愈恐怖症、疑病症、抑郁症等精神病,而且十分可信,也让人深思。中国是举世公认的古老文明诗国,诗经扛鼎,唐诗创造高峰,宋词波涛翻卷,可惜用诗治病,净化心灵,提高人的精神境界,让很多外国人领了先。时下的中国物欲横流、追名逐利之风甚盛,骗人的养生大师,你方唱罢我登场,且孽根不绝,而诗歌疗法这种高雅的精神医疗活动都闻所未闻。中华民族是古老而伟大的民族,作为古代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虽未像巴比伦那样沉沦,却有着多少让人遗憾的事。
中国是最宜提倡诗歌疗法的国度,可是人心浮躁,许多人追逐金钱物欲的今天,提倡此风很难。想平静地对待生活的有识之士不妨一试。譬如浪迹八方的打工者,用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或贾岛的《渡桑干》:“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配乐朗诵,会缓解思乡情绪。中国的旧体诗词,以平仄有序的音韵,征服人心,无与伦比,若咏读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那样摄人魂魄的诗,必然提升人的生活质量和生命质量。生活难免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若咏普希金的名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相信“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肯定会得到一定解脱,而迈向未来……
“诗疗”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诵读好的诗篇不仅可以给人以美的享受、心灵的震撼,而且对人的身心健康也大有裨益。英国文论家柯尔律治说过:“一本好书就是药房,它的每一篇就是药粒,且药效持久”。
宋代《唐诗纪事》中曾记载过这样一个故事。杜甫的好友郑之文之妻情绪抑郁症,杜甫闻知后,对好友说:“读我的诗可以治尊夫人之病,你只要让她每天反复诵读‘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即可”。朋友之妻遵嘱反复诵读,病情果然大有好转。
南宋诗人陆游曾在《山村经行因施药》一诗中,叙述了他用诗为老人治疗“头风病”的过程。诗中写到:“儿扶一老候溪边,来告头风久未痊。不用更求芎芷药,吾诗读罢自醒然”。面对一位久未痊愈的“头风病”老者,陆游胸有成竹地说:“这种病根本不需要求医问药,多读几遍我的诗自然就好了”。
清末名臣李鸿章也在给哥哥李瀚章的家书中提到诵读诗文对于身体的保健作用,“体气多病,得名人文集,静心读之,亦足以养病”。其实,以诗医病决不是一般一认为的玄学,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据科学机构研究证明:吟诗不仅有助于增强人的肺活量,而且,随着吟诗时情感的变化,人体的各个器官、系统都参与活动,从而使大脑神经的敏感度提高,促进血液循环和体内新陈代谢,同时,还能增强体内酶和乙酰胆碱等活性物的分泌,使血流量和神经细胞调到最佳状态。
“诗疗”对于老人的养生尤为有益。很多老人在高声吟诗之后,心肺的呼吸功能得到改善,孤独感、失落感等负面情绪也因此得到释放和缓解,同时在理解诗歌意境时,还可以让头脑变得灵活,能有效预防老年痴呆。
在意大利等许多经济发达国家,由于吟诗养生的盛行,还因此催生出了“诗疗师”这一新兴职业。“诗疗师”需要精通诗学、韵律学、心理学等各方面的知识,必须通过考取相应的资格证书才能上岗。
好诗可作药。“诗疗也”绝非“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灵丹妙药,但是,却可以调养人的性情,滋补人的心灵,从而实现身与心俱健之效。
民间诗歌治疗疾病由来已久:“醉月悠悠,漱石休休,水可陶情,花可融愁”。这是吴西逸的曲,他对水和花与人类健康关系的认识,是非常超前的大卫生观……像这类说药论病、说防论治、从生理说到病理、从健身说到康复的与健康长寿有关的民歌诗词,比比皆是,岂能说这是诗人们在信口开河呢?
更可贵的是,我国古今诗歌中还有许多直接运用诗歌治疗疾病的内容,早己把民间诗歌作为治病的一种有效手段。唐代诗人李欣“清吟可愈疾,携手暂同欢”的话,说的是民间诗歌治病的事;枚乘《七发》中吴客不用“药石针刺灸疗”,而用“要言妙道”治愈楚太子疾病的记述,也是这一道理。
陆游为头痛不愈和忧愁难解之疾开出的处方是:“不用更求芎芷药,吾诗读罢能醒然”,“闲吟可是治愁药,一展吴笺万事忘”。苏东坡开出的养生方更妙:“正当逛走捉风时,一笑看诗百忧失”。他的处方只有两味药,“笑”和“看诗” 治好了好友亲人的病。
杜甫不仅仅是大诗人,年轻时他曾做过药材生意, 也精于医道,当得知一位客人罹病时,他说:“诵吾诗可疗之”。于是,客人就反复朗诵“予璋髑髅血模糊,手持掷还崔大夫”之句,果然疾病得愈。还有一位患失眠症的落第秀才向杜甫问道,杜甫仍以诗为方,送诗一首,让他一边读一边实践。诗中写道:“长馋长馋白木柄,我生托予以为命。黄精无苗山雪盛,短衣数挽不掩胫”。秀才按照他的要求,边采药边吟诗,道理明白了,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身体也健壮了,失眠症也痊愈了。
明冯梦龙《古今谭概》也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宋哲宗时,有个皇室子弟自命多才,喜爱写诗,而其诗造句极不妥贴,令人费解。一次,他作“即事”诗云:‘旧暖看三织,风高斗两厢。蛙翻白出阔,蝴死紫之长。泼听琵梧凤,馒抛接建章。归来屋里坐,打杀又何妨?”大家不解其意。他解说道:方才我看到三只蜘蛛在屋檐下晒着太阳织网,又见两厢廊上小雀在风中争斗;院子中一只青蛙白肚朝天,像个“出”字;一只已变成紫色的死蚯蚓,长长的呈“之”字形摆在路上;我吃泼饭(稀粥)时,听见邻人演奏琵琶曲《凤栖梧);把正吃着的馒头抛开去迎候建章;进到书房看见《钟馗打鬼图》,所以说“打杀又何妨”。此诗被当作笑料,很快传遍宫殿。这天,哲宗皇帝因头痛要灼艾.有个太昨朗读这首诗,并作了解说。哲宗听后大笑不已,结果头痛顿然消失。
传统医学认为,吟诗是一种气功锻炼,由抑扬顿挫、节奏分明的朗诵引发的深呼吸运动,能起到气归丹田的作用,以达到“精神内守”的效果。《黄帝内经》云:“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民歌诗词有如此好的效果,病岂有不愈者之理!如果再按照中医辨证施治的理论,辨证施唱、辨证施吟,针对不同的病情,选择有针对性的民间诗歌作品进行歌唱吟咏,可达到令抑郁者振奋、令亢奋者安定、令焦虑者平静、令多猜者解疑的效果,是情理之中的事。
今日国外许多国家,运用“诗疗”治病的风气远比中国盛行,甚至把它当成对一些疾病治疗的特效“药物”。在意大利的一些药店里,不少优秀的诗作被华美包装后作为“药品”出售,并且还附有“作用用途”、“用法”、“禁忌”的说明书。如美国诗人朗弗罗的《生之赞歌》,被贴上了治疗抑郁症的标签;英国诗人济慈的《睡去》,被写上了治疗失眠症的用途等。一些药厂和医院还专门邀请诗人为病人创作能够针对心理疾病治疗的诗药。
日本学者对诗歌吟咏治病的方式进行了深入的研究,采用个人读、集体读、领诵、合诵、低吟、高声朗诵等多种不同的方式,治疗相关类型的疾病。如高血压患者的朗诵方式,是低吟描写自然风光的诗篇;咳喘患音的朗诵方式,是拉长语调吟咏描写高山流水的诗篇;中风后遗症患者的朗诵方式,是高声朗诵具有激情的诗篇等。
一些学者还对运用这种疗法提出了更具体的要求,包括正确的姿势、标准的声音、合理的时段安排等。真正能够按要求去做的,就能起到作一套健身操的作用,对调节大脑的兴奋抑制过程、加速血液循环、活跃新陈代谢、改善不良情绪、增强抗病能力等都有积极作用,从而使受益人的机体保持相对平衡的健康状态。
谁都不可否认,民间诗歌中确实包含着诸多与健康长寿有直接或间接联系的内容,可作为对医学科学的丰富和学科研究内容的延伸。当然,健康长寿在这里已不是“机体不生病”这个传统的概念,而是“机体不生病+健康的心理状态+健康的社会状态的综合”这个比较现代的概念。在这一概念内,生存环境、生态平衡、生活质量、职业防护、防灾减灾、家庭关系、交际旅游、文化娱乐等领域的内容都包含其中,是大卫生观下的健康长寿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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