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所乘坐的全日空公司飞机,就是一只展开双翅的大鸟。我们可比当年的徐福幸运多了,他所率领的童男童女,必须面对海洋的波涛祈祷,生存原是古代人最朴素的期望。
没有求得不死药的徐福,最终把骨骸留在了被称作东瀛的他乡。
樱花再次让春天烂漫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这就是乡愁应有的形状和色泽。
下了名古屋机场,才能发觉海水格外的蓝,如打翻后又被稀释得澄澈到极致的墨水。
下榻在机场身旁的旅馆,你不必远行,几步路之外就是很多遮阳伞护佑的海滩。
没有多余的游人,好像当地的居民都习惯了,并不惊叹,把闯入我眼帘的美丽当作风景。
到达市中心,外来的人更多地借助在地上行驶的有轨电车。只是,我必须承认车厢里的整洁,以及专为老人和残疾人等所设置的座位,不管车厢里乘客如何之多,没有一个年轻人上去占座。
在大街上,我看见一批批有序开过的丰田出租车。车里的司机几乎清一色地银发飘飘,好像他们正握着控制时光衰老的操纵杆。
渐暗的天边,我突然看见了一片渐渐升起的红云,好像名古屋多情的天空,正向心爱的人挥动飘拂的红绸,深印在仰望的黑色瞳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