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潘建设 于 2011-12-19 21:31 编辑
桑中,原名熊文君,84年生。现居重庆。
《去往岸边》
牵着黑发,与行走中的琴音 还有荒匮的眼睛,在一个石磨的转动中悯惜 你说;干旱植入了女人的皮肤, 你说;翌日没有清风可以暖胃 你还在昏睡,语句缓步而你一无所知 夜晚,坠入土地的纹理中寻找爝火 你笑所有的隐喻,如同缠绕脐带的新生儿的无知 把生活遗忘在通往远方的门边,你不再是你 而我在这边,在低沉的旋律中凝固 去往岸边,没有可以顺路的河床 于是你还在笑,少了拥挤的色彩 胸脯,有正在游动的房子和攀爬的时钟
写于( 2011-01-17) 《我必须饮醉黄昏》
我必须饮醉黄昏 和你,还有四个消瘦的灵魂 识破不安的白昼 在苦闷未曾爬满额头时 把恐惧熬成浓稠的血液 将绝望染成红色的心腔 我必须从容放下浮影 晾晒夜晚的内脏 着一副坚硬的皮肉 戴上白净的手套 埋葬泪眼,让笑容不再发暗 我必须饮醉黄昏 为暖化你虚弱的肉体,和那冷光
写于(2011-03-10)
《冥冥与象》
我假想昨日, 一念之间并排的可能性, 甚或疯与颠后的两种莞尔瞬间, 在模糊的雾影中 与不实的空壳对话 是一场艰难的战争 只是,无需关闭一切 或者打开全部 如果时日不多, 废弃,存在的理由 昨日会不断 像很多结语的繁衍 记住那日的短, 随风而去时的暖 不可言而存在的魂 曾死于冥冥中,有象为证。
写于(2011-06-04)
《我捡到一个世界》 从路旁的垃圾堆里捡到一个世界 铜臭、铁腥、腐烂、变质、变形、病菌、 最动人的是一窝窝的蛆们 蠕动着像大军行进 寄生在发臭的残羹剩饭中 这么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世界 非爱 亦非恨 我的手心是蛆们在垂涎、蠕动 是铜臭在熏染、铁腥在变质 在这能将它托起的手心中 我看到的是一泓碧波 饱含着生死、美丑、真假的更替 像一股股的溪泉 淌着眼泪向天堂使者低吟 是的 天使说我就在人间 这个捡来的世界需要理解
写于(2010-05-06)
《我是一个善变的影子》
我是一个善变的影子, 在你的眼中能看到受限的外轮廓, 只是我仍然保存着一条明澈小河的影子, 它静静地流淌在你的冬天, 那尚未开启的冰封中。
写于2011年11月17日
《给舞者的歌》
我们不再是潮湿的秕子 遗忘了卑怯 墙角没有冷漠的木偶 蓝月亮也有着天使般的睡梦 你的舞步放慢 等待黎明清洗你的面容 从开始认领病痛开始 阳光的颜色便成为你的方向 你的舞有了回声 是夜晚,烛光给予的答案
桑中/写于2011年12月14日,川美桃花村
《到蓝月亮的梦中去》
蓝月亮的梦 有白色的纱帐,三叶草的舞蹈, 还有筑成了城堡的沙堆 到它的梦中去 把孤独关在城堡外 在那轻柔的白纱帐中, 开始种下四季青 从一些黑色的影子边经过 沿着白光可以走到你要去的地方 在那有你要的甘甜泉水, 和可以充饥的根茎 还有,不会让人心痛的眼神 到蓝月亮的梦中去 只需打开门窗, 放慢脚步
桑中/写于2011年12月15日,川美桃花村
《善意的你,留下静寂的单簧管》
你离去的背影,盛开的朝阳变成挥动的翅膀
在季末的更替中埋下夙愿
那是孤独之上通往宇宙之腹的方向,
粗糙的纸张循着难以辨认的字迹步行
行走的图腾在太阳的头顶沸腾
一片象征轮回的玫红,有个路口在吸食朝露
你离开时,是只剩最后一秒的秋季
自由的肉身将焦躁、忧伤装进河水漫过水草中
拉长的背影,将低沉的单簧管音浸淫在难眠午夜
白净的歌者打开了静默的荒地
洒落的种子饱尝埋葬未知的旋律
后来我在你的脚印中寻找到卑微的启示
写于2010年10月17日
《劫生》
湮灭的是猩红的腮和胆怯的心
一开始女人是鲜红的,把爱煮进药中
疗养长久寄居的无知
一个寂寥的日子,缀着昔日长影
被熏黑的祷文踯躅不语
埋在风中的长诗正在拼接碎片
草的平庸,漠视洗劫的大脑和瘫痪的双手
白色的旱地将开始反噬
连体的心捆绑着受伤的假面
陷入膏肓的暮秋,只有并存的两种假设
如同被撕烂的尸体,经过肠道的蠕动变得腐烂不堪
或者像原初的荒蛮,正守候宿莽的葳蕤
是掠过的晨风,洗净黑夜的污垢
称量灵魂,肉身各自的重量
被造化玩弄后的残骸还噙着泪
那刻,有爱,也有泯灭的恨
写于2010年10月1日
《为爱重生——致远去的爱人》
松风涤荡着那飘忽千里的昨日梦魇
肃静的高墙淌着斑白的泪痕
黑夜将雨水深深埋葬
那早醒的落叶浸润了潮湿的灵魂
重生之地没有魔鬼舞动
重生之地没有恶兽踯躅
世纪爱的徽章点缀着深冬的荒漠
世纪恨的音容渐渐燃烧于初春的原野
我在高地逃过一场劫数
我在寒冷的秋风中拎起夕阳
熟悉的双手紧紧握住迷失的方向
熟悉的目光温暖着暖日相偎背影
熟悉的身形在这辽阔的蓝空延伸
熟悉的笑容伴着粼粼波光深深的睡去
写于2010年6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