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请求一朵花开,请求燕儿和鱼儿托福留白。
是时候了,但春天仍有春天的凉法。像施舍者与被施舍者之间的对话,难免也会尴尬。
探头探脑的柳丁随风,在气温刚刚回升,便将承诺的梦向前延伸,而我也终于见到它践梦的容颜……那绿更像一个裁判,在那里静静地蹲着,时不时地打量着过往的人,也许,它会让它们跌回往昔,滚滚云烟里难辨对错、真伪,画上了押,谁跟了谁去,土不土,亲不亲,回忆也只是回忆的田地罢了。而久而久之的风和日丽,在外人看来是多么幸福......
想一想,停滞的并非波澜,而是水。那些光亮袖藏着,无需再向前捯饬和忙碌。花园里手握镰刀的印记,影影绰绰的,眼睛放在心里……
晨听鸟语,暮望归舟,与时空无关。只是那些颜色还在梦里清晰,我不断地辨别着它们的气味,而一炷香,就烘散了半爿天空。可惜,谁与谁云端章铺,最后终剩一抹余光。此生辛劳也好,甘怡也罢,合成一场冤枉。如一幅泼墨山水,谁来研磨谁来泼,冥冥中早已注定,一腔假借字,在看不见的风景里悲悯无际......
只有花开,才把周围的空气定下来。半空中浮晃着像生命壁还的灯笼,有人坐在里面注视着,向左?向右?哪儿不虚空?河面上飘着瓣瓣花儿,自由、淡泊、随兴,忘记谦卑和傲骨,只等七月十七日的潭来收去酿酒。
该是一潭好酒,懂得绝美,也敢于殉美。当所有的所有的沟沉到底、最后的归宿都成梦片之后,仿佛别有一番灵动。会忽然窃喜,会忽然悲哀。有一截嫣然的颜色,与阡陌花间,旖旎隐痛......
无人能懂,燕儿、鱼儿几时做了邮差,留白处,熙攘的继续熙攘,宁静的越加宁静。月影扩大版图,收跫音入卷。心存一份感念,不至于没有感念。春泥和绿草一般清香,残缺就站成故事最后的句点.....
默默想这些,也好像稍稍能懂——路边花舞醉,青风不忍摘,疏影横斜外,蓝时明镜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