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
王玉芬
它不空，它有珍贵的空气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每一寸每一丝
都填满了。还有风
四季的风，各式各样的风
亲吻，抚摸，荡涤，它从不寂寞
它比一栋房子，一片森林，一汪湖泊
具有更多的可能性，它富于想象
它就是一座大舞台，热烈地等着
等着男女主角的到来
神出鬼没的爬行动物，突然侵入的鸟类
从不远行的昆虫，甚至一只孩子厌弃的脏皮球
一个旋转不停的陀螺
唯独缺少我们，不，我们隐匿其中
真实地存在，虚无地活着
我们就是空地，等待一场雪的覆盖
一粒米
我们已握不住一粒米
绵软、洁白、纤小的一粒米
朴素，近乎真理。我们握不住
它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加速度
朝向黑黢黢的土地
它深深嵌入土层。沉默，不发一言
于黑暗中的呼吸，你我都能听见
它抵抗我们的虚浮我们的执著
可它的埋伏是徒劳的，它已经不是种子
不能发芽，不能伸展出一片绿色
在来年的春风里
它是孤单的一粒米，只愿意也只能够
倾听，我们悲伤的哭泣
菊花以南
以一片叶子的姿态出走
方向，菊花以南
走向繁华的背面，走向沉溺着的荒芜
那些遍布苦艾和蒿草的旧事，不值一提
都成了过往，真正虚拟的章节
而被风吹散的花瓣，落进缓缓流动的小溪
黄的，白的，雪一样冷色
捂不暖你我将要歇息的山坡
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些凌乱的花
那些过气的象征主义
毫无疑问，菊花以南当然还是菊花
就像我们想逃也逃离不掉的
潦草的人生
|
发表于 2014-3-6 15:52
收藏
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