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距离》
文/冉乔峰
故乡!
很近,也很远
矛盾之间的黑夜
鸟儿
飞不过城市的怀抱
霓虹闪烁
时而宁静,时而喧哗
老午拉着村庄
向我诉说
青蛙与萤火虫的故事
故乡!
很远,也很近
骄阳之下的土地
每寸
都是那么灼热
春夏秋冬
时而欢喜,时而悲伤
执笔在午夜泼墨
不停刻画
故乡的轮廓与样子
阿麦的诗
《鸟儿飞过积石》
小径高过墓碑
陌生人行走于墓穴
鸟儿窃窃私语
讲述人间苍桑 琐事冷暖
阳光照耀树木 嫩芽儿 远山的皑皑积雪
我们无法叩问冰川纪元的生命灵息
山脚下
新人举行婚礼
脸上荡漾大串的喜悦
《一把刀子在切割世界》
一把刀子切割着世界
白天黑夜诞生
四季轮回
迎春在冰凌下绽放
蒲公英像个孤独的孩子 在寻找它的世界
向日葵用黄金宣泄内心的纯洁 高贵
春花秋月
山岳鸟鸣 在情爱中消融一切黑暗
《小情歌》
惟一,属于你
所有的财富馈赠于你
包括我的健康
不曾爱过任何一个人的身体
我的语言的马车
只会载一个人行走
夕阳下载你到金色的沙滩上,海水拍击海岸
海鸥飞翔
甲板上彩云在投影
绘我的童年
绘我绿翅膀的梦
绘我建造的翡翠庄园
我的文字
不会模仿他人
不会写他人的故事
每天我在你耳旁吟颂着潮汐
《只缘问心,风起相忘》
——天鹰
清晨,一米阳光把影子拉长
丹青与素描里都有诗歌
飞鸟一路盘旋直至日暮
那痕迹,不仅仅是为美丽而飞翔
人生,如一梦
夜,如同泡沫破碎
梦可以有很多
这个忧伤国度可以有星星弥补
喧然而华丽夸张
风吹动满地纸屑
是否可以转动满天流萤
一城困一人,不是传说
鱼儿缓走,吐一串思念
嬉戏游动里,依依不舍
冬去春来,却涉不过原始落寞
诗总是言情不羁,一颗种子没有发芽
造就一个夜,漫漫长长
诗猫诗选
《碎诗万段》
[一]醉诗篇
(01)
敲击黎明,扣醒黄昏
给我一根打狗棒,要昏昏沉沉
敲残花落叶,尽数苏醒
给我一根上方宝棍,要能缩能伸
打前后三界一个上下直通
给我一根牙签,要钢筋混凝
剔幽山一个瘦骨嶙峋
前一段路坑中留洼
地,不踩也平
擦燃火花,引爆狰狞
狼狈的狐狸猖獗
蚂蚁筑不成巢,残鸟鸣叫
冬,是解不开的冻
你脸色成冰
雪水凝不出血水,温度归零
敞开思想不是唯一的路
长夜密谋着幽静
(02)
要不要说起
那一串与往昔有关的故事
天,与蓝无关
海,与咸无关
你,与我无关
于是昨天,于是那个关于圆
没有圈谁在谁的领地
谁背对着子午线抱头痛哭
谁,又指点谁的迷津
指南针的指针弯曲
像被刺瞎的喉咙
盲了向前向后向左向右的步履
目光,拴在长青树上等待长青
于是,又一场耳鸣
猝死街中
(03)
没听说过关中有什么知名的大饼
黄厚的土堆凌乱
栽不活一棵心事
杂草重重
北风从北极一直滚到南极
南风钝迟
提不起大码的鞋子
比不得结实的马掌
铁蹄丁丁
西方极乐,极少有乐
困顿,不是一碗粥的申诉
混杂了沙砾的人生
落牙凄凄
停,停
(04)
鸳鸳鸯鸯哼哼唱唱
池水一直清凉
你捧足了信念
到头来,只掬了一个两手空空
肤色泛黄不是种族基因
从A的世界,落脚泥污
鳅,没有鱼的王冠
池水清凉
池水清凉,你荒了大好时光
游弋,从波光映看山色
落日荒唐,扰无了人烟
(05)
一片叶子划湖
我拿目光做桨
摇出她给你笑颜如花
染透冬夏
天空破了个洞
人们,都在挤进天堂
天堂湖色清幽
挤掉的鞋子
堆在路上
我目光太浅,天空不蓝
湖水不深,有鱼
有她的笑颜
(06)
襁褓中的爱情,朦胧如醉眼看月
月在上弦
你在下游
上弦的弧度很大
却挂不住一弯诺言
我装了满碗的思念,沉沉入梦
苹果的衰老清脆
那是咬破的岁月,犹如刀割
你双手的纹路清晰
独没有我站在上面
断掌一次绝情
(07)
火山并没有萌动
它不是初春的芽苗
也不需蓄积的土壤,水和空气
火山沉静
淑女样细梳长发,轻描娥眉
朱唇不便轻启
玉样的誓言,如同谎言
哪能随意揭穿
包裹着铁石的心肠
你一湾细如水的倾诉
流入空谷
回声叮咚
岩浆热情,却只燃尽自己
只看,等待凝华成爆裂
缺醒,缺省
(08)
松树皮开始粗糙
针叶从细密到凌散
不要形容青发如瀑
落,是一种无声的痛
松籽饱满
果仁清香
你手中没有石头,就敲不出
那一份收成
刀,不钝
力度正好
松树杆凝脂成泪
它搂着一只蜻蜓
在透明中点水
水,漾出浮萍
一朵朵,在你的脚下
漂过,安静...
(09)
白驹过隙,眨眼城空
你坐在城头长嘘短叹
我的世界粮草丰足,兵强马壮
随意指点
江山如画
我不能从画中醉倒
更不用从画中醒来
《碎诗万段》
[二]醒诗篇
(01)
在一段洒满颗粒状彩石的路上踱步
临街噪声圆润
第七和弦绕道而行
隔夜的温柔只剩残渣
此时,我不吐不快
酣战的酒曲还在淋漓
马嘶长鸣,唤醒乱战倒下的英雄
将军,百战不死
壮士,十载不归
且将唾液与血液混淆做满城风雨
飘摇不定
(02)
你问,江湖在哪
来,我指给你看
各路术士文人砖家削者齐聚中原
逐诗南征北战
门派纷争,鹿死--水手
沉下去便是江
浮上来便是湖
你又问,江湖何以纷争
草原上长满青葱的果树
果浆丰富,果香四溢
谁不想分一杯那份浓郁
你再问,门派为何门派
若不是江、湖有别
谁会看堤岸垂柳还是排杨
沾亲带故,便是你死我活
也要留一份青名在史
你还问?你如此多问
便是沉入了这江,浮在了这湖
(03)
厮杀在一片混乱中进行
波涛不惊,见死不救
浪头卷走光秃已久的滩头
鱼虾裸露的肌肤
爆怒,潮红
你高举长焦镜头摄向海的对岸
海不呼啸,不代表不该澎湃
如同你脚下的路
你不走,不代表它不需要存在
时间还早
这一场戏尽管淋漓如一场雨
一场落在海面上的,雨
(04)
孤独久了,回忆都是馊的
浓烈刺鼻,是那些心酸
当它们落在土的表层
植物开始萎靡
连同被它们释放的co2
可是我不能对你说
你从生长到枯黄,与我千丝万缕
你一直疯长,我一直荒凉
月光是你的。导致阳气不足的空气
被倒栽葱样的灌进缺氧的心情
我不能。你却一直疯长....
(05)
一堆黄豆,堆不成你要的大山
黄豆黄,没有金光闪闪
黄豆落,不如流星耀眼
黄豆堆成黄土样的平原
放一眼望去
豆夹噼啪炸响
又是秋天
我又不得不说叶落
它不是石头,砸不响空谷的回声
它不是花红,留不住暗香幽幽
黄豆碎了
冲一碗零上九十八度
只温一回你冰冷的胃肠
(06)
南山响起锈钝的钟声
菊花点点,思念斑斑
茶,不温不凉
面对大海,以及
第五空间,呼吸
就成了海洋生物
水,是凝固的叹息
流浪是我的宿命
南山开始秃顶
裸露土,石头和那些
老死不相往来的各种根须
(07)
地表还有一层雾气没有散去
呼吸开始沉重
从山脚到山顶
我认为,还可以抢救一下
相继死去与正在进行
以及即将奔赴的
离别是一个动词,离与别
迎面一片瀚漠
转身即是荒芜
(08)
终于,喊声
没有歇斯底里
留到清醒那刻说出的
犹如满山烧透的死灰
终于,夕阳挣脱了凄美
悲怆于江水中融成浮游的微生物
蝙蝠尖叫住季节,轮回
湿透整条街
整条街,和与这条街一样的生命
(09)
到最后,我没有喊出你的名子
是远驶的帆船
与抛在江面的影子
影子浮动,有鱼尾拍打你混浊的眼眸
冬夜的江边没有月色
不管上弦还是下弦
我寄望的双手托了许久
风站在脚边,枯草冷静
若你挪动身躯
必将踩碎一些
包括,那些细腻的耳语
《碎诗万段》
[三]乱诗篇
(01)
邻居有五个孩子
一个比一个瘦
一个比一个黑
或者,我可以这样形容
一个比一个胖
一个比一个白
更或者,我可以这样理解朝夕
月光浮上来,便是黄昏
夕阳落下去,便是清晨
而午夜的时间,不是我的
它只属于路边的一些蚂蚁
它们忙着在树上打洞
那些高层的建筑,圆了它们多少个梦
是啊,午夜的时间,不是我的
蚂蚁有黑色、白色、黄色——或者
黑白花的奶羊,站在草堆边
异样的眼神
它的目光,一直没落在草上
(02)
我一直打量那个离我五步之遥的垃圾堆
方便袋子是黑色的,里面装的一定不是人头
或者狗头猪头牛头马面
垃圾堆边不适合放那些体面的东西
比如漆的油亮的柜子,和
情侣之间的情话,都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
狗低头从我身边路过,它没有看我
而我确将目光移到它的身上
看了很久
(03)
离村里的公园最近的一条路
必经那个大坑
坑边时常有只黑猫蹲着
它在看坑里的黑色
与它的皮毛相比如何。它一直没有告诉我
其实我也不想问
那些雨后落下的花瓣去了哪里
我一直远远看着公园
一群男人和另一群男人坐在石凳上
打牌,切磋
一群女人与另一群女人打着毛衣
看着池子里发了霉的臭鱼
我闻到池子腥臭的气味隔着两条街飘来
有一部分
沉入了那个大坑
黑猫,还蹲在那里
(04)
H和O遇见,从化合到无机
十与五遇见,承担起圆满
文与土遇见,就进了墓地
先生您贵姓。你猜
——嘻哈成了一种态度
那又是什么物种
产出的粪便,又能不能肥沃
另一片田地
(05)
如果你有足够的时间
请细数一下自己的胡须
如果,它已经长了出来
(06)
听说有人去了江边
听说有人,东西掉进了江里
听说有人要投江
听说有人,死在了江里
听,说——有人一直在听说
(07)
好汉不吃眼前亏吧
可,眼前一片高亮的光线
可,我不是什么好汉
你一直就坐在我盲点的外圈上
忽隐忽现
电蝇拍如果还电量充足
我一定高举起来
轻轻的扫过
连同我曾投与你的目光
一起击落
(08)
掐指一算,天已经黑了
于是,眼睛理所当然闭着
就像关紧了一扇月牙形的窗
手指的细纹与磁场的旋转
已对不上暗号
我宣布。这是一场背叛
当你握紧了拳头,指甲便疯咬手心
那条命定的线
段了三截
(09)
墙体古老又憨厚
它一直分泌着回忆
长成青苔,萋荫成片
如果给它阳光
会不会生出,一片草原
古恩查干
《谎言》
十年前
有人把一些谎话
埋在夜里,月亮缺了又圆
我,淡忘再记起
十年后
我把这些话,吐在阳光下
晾干,日升日落
待世界重回洪荒又重回盛世
有人捡到,真实的化石
《我还是我》
有些草
注定要招摇
有些花
情愿隐藏美丽
像有些人
喜欢赤裸着身体
有些人
赤裸着心灵
而我
喜欢用傻子的语言
说着正常人的话
九月苞米诗选
摇响生命的风铃
母亲注定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我的啼哭喊醒了全家的幸福
在他们的心中
我就是一株明媚的希望
在爱中成长
享受阳光和温暖
因为有爱
我不再感到卑微
因为爱的滋润
我一天天茁壮
父亲汗滴洒过的地方
总是散发着清香
母亲告诉我
每一粒种子要想成为庄稼
每一株庄稼要想成为粮食
要经风经雨
只有经得住风吹雨打
庄稼才不会弯腰倒下
淳朴的父母让我明白
在狂风暴雨中
弯腰倒下就不是一株能够成熟的庄稼
由此我想到人生
永远难以找到平坦和舒适
只要能够像庄稼一样
保持向上的姿态
风有何惧 雨有何惧
让风雨摇响生命的风铃
我们就会在秋天里成熟
黑 丝
夏天就是生长色彩的季节
庄稼 草木 树叶
城市的大街也疯狂其起来
黑丝包裹着性感
短裙招摇着性感
性感让城市多了些暧昧的味道
撼动着好色男人的意志
我是男人
当然会欣赏这样的风景
只是多了几缕思想
这样绚烂的景致
谁都无法抗拒
它就像季节一样
该来就悄然到来
世界不会拒绝爱美者
我不明白那些每天在晃动的腿
真的是知道让黑丝包裹的意义吗
一粒种子的深刻
在没有成为种子之前
迷恋于春花烂漫
陶醉于秋雨的浇灌
期待另外一个故事开始
我的父亲告诉我
春天来临的时候
成堆的种子就成了农人
必然的选择
当然,作为侍弄土地的人
父亲对种子格外小心
因为,一年的收成和种子有关
对于种子,父亲有他的理解
他告诉我
若是选不到好种子
就会缺苗断垄
也长不出好庄稼
关于种子的理解
我相信父亲的深刻
他告诉我
一颗品相很好的种子
不一定是好种子
一颗外观粗糙的种子
不一定是坏种子
父亲告诉我
在选择种子的时候
一定要用心而不是只用眼睛
父亲还说
一个自信自己眼睛的人
有时会让光滑的外表蒙蔽
看不到种子内心的腐朽
以至于颗粒无收
我的父亲是个农民
看懂他深刻的只有土地
他对种子的理解
其实很受用
已经不是农民的儿子
同样需要对种子进行选择
无论在那个环境
写给自己的挽歌
谁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当然我不会例外
能不能做到坦然
会不会带着微笑
我也不会想到
一年一年的划过
就像一片树叶离开枝头那么简单
飘落前的瞬间 树叶有没有遗憾
我无法知道
我的感觉就像穿越世纪的魔针
穿透所有的灵魂
想看懂血液的颜色
我的灵魂会选择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
至少充满阳光
我的脚下至少是一片温暖的土地
踏实行走能够看到春消秋涨
我奢侈地向上帝祈求
能否用她一滴悲悯的眼泪
为我绣一湾涓涓的溪水
让我时常把灵魂放进
纯净的溪水中
荡涤我曾经有过的龌龊和肮脏
我不想听到那些怀念
因为那是一种思想的制造
风吹过之后
那种消失会牵动我灵魂不安
其实,我写给自己的挽歌
没有曲调 没有乐谱 没有歌词
只有希望和期待
我和季节早已有了约定
它们已经承诺
它们带着希望走来的时候就会告诉我
我会用微笑迎接它们
被遗忘的碌碡
我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看到被遗落在杂草中的碌碡
我的思绪真会飞起来
我的灵感被一个坚冷物体激活
童年的我跟在母亲身后
完全没有一次愁苦
而母亲在碾压谷物的同时
还在捡拾一粒粒坠落在磨道里的谷物
也许,一粒米对母亲来说
就是人生中最金贵的东西
像所有村姑一样
母亲的碎脚印留在碾道
不计其数
所有的艰辛就印在了光滑的石头上
孩童的我无法体会到母亲心情
只知道那条圆形碾道
维系了我们村里人的生命
石头做成的碌碡
每天与谷物对话
成了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
如今,碌碡被遗弃
角落里、猪圈里、草丛中
尽管石头无情
可我的心在每次看到它们时
会隐隐作疼
走进好日子的人们真的很容易忘记
不知道这种遗忘会不会成为一种灾难
忆生涯
怜蕾☆瑾萱
尤忆少年时,乘千里,墨剑青衣荡江湖
把酒问逍遥,归何处,取月酌饮绘山河
乱世烽烟起,撕金榜,跨马提剑寒关去
乌蹄过黑山,渡月河,日里行路夜里栖
终闻塞外声,雁北飞,山夹险关古道崎
萧鼓满塞里,秋风瑟,冷甲寒月诉凄凄
箭飞若铁雨,怒挥戟,血涌尸累魂悲切
黑云压城塞,猿引啸,尸骨遍地祭残旗
三年转瞬过,岁如梭,又是清秋寒霜落
身冷心淡漠,兵朽折,对酒寥怅话几多
三军平战乱,定局盘,卸却衣甲归故里
羁鸟释恩怨,舒眉关,竹野幽林谱清歌
异乡谣
小山
异乡的城市
城市的天空
多年不见大雁飞
异乡的梦里
梦里的人儿
还是当年的姑娘
我不曾想你
我不曾念你
你为何会来到我的梦里
那一年我离开家乡
没有带一件换身的衣裳
只把你带在我的梦里
和我一起去流浪
《存在》
以小丑的姿态
跳上舞台
举止也有出彩
台下的舞弄没被偏爱
倒地打滚闭眼无泪干嚎
熊孩子的昧心招法求抱怀
想窜上高台
无奈实力无π
落得个苟延残喘好无奈
落不下地的泡沫如花败
竟还想为正能量打造石材
可怜!不伦不类把人家差点玩衰败
事实为证
优秀做不了熊孩儿
熊孩儿挨不上出彩
只道是金归金土归土
一场闹剧直落的虚名在外忒雾霾
直言不讳
于2014-03-09
《撕碎》
文/冉乔峰
黄昏走了
鸟儿也走了
我想撕碎夜晚
我想撕碎黑暗
我还想撕碎这些烦噪
月光的抚摸
像风从动到止
水的涟漪
开始悄悄地安静
鱼儿
也不再闹了
春暖 窗前
爱如水晶
开满油菜花的田野
像块头巾
童年的想象
沿着小路飞跑的伙伴
炊烟在傍晚飘起来
嬉戏的的燕子
归来的耕牛
摘好一篮油菜心
面对溪水
那漾开的白马月色的梦境
来来往往
急匆匆,做梦的鱼儿
归巢的鸟儿们
和新绿的嫩芽倾诉着
老屋的泥墙上
一本泛黄的黄历
掰着手指,数着星星
长空浩淼
祈祷是稚嫩的游戏
古老的窗台上的油灯
一点点的亮
轻轻的唤起
飞翔的光
阿麦的诗
《鸟儿飞过积石》
小径高过墓碑
陌生人行走于墓穴
鸟儿窃窃私语
讲述人间苍桑 琐事冷暖
阳光照耀树木 嫩芽儿 远山的皑皑积雪
我们无法叩问冰川纪元的生命灵息
山脚下
新人举行婚礼
脸上荡漾大串的喜悦
《一把刀子在切割世界》
一把刀子切割着世界
白天黑夜诞生
四季轮回
迎春在冰凌下绽放
蒲公英像个孤独的孩子 在寻找它的世界
向日葵用黄金宣泄内心的纯洁 高贵
春花秋月
山岳鸟鸣 在情爱中消融一切黑暗
《小情歌》
惟一,属于你
所有的财富馈赠于你
包括我的健康
不曾爱过任何一个人的身体
我的语言的马车
只会载一个人行走
夕阳下载你到金色的沙滩上,海水拍击海岸
海鸥飞翔
甲板上彩云在投影
绘我的童年
绘我绿翅膀的梦
绘我建造的翡翠庄园
我的文字
不会模仿他人
不会写他人的故事
每天我在你耳旁吟颂着潮汐
阿麦的诗
《鸟儿飞过积石》
小径高过墓碑
陌生人行走于墓穴
鸟儿窃窃私语
讲述人间苍桑 琐事冷暖
阳光照耀树木 嫩芽儿 远山的皑皑积雪
我们无法叩问冰川纪元的生命灵息
山脚下
新人举行婚礼
脸上荡漾大串的喜悦
《一把刀子在切割世界》
一把刀子切割着世界
白天黑夜诞生
四季轮回
迎春在冰凌下绽放
蒲公英像个孤独的孩子 在寻找它的世界
向日葵用黄金宣泄内心的纯洁 高贵
春花秋月
山岳鸟鸣 在情爱中消融一切黑暗
《小情歌》
惟一,属于你
所有的财富馈赠于你
包括我的健康
不曾爱过任何一个人的身体
我的语言的马车
只会载一个人行走
夕阳下载你到金色的沙滩上,海水拍击海岸
海鸥飞翔
甲板上彩云在投影
绘我的童年
绘我绿翅膀的梦
绘我建造的翡翠庄园
我的文字
不会模仿他人
不会写他人的故事
每天我在你耳旁吟颂着潮汐
飞鹰品诗(七)王单单作品
《母亲的晚年》
王单单
她正竭力寻找,希望有一个地方适合自己
继续呆在官抵坎,用余生守住我父亲的坟
但这不等于,在雷鸣电闪的夜晚,她能入睡
在恶梦中惊醒时,能找到人倾诉。也不等于
孩子们走远了,她就不牵挂,伤风感冒时
能有人守在枕边,为她倒水,喂药
实在没有办法,才跟随打工的儿子
寄居昆明。但这不等于,她抱走父亲的遗像
就能放下故乡,也不等于
整天被关在出租屋里看电视,就能幸福
终于熬不住了。她强烈要求,还是回到官抵坎
回到她耗尽一生,喂鸡养猪的地方
继续在房前屋后,倒腾一些葱葱蒜苗
时光流过,任凭自己一老再老
行不通。她病倒了,村里人给我打来电话
带去医院,肚子上开一刀。记得那天
我一直哭,直到她气若游丝地,在手术台上醒来
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独自生活了
还是带她去昆明,还是让她带着父亲的遗像
但这不等于,她能比上一次幸福
还是整天看电视,或者去窗口站一站
沉默,打瞌睡,醒来就弯着头
撕手上的老茧,数掌心的裂纹
终于,熬不住的是我。心一狠
应允她回到官抵坎。即使,那里依然
会打雷,她依然会怕,依然
会做恶梦,依然会偶感风寒
但至少,她不会整天沉默寡言
也不会总是弯着头
撕手上的老茧,或者
数掌心的裂纹
首届《人民文学》新人提名奖得主之一王单单,他曾说道“诗人是诗歌的集装箱,是诗歌的搬运工,拿掉灵魂中负重的部分,在生活中挖掘打动人心的力量”。正是这样的立足点,让他的诗歌回到了我们身边,云南不乏好诗歌、好诗人(如于坚、雷平阳等等)观其作品,都扎根与本土,贴近生活,贴近人们,无一不是“在生活中挖掘打动人心的力量”。之所以这样,他们的诗歌才得到广泛的认可,权威的推崇。在提炼生活的所闻所见中,他们去其糟泊、繁缛,让诗歌的力量传递着崇高的精神财富,使每一个读者都能从中感受到诗的伟大,文字的洁美,灵魂的共鸣。在所有的文字中诗意都让我们感受“相距不远”,亲近而温馨。时年三十出头的诗人王单单,对诗歌的理解,诗意的撩拨,诗心的把握,美感的运筹,情节的操控都是老道而熟谙的。读他的诗歌就如赏一幅生活画卷,现场感菱角分明,大气、厚重,不拘泥小节。比如《晚安,镇雄》《遗像制作》《病》《堆父亲》《卖毛豆的女人》等等。
我们看看这首《母亲的晚年》从中就能体会到王单单对于诗歌驾驭:
“她正竭力寻找,希望有一个地方适合自己、继续呆在官抵坎,用余生守住我父亲的坟、但这不等于,在雷鸣电闪的夜晚,她能入睡、在恶梦中惊醒时,能找到人倾诉。也不等于、孩子们走远了,她就不牵挂,伤风感冒时、能有人守在枕边,为她倒水,喂药”
手法以白描的形式开头,向我们陈述在‘父亲’去世后‘我’对于‘母亲’以后生活的客观认识,‘我’的焦急在两个词汇中递进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但这不等于\也不等于)这正是对于语言的灵巧处理。从主观意识知会了后面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把读者引向下文。一句‘实在没有办法’链接起来,顺理成章‘才跟随打工的儿子、寄居昆明’。而‘我’担心的事还是存在的‘但这不等于,她抱走父亲的遗像、就能放下故乡,也不等于、整天被关在出租屋里看电视,就能幸福’。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一个人之常情,母亲与我离开故土,期间发生过太多矛盾纠葛。作者没有去说发生过什么,用抱走父亲的‘遗像’关在屋里看电视,来阐诉母亲的心情,也是作为儿子细心观察母亲的结果,也说明这些不是母亲需要的幸福。作者始终以‘讲故事一样的状态’在向我们陈述‘终于熬不住了。她强烈要求,还是回到官抵坎、’这里他再次述说‘我’的无奈,母亲需要的是这样的生活‘回到她耗尽一生,喂鸡养猪的地方、继续在房前屋后,倒腾一些葱葱蒜苗、时光流过,任凭自己一老再老’,在老人们面前,儿子们能做什么呢?作者道出了一个事实,【顺】字,这样的顺从在我们很多人都会遇到,无奈之举,百感交集之余我们仅仅只能顺从父母的意愿,只要他们高兴,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但是后面又来了,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样,生活不能靠想象就万事大吉‘行不通。她病倒了,村里人给我打来电话、带去医院,肚子上开一刀。记得那天、我一直哭,直到她气若游丝地,在手术台上醒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独自生活了、还是带她去昆明,还是让她带着父亲的遗像’。事情不是因为我的果断就解除了母亲思乡思亲情节,再一次‘但这不等于,她能比上一次幸福’,母亲在这里每天只能做些什么?‘还是整天看电视,或者去窗口站一站’而这次母亲也体会到了什么?一个‘沉默’用的非常好,母子连心,天底下谁的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理解莫过于沉默,我们可以猜想,看来‘母亲’这次不像上次‘唠叨’,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孩子,理解了处境,不得不‘安心’。
可是细心的作者发现‘母亲’没有多说话但是多了一些现象‘打瞌睡,醒来就弯着头、撕手上的老茧,数掌心的裂纹’是母亲想尽力融入这种生活?还是在数着自己伤感的岁月?‘撕老茧’看起来是想改变或者遗忘曾经,‘数裂纹’作者显然是在说伤感。母亲的改变让细心的儿子都看在眼里。伤在心头,母亲晚年的生活究竟怎么过无时无刻他都在关心着。
在最后一节“终于,熬不住的是我。心一狠、应允她回到官抵坎。即使,那里依然、会打雷,她依然会怕,依然、会做恶梦,依然会偶感风寒、但至少,她不会整天沉默寡言、也不会总是弯着头、撕手上的老茧,或者、数掌心的裂纹。从这一节里,我们该怎样去感受作者?是不是有点无情?显然不是,几个‘依然’道出做儿子对母亲万般难留的纠结心绪。可见在他们一起在城市里生活的日子,母亲说着很多话,母子交流也比较多,打雷、恶梦、伤寒、这都是出自母亲的脆弱心里,母亲切身体会后的反馈意象。回到老家,母亲有很多是可以做,也有打发时间的方式方法,看着整天沉默寡言的母亲过得实在是‘不幸福’。‘但至少’不会这样。
解析完作者诗歌时,我们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作者对于事件(诗意)的表述始终保持清清爽爽干净利落,不掺杂自己的意识情愫,把自我思想掩藏起来,让诗歌说话,让读者从中去感受作者的思想变化。其中每节诗歌的开头对于承上启下的句子都把握的恰到好处,文字从不拖泥带水,正如他所说的 ‘拿掉灵魂中负重的部分’,呈现的只是‘打动人心的力量’。作者母亲的晚年,不正是曾经发生在我们身边或者自己身上的事情么?而我们是否也像作者一样矛盾重重左右为难过么?他所说的、遇见的,是否造作、是否天马行空、是否无病呻吟?这些肯定没有。而我们从宏观意义上来说,作为诗者,他在向我们传达什么?是个人事件还是向大众警示?这些都是见仁见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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