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永红 于 2015-3-14 12:58 编辑
诗人之死
【——中国在唐代是诗的国度。但我们很久没有诗了。我们生活没有诗性了,我觉得挺可惜的,我觉得一个懂得诗的国家,一个有诗性的国家,一定是很美的——冯骥才在两会接受记者采访】
皓月当空。我与李白饮酒在我家三楼屋顶。
“同样的鼎盛时代,眼下的中国还有诗人么?”李白问,仙气从头顶贯透酒杯。
“很不幸,没有!诗人的声音还酝酿在春天的洞穴里。”我回答,不管夜色如何垂涎我的光头。
李白又问:“声音闷在肚腹里,下不能积肥上不能滋润脸面。这其中可有什么说法?”
“有,当然有!”我趋前一步,猛地扼住他的喉管。
“你老兄也不睁眼看看如今的现状。大姑娘放大自拍的乳房当黄金的硬道理叫卖;土豪们夜夜
捕捉失落的一群;年轻作家云集火车站外面的游戏广场,守候白捡猫眼的女友和狮子狗;
保险柜里千万现金的腐败官僚,正在努力起草忠诚严苛的审查制度。诗人有的跳楼有的卧轨
有的被流水线拖入谷底。哦李白,不识时务的理想漫游者,你竟敢当着酒精的面撕破我的自尊心。
真是的,你,我、我不如现在就掐死你!”
李白痉挛着不断摇头,并耐心听完我的汇报,最后才松开酒杯,一命呜呼。
充公
天顺走直线来到观音堂,金妹划着弧线站在戏台边;榕树下,年近八旬的老夫妻
完成人生最后一次约会。
他们的爱情路人皆知。
当年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小家,金妹不顾大家,愣是把上尉男人从朝鲜战场夺回来。
由于弘扬孝道,美德必须充公,根据中庸的协议,六年前村子改造后,天顺被分配给东边大儿子校长家;
金妹牵去西边的小儿子商人那里做了门房。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榕树下,老夫妻泪眼相对如梦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