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吴翰凌 于 2016-9-1 17:55 编辑
多年以来,很想写一下我的月亮,但月亮在我的眼睛中似乎长时间地恍惚着,或者说它本是自然就应归于自然,无非是一个反射阳光的星球,无非是一个白色的“晶体”而已,太多的伤心、太多的忧郁、太多的思念强加在它身上,因此它也就成了具有相思味道的代名词,它的缺与圆被人们关心着。
时常想起距离几百公里以外故乡的月亮,月亮下美好的时光,时光里的那些畅往。
说起故乡,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山村,奶奶的蒲扇为它煽着清凉,月光下的故事,挽着我的年龄。奶奶总是叨念着那支古老的歌谣:“月亮月亮胖娃娃,娃娃娃娃快长大,长大生个胖娃娃。”在歌谣里,孩子长成大人,大人长成老人,老人长成一抔土,土上生长树,树上的鸟巢继续着关于月光的孵化。月亮好象就蹲在奶奶的瞳孔,奶奶似乎坐在月亮的瞳孔,瞳孔里是长不大的童年。我们在月下数星星,数啊,总是数着。月亮悄悄靠在耳边,那话语,宛然一江春水。
从故乡出来,月亮走我也走,它领我去开辟异乡。
异乡的月亮是一个骑在马上的月亮,我骑在它的影子上,踯躅而行。我仿佛就长在它身上——一棵沉思的树、一块石、一叶草、一片新秀的山色。
如今物质取代精神,已经没有那种面对星空沐浴月光的感受,它却轻抚我的心弦,结些许幽怨,执着地拍我入眠。它像一只遥远的眼睛,透着汪汪的心绪,它的足迹深远,在水域荡着前进的风帆。
这便是我的月亮。故乡的月亮,和我一起做梦,仿佛还在唱着那古老的歌谣;异乡的月亮,使我幻想,给我前进的力量;不必把叮咛堆满船舱,不必重新寻找航向,不必解缆,不必系缆,该起锚时,崖畔的白月光,会拽起相思,会击响童年的棒棒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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