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可否就持这酒樽,在皓月之下,一醉方休?
无亲人,亦无友朋,天地间,万物远避,唯这独独之躯,倚栏迎风。
望月,怀远。思念由此而生,像病,如毒,已入膏肓,并再次发作,癫狂不知时为何时,地在何处,人在何方。
无郎中,自己开一剂药方,以毒攻毒。用酒作引子,月光为火,煎熬出一碗旷世之毒。
酒,浓烈,入口为火,入肠胃,翻江倒海,体内纵横,恰似狂风乱卷。
月,是满月,清辉静洒,寒气倒生,侵于肌骨。
酣畅淋漓呀,全身恰似暖阳所照,如沐春风。
撮唇长啸,有鸟惊飞。也是一只呆鸟,倒可和我一伴,不知是否能同饮下这一杯千年万载无人能解之愁?
拿笔来,狂填一曲水调歌头。东坡先生的举头之望,也只能发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喟叹!
稼轩有问,被白发歁人奈何?满头霜雪的老头,他的辛酸,何人能知,何人能晓?
此时圆月能照我,他年不知照何人。
人生悲凉,漂泊的灵魂从来都是无根浮萍。藏在骨头里的忧伤,或许只有到生之尽头才能尽皆消亡。
但忧伤也是温暖,因为爱,因为思念,生命才会有着光亮。
怀揣一颗忧伤的心,和今夜这月,再饮三百杯,然后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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