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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廋骨嶙峋年老色衰的黄母狗。
每当傍晚,我总能看见它逡巡在村子四周觅食的身影。
有时它勾在不知谁家厨房后的泔水桶上,整个脸面痛快地沉沦下去。
有时它不顾礼义廉耻,有失身份地与一只从来矮它三分的黑公猫,
公开抢夺一根没有多少油水的硬骨头。
最近,它亲生的四条小狗被主人卖到城里去了。
狗儿们坐在舒适的竹篮里,由受过训练的它们的母亲,亲自叼着放在奔驰的后备箱里。
主人星期六驾车回来一次。
三间五层的楼房就这么空旷着。
白天黑夜,数着日子的老母狗蹲在院子的铁门外。
蜷伏着,神情自若地耐心地望着路边的灯盏,想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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