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生命的中心
我不认识他
姓名，职业，家庭情况
我不知道他生病
此刻我盯着大相框，记住他的样子
打听到他的生前
包括整修车库
是为了让自己躺得体面些
此刻他被鲜花包围着
他是中心
此刻，死亡是生命的中心
门
那人躺着，在几步之外
隔开我们的是一扇门
但没有谁看得见
门外的人伸长了脖子
脚小步移动
以防一使力便跨进去
还有的人面无表情
好像在模仿一种躺
自门内，环视着送行的人群
最后的话
女人趴在棺材上哭
跟他说话
那些话在哭声里飘忽着
她累了。靠在椅子上休息
忽然想起什么，又扑上去拉开了腔
我听不懂她说什么
我母亲能听懂
十多年前她对父亲说过同样的话
哀乐
事实上哀乐只响了几次
每次一分钟左右
夜里一次也没有
直到第三天凌晨五点半，那人
被送往那个地方
哀乐一直没有停
多响一会儿吧
人间如此多的喧闹
那边只听见安静
墓碑
出生时，他就抱着自己的墓碑
他的孪生子
牵着手奔跑，散步
枕着休息，折叠他走过的路
收集散落的魂魄
当所有钟表停了
带走他。轻柔地合上他的眼皮
竖起指头：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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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3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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